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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月下相談

  那富商看著李見心認不出自己,不由得有些急迫了,便是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啊,蔣一槐,六年前年你在杭州酒樓教訓了我一頓,最後還給了我一百兩銀票,讓我去做個正經的營生,你忘記了嘛?”


  “哦……哦哦,原來是你啊,幾年不見,你現在倒是完全瞧不出之前的那般模樣了。”李見心笑著打了個哈哈,他還是沒有想起這蔣一槐是誰。


  這蔣一槐畢竟是底層爬起來的,人精一般的人物,這六年來也是見慣了世麵的,曉得李見心沒有認出自己,隻是附和自己罷了。


  他便是將自己的僵屍神功給顯露了一下,整個人頓時變得鬼氣森森的模樣了,又道:“您這下該是認出我來了吧。”


  李見心這一下倒是終於認出了這門功法,畢竟當時的青屍上人的武功還是給了他很深的印象的。他可是沒有在江湖上再見過那種僵屍神功了。


  李見心記起這人是當時在那杭州酒樓同他交過手的青屍上人蔣一槐,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隻是笑道:“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誰呢。倒是好久沒見了,你現在倒是這般發達了,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也沒有什麽發達不發達的,現在隻是做個正經營生過過日子罷了。”這蔣一槐說著便是笑了起來,身上的肥肉一跳一跳的。


  又道:“還是多虧了恩公您當時將我打醒了,要不然我就一輩子就都墜入那邪門歪道不能自拔了。這些年我一邊做著小本生意,一邊吃齋念佛的,算是為自己以前贖罪吧。現在幾年下來倒是勉強算是混出頭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能夠改過自新總算是好的,我現在不也是改過自新了嗎?”李見心笑著說道,便又是問道:“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這個啊,當時我輸給你了,還在想著你事哪路高手倒是這麽厲害。後來便是打聽到了你是驚惶閣出身的高手,隻是你後麵卻是消失在了江湖之中,我還以為你是被人殺害了。


  隻是沒想到你這五年後倒是又回來了,還打下了偌大的名聲。我倒是在那百曉閣的每個月出的江湖英豪榜之中曉得你的樣子的。


  剛剛我還以為自己瞧錯了人了。對了,恩公你怎麽是在這裏?”蔣一槐笑著說道。


  李見心看著蔣一槐神情不似作偽,又在他的身上沒有感受到惡意,便是道:“我們兄弟幾人才是從那雪域高原裏出來,想要走水路往那杭州去呢。恰好尋到了這艘船,便是過來問一問能否行個方便,沒想到這船主所說的老板竟然是你。”


  “我也不是船主,不過是和這船家多有合作罷了。恩公,你若是想要上船的話,便是一起來吧,我可以捎你們一程。”蔣一槐說著便是要拉著李見心上船。


  李見心也不推辭,隻是笑道:“那就麻煩了。”


  “哪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恩公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事情。”這蔣一槐說著便是將自己的胸脯拍地啪啪作響。


  “那還是多謝了。”李見心說著便是隨著這蔣一槐一同上船去了。


  “對了你是做什麽生意的啊,這般大的營生?”李見心又問道。


  “不過是做行商罷了,買低賣高的營生,就是在這兩地倒賣一些香料之類的貨物,也掙不了多少錢,不過是勉強有了一份家業罷了。”這蔣一槐說著便是歎了一口氣。


  又道:“恩公,你可不知道啊,我當初回到陝北的時候,正是想要從頭再來的,但是家鄉的人已經完全不信任我了,都是指著我的脊梁骨罵我。我說我要改過自新,他們也不願意信我,反而一個勁地當著我的麵罵我。哎,真是一言難盡。”


  李見心一聽,倒也不寬慰這蔣一槐,他想起了這蔣一槐那青屍上人綽號的由來,便是道:“你之前翻了錯,想要悔改是好事,但是別人沒有義務去接受你的道歉,畢竟你已經傷害到了人家了,已經失去了別人的信任,這種情況下,若不是真的心大,又怎麽能夠原諒你呢?”


  “是啊,這個道理我也曉得。後來我便是背井離鄉了,來到了這湘西,這兒算是我除了老家之外第二熟的地方了,我便是紮根在這裏了。


  那裏沒有人認識我,正好讓我開始新的一生,我就這樣一點點地謀生,直到現在,我也算是有了一份正經的營生。”這蔣一槐說道。


  “那也挺好的,換個新地方開始新人生,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了。”李見心點了點頭,倒也沒有繼續說其他的話了。


  卻是之前的那個船夫走了過來,對著蔣一槐說道:“老板,我們可以開船了嗎?”


  “走吧,出發吧。”這蔣一槐點了點頭。


  於是乎這船夫便是對著岸上打了個招呼,讓他們鬆開係在碼頭上的船繩子,又是同幾個壯漢一起將那船錨拔了起來,這一艘大船便是這樣出發了。


  川蜀之地的長江流域水流並不湍急,因此船速並不是很快,這李見心他們一邊聊著些什麽,又是一邊看著岸邊的風景。


  那蔣一槐聽得李見心說著他這些年的經曆,不免有些唏噓,便是道:“恩公受了這麽多磨難才有今天,也能稱得上是江湖傳奇了。這江湖倒也是隻有你們這樣的遊俠才能夠稱得上江湖,我們這樣的壞人少一些才好些。”


  李見心點了點頭,又是搖了搖頭,便是道:“江湖傳奇的話還是不用說了,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這名頭我暫且還配不上。


  隻是現在魔教雖然凋敝了,但是江湖又出來了一個比魔教還要魔教的七罪宗了。也不知道這七罪宗席卷天下之後,這江湖又是會變成怎樣的光景。”李見心說著便是麵露憂色。


  這蔣一槐曉得自己剛剛又是沒牽好話頭,讓李見心傷感了起來,便是喚過侍從,讓那侍從取了酒水過來。


  這蔣一槐從侍從的手中接過酒壇,便是拿了兩個酒碗放在身前的矮桌上,又是斟了兩碗酒,便是道:“恩公,莫要說這些喪氣話了,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江湖神話。”這蔣一槐說著便是端起這酒碗,要敬李見心一碗。


  李見心也不推辭,隻是端起酒碗說道:“莫要恩公恩公地喊了,我年紀還比你小一些,你喊我見心就好了。那一百兩銀子的事情你也不要再提了,你現在這身家都是自己掙出來的,和我那一百兩沒有什麽關係。”


  “行,既然恩公吩咐的話,那我便托大喊你一聲見心吧。”這蔣一槐說著便是道:“來,見心,喝酒。”


  “喝酒喝酒,話都在酒裏。我們江湖中人本就不該那般扭扭捏捏的,喝酒就是了。”李見心說著便是端起酒碗同那蔣一槐碰了一下,兩人都是一飲而盡一滴不撒。


  李見心和這蔣一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胡亂地說些什麽,伴隨著江風的微醺,恰恰好。


  是夜,李見心同這蔣一槐他們吃過晚飯,便是獨自一人來到了甲板上。


  一個人憑欄聽風,看著夜色之中深沉了許多的江濤,這濤聲好似粘稠的一般,不斷地擠在一起,摩擦著,還帶有一些腥味。


  江風,明月,繁星也隻有這在這夜色之中才能夠看到,李見心望著天上的點點星光,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這柳一一和君莫白,他們倒是好久不曾見麵了。


  算起時間也算是半年多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麽樣,有沒有消瘦了,李見心如是想著。


  “想什麽呢?”卻是金巽風走到甲板上看到這李見心便是過來問道。


  “想我的紅顏知己了。”李見心回頭看了旁邊的金巽風一眼,又是轉過頭去看著夜幕下的長江。


  滔滔江水,在不知疲倦地湧動著,但是在這寂靜的夜裏也是格外地安靜。


  “那也挺好,我也想武當了。”金巽風說道。


  “那我們倒是要分離了。”李見心說著便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是啊,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也是該回去承擔自己的責任了。”金巽風說著便是轉了個身,兩隻手臂撐著自己,聳著肩膀,整個人倚在欄杆上,仰著頭看著這夜空。


  “你大概多久能夠突破到天人合一境界呢?”李見心對著金巽風說道。


  “最少三年,最多五年。”這金巽風說著便是歎了一口氣,又道:“你也知道,我得到了祖師爺的傳承,武當派的武學同我已經沒有多少秘密了。


  但是你也知道我心有不甘,若是自己遵循祖師爺走的路再去走一遍,隻怕我成就了天人合一境界那也是強的有限,奈何不了這尊神。”


  李見心不由得瞥了一眼這個凡爾賽的高手,心中並不停地翻著白眼,隻是自己的口中卻是勸道:“金兄,你也別自己逼迫自己太狠了,你要曉得這天下間多少武者對那個天人合一的境界有著向往。你現在這種模樣可是很招人嫉恨的啊。”


  金巽風聽著李見心這般說,不由得笑了起來,便是道:“你說得對,我倒是有些貪心不足蛇吞象了。能夠到天人合一境界我又有什麽不甘心的呢?


  但是我已經能夠看到自己的路了,它就那樣擺在我的麵前,我該怎麽去追呢?若是這條路太遠了,我們的時間又是不太夠,隻有十年的時間啊。”


  “金兄,你先冷靜一下。”李見心看著金巽風本來溫文儒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惶恐,便是先將這金巽風強行冷靜下來,又道:“既然你能夠找到自己的路,那便是去做啊,至於其他的就是由我來扛著了。


  畢竟你若是走了張三豐仙長的老路子,也不過是一個年輕版的張道長罷了,既然有一條更適合自己的路那就去追,其餘的交給我。”


  “你也是找到了自己的路呢?”金巽風看著李見心問道。


  “嗯,有些感悟了,但還是不太清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要走的路就是肉身的進化了。”李見心倒是沒有說實話,他現在還是沒有琢磨出自己的突破方式,之所以這樣說,主要的目的便是安慰這金巽風,讓他好安心來下去追逐那自己的路。


  這樣對上尊神的勝算還是要大上一些,畢竟要擊敗尊神就不能夠用同樣的招式,因為第二次的招式是對這尊神無效的。


  太極拳太極劍等武當的功夫對上尊神已經沒有多大用處了,這金巽風即使走的是張三豐的老路,但也不是尊神的對手,還不如借助這張三豐對武道的感悟去體悟屬於自己的道路,這才是最優解,這樣才能夠有一線渺茫的希望。


  隻是這樣去走自己的路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十年的時間夠不夠還不好說,畢竟他們一行人才是突破到那天人化生的境界,那天人合一境界實在是有些高不可攀了。


  “王瑾他們那邊你也要提醒一下,他們也是接受了那些前輩的傳承的。”金巽風提醒道。


  “我知道的,他們都是我兄弟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的。但是他們有的也是比較適合直接修煉那些前輩的傳承的,比如說王瑾。他突破到天人化生境界已經是極限了,畢竟底子還是太薄了,若是刻意去追去自己的道路,那天人合一境界隻怕是遙遙無期。


  另外我也問過這唐波,他所接受的天機老人的傳承更適合用於暗器的研究,而不是功法。”李見心說道。


  “你知道就行了,我也是提醒一句。隻怕我們下次見麵的時候我就是武當派掌門了。”金巽風笑著說道。


  “你這年紀當武當派掌門是不是太年輕一點了?”李見心笑著調侃道。


  “我們武當不行排資論輩,畢竟都是修道之人,對權欲倒是沒有那般執著。”金巽風說說著自己又是笑了笑,便是道:“若不是我之前武功還不夠服眾,隻怕我早就武當派掌門人了,你可是不曉得我師尊,那可是忒不管事了。”


  “隻怕你當上掌門也是一樣地不管事。”李見心取笑道。


  “那是,我們武當的掌門都是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隻要武功都過得去就行了,畢竟和其他人打交道的事情有著專門的人來負責的。”金巽風說著也是笑了笑。


  “那就一起努力吧。”李見心說著也是笑了起來,他和金巽風聊天倒是放鬆了許多,不用再去想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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