第10章 同時飾演兩個角色
柳詩詩收斂笑容，回頭恭敬喊道：「林導！」
林語芬！
黎國立手下，導演組三大『金剛』之一。
林語芬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短髮粗眉，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她猶如護崽的母雞，擋住柳詩詩：「我明白你的伎倆，先借簽名和詩詩混熟，接著約出去遊玩，然後就是電影，再……」
「林導！」
柳詩詩臉紅了，皺起彎彎的長眉，叫了一聲。
林語芬拍攝射鵰時，負責跟女性角色有關的劇情。
柳詩詩非表演專業出身，受到的呵斥最多，對這位林導有著深深的敬畏。
許知挺身而出，笑著對林語芬道：「照您這麼說，我倆的孩子現在都該上大學了！」
「呵呵！」
四周看熱鬧的人偷笑。
「好啊！」
林語芬氣極而笑：「敢跟我貧嘴！你是誰招進來的！」
「黎導啊！」
羅漢昌剛剛恢復正常，搶著回應：「昨天許知冒充導演助理，忽悠我們表演。黎導說他的水準堪比導演，許諾給他個角色！」
胡格若有所思，打量許知。
柳詩詩也眨動水潤雙眸，滿臉好奇瞥下許知。
冒充導演助理，非但沒事，黎導還認可，聽起來像天方夜譚嘛！
「哼！」
林語芬冷眼瞥下許知：「你這點兒小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年輕人就知道嘩眾取寵，國立就是心太軟。換作是我，早就攆走你了！」
「所以您現在只是分劇導演！」許知也沒客氣。
這種先入為主的中年女人，自己一旦慫了，就會永遠落入她的魔掌，單是嘴皮子就能將你捏扁搓圓！
就是要杠！
杠得她心服口服！
杠得她將來替自己拍《花千落》。
呵呵！
瞬間想得太遠了！許知嘴皮扯了扯。
林語芬渾身顫抖：「94年晉陞導演之後，還沒誰敢頂撞我，你有什麼仰仗？」
「人總有第一次的！」
許知笑了：「我當橫漂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被人賞識啊！您沒見過我表演，憑什麼說我差！」
「好好好！」
林語芬掃視四周，指著許知：「現在的布景是完顏洪烈去大漠那段吧，你的演技厲害，敢不敢同時飾演兩個角色？」
「沒問題啊！」
許知揚揚眉毛：「完顏洪烈和完顏洪熙？您不會耍賴吧？」
林語芬滿臉不耐煩，指著胡格和柳詩詩：「他們兩個做見證，你可以放心了吧！」
胡格笑道：「我會認真挑刺的！」
柳詩詩卻道：「給你加油！」
「哼！」林語芬瞪了兩人一眼。
完顏洪熙和完顏洪烈分別是金國三王子和六王子，許知想了想，立即開始表演。
「老六！蠻族要打來了，我們怎麼辦？」
「三哥，穩住！」
……
小白樓片場熱鬧起來，而此時橫店星河大酒店裡，歐陽浩剛掛掉表弟朱宏天的電話。
「秦人影視！」他喃喃自語，臉上陰晴不定。
叮鈴鈴！
歐陽浩看到來電顯示是王麗蓉，嘿嘿冷笑。
等了兩分鐘，他按下接聽鍵。
「歐陽經紀出發沒有？片場布置好了，就等你們了！」
「我們現在就走，片酬敲定了嗎？」
「沒問題！只差一些細節，正等你們來簽約！」
「好的！」
「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除非你獨自來我屋子！」放下手機，歐陽浩哂笑：「談什麼談？再壓你們一天！」
叮鈴鈴！
再過十分鐘，又是王麗蓉的電話，歐陽浩直接掛掉。
……
小白樓製片主任辦公室，王麗蓉放下手機，伸展腰身。
陸遠志急忙轉頭，臉色微紅。
「呵呵！」
王麗蓉笑了：「果然沒出我的所料，歐陽浩想玩拖字訣！」
「我們表現得越熱切，他越想拿捏我們。」
「我給許知鋪了路，希望他像你說的那樣，演好完顏洪烈！」
旁邊整理賬目的周曉燕，聽了這句話忙道：「阿知哥肯定能演好！」
「哈哈！」王麗蓉和陸遠志笑了。
陸遠志有點兒擔憂：「王導……」
「哼！」
王麗蓉恨恨道：「他整日裝老成持重，有什麼意義？現在都騎到頭上了，就任他們囂張嗎？」
「是是是！」
陸遠志急忙點頭：「我贊成王姐的想法，必須強勢打壓！」
「小陸，我看好你！」王麗蓉眨眨眼，滿臉戲謔：「將來比王萬軍強！」
「王姐別開玩笑，我去通知黎導和王導！」陸遠志趕緊離開屋子。
他出門上了三樓，樓梯口正碰上黎國立和王萬軍。
「黎導、王導！」
陸遠志打招呼：「片場準備好了，我來叫您們！」
黎國立加快腳步：「郭良來了吧？拍完他的戲，大漠的景就可以撤掉了！」
「這個……」陸遠志遲疑一下。
王萬軍瞪了陸遠志一眼：「他們沒來？片酬沒談妥？跟王麗蓉有關？」
陸遠志忙解釋：「王姐沒做什麼，打他們的電話，也沒人接！」
「王麗蓉純粹是搗亂，不行就繼續談啊！」王萬軍眉頭緊蹙，憂心忡忡：「射鵰劇需要儘快提供片源，否則電視台會繼續壓我們的款啊！」
「資金鏈一旦斷開，怡儂壓力很大！」他瞥下黎國立，沒再繼續說下去。
怡儂就是蔡怡儂，秦人影視就是她和黎國立一起開辦的。
黎國立停下腳步，聲音低沉：「麗蓉做得沒錯，繼續軟弱下去，會引來更多人覬覦！」
「資金的事情，我和怡儂再想想辦法，一定能熬過這關！」他看看陸遠志，眉頭微皺：「郭良沒來，片場還有什麼事？」
「大漠草原的劇情，我記得就差郭良了！」
陸遠志瞥下王萬軍，怯怯道：「我和王姐覺得許知可以試試！」
「胡鬧！」
王萬軍臉色漲紅：「又是王麗蓉亂來，混跡橫店兩年，連特約都沒當過，許知能演出什麼戲來！」
「情商高的痴情種！」
陸遠志鼓起勇氣：「這是許知對完顏洪烈的評價，我覺得他說得很準確！」
「痴情本就是國立對角色的定位，許知看過劇本，當然知道！」王萬軍情緒激動，接著陷入沉思：「情商高？」
黎國立眼睛一亮：「10點多了吧，閑著也是閑著，去瞅瞅吧！」
「你就慣著王麗蓉吧！」王萬軍埋怨兩句，跟上黎國立。
宿舍離片場比較近，三人還沒走到地方，遠遠看見人影攢動。
人群最中間的位置，站了個身著金國服裝的中年男子，舉手投足帶著遲暮感。
他對著空氣道：「如果漠南漠北統一，金國就永無寧日了！」
這個人的氣質由從容變作惶急：「那也沒必要通知蠻族，泄露鐵木真的攻打計劃吧！蠻族攻陷營帳，我們兩個也會死啊！」
「死就死！」氣質再變作從容：「一切為了金國！」
……
「完顏洪烈？完顏洪熙？」王萬軍喃喃自語，聲音里透著熱切：「他是誰？」
「你剛剛不屑一顧的橫漂！」黎國立回復王萬軍。
他暗暗點頭，這就是我心目中的完顏洪烈啊！
陸遠志滿臉驚喜：「同時飾演兩個角色，我覺得都很合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