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心神夢魘
隻見這尊神的神念在徹地鼠的識海中中站起身來,無窮的黑氣從他的身形之中冒了出來,沒入到徹地鼠意識空間的最深層,那裏是人類一切**的訴求之地,隻是因為外在的道德枷鎖將這些**進行的篩選,所以隻保留了少部分的負麵**讓它們流露了出來。
尊神的神念就像是萬能鑰匙一般地撬開了徹地鼠的深層意識,他看到徹地鼠識海最深處那幾株枯瘦明顯營養不良的**之樹,不由得搖了搖頭道:“這家夥正是有夠差勁了,說好談不上好,說壞也談不上壞,還有點爛好人的架勢,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吸收掉也是跟雞肋一樣,還不如將他在李見心破關而出的那一刻催化出來,讓他好好地同李見心鬥上一場,這樣也能夠顯得我的厲害。”
那尊神的神念戳了戳徹地鼠意識空間深層的那幾顆樹苗,便是下了決定。
神念好似迷霧一般將那些**之樹包裹起來,隻是隱約能看到在這黑色神念之下這些**之樹開始茁壯成長了。
“嘿嘿嘿……事情要變得好玩起來了,希望我那乖徒弟也能夠帶給我一點樂子。”那尊神你看著迷霧裏的清醒不由得幽幽地笑了起來。
外麵的徹地鼠渾然不知這尊神在自己的意識空間裏攪和什麽,他隻是感覺自己在一瞬間冒出了許多的念頭出來,這些念頭剛開始還是晦暗不明的樣子。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徹地鼠覺得自己的想法一點點地變多,他的**一點點地開始膨脹了起來。
他轉過頭看著另一邊正烤著火和王瑾交流些什麽的皇甫真,心中的嫉妒越來越旺盛了。
“三萬兩銀票啊,那是多大的一筆財富,這家夥明明這麽有錢,卻隻是施舍我這麽一點東西,當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徹地鼠心中想著,他的眼睛映出那篝火上跳動的火苗,他的心中也是有著一團火在燃燒著,我就這麽不值得別人同情嘛?
他對別人都是笑臉相迎的,怎麽到了我這裏就是冷冷清清呼來喝去的。徹地鼠心中的妒忌之火越來越大,他的眼中都是快要冒出綠光來了。
一旁正和王瑾相談甚歡的皇甫真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這讓他很是不自在,他一回頭便是望見了那一直盯著他出神的徹地鼠。
徹地鼠的目光和皇甫真對上了一息的時間,便是刻意地轉過頭去了。“怎麽了?怎麽突然發呆了起來。”卻是王瑾將那陷入到思索之中的皇甫真驚醒了。
皇甫真轉過頭來,隻是覺得自己心神一鬆,便道:“剛剛想東西出神了。”皇甫真隨口應付了一下,心中對著徹地鼠的感覺卻是越發忌憚。
“倒是什麽事情,你說來我給你分析一下。”王靜笑著說道,便是撿過一條枯枝,挑動了下篝火,讓火焰更加旺盛了一下。
火勢忽然間旺盛了許多,幾點火星隨著躁動的火焰在空中搖曳著然後熄滅。皇甫真搓了搓手,讓自己的手掌不那麽幹燥,才道:“瑾兒哥,你有沒有覺得那徹地鼠有古怪?”
“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他不是不會武功嘛?”王瑾皺著眉頭問道。
“是啊,正是因為他不會武功,我才感覺他有些古怪。你可是不知道,這幾日他總是陰森森地盯著我的後背,讓我感覺毛骨悚然,雖然我也知道他不會武功,但是有一次我路過他身邊,他給我的感覺卻是有了一絲威脅。
這幾天我都是刻意躲著他的,他也是避開我,隻是在遠遠地看著我,讓我很是不自在。”皇甫真倒是縱欲將自己這幾天的不舒服都講了出來。
一旁的王瑾也是抓住了重點,問道:“你是說,徹地鼠他能夠給你一絲威脅的感覺?”
“是的,我前兩天還試探了他一下,我將自己的真氣渡到他的體內,卻是沒有發現他有任何習過武的跡象,他的經脈都是堵塞的,完全沒有貫通。”皇甫真講起了自己之前的試探。
“那就奇怪了,他對你的威脅倒是怎麽出來的呢?”王瑾摸著下巴一陣思索。
“我也不知道啊,要是曉得了我也不至於現在這般疑神疑鬼的。”皇甫真無奈地說道。
王瑾思索了一會,便是站起身子道:“算了,我們兩個在這裏瞎琢磨也是瞎琢磨,不如喊幾個見多識廣的人過來一下。我去找易大哥他們過來就是了。”王瑾說著便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瞥了一眼徹地鼠的位置,他發現這徹地鼠倒是躲得更深了。
徹地鼠識海之中的尊神卻正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地模樣,他看著自己催化的這幾株樹苗長了半天也不過才枝繁葉茂一點,便是停止不長了,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當初怎麽就看到你這麽個玩意了,慫貨憨貨一個,就連殺人越貨的心思都是沒有。都有了這般力量了,還是這般畏手畏腳,難怪這輩子也是這樣子了。”
徹地鼠自然不知道他的意識空間之中正發生這什麽,他現在正陷入到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之中,他剛剛竟然想要衝出去將那皇甫公子給活剮了,他都幾乎要衝出去了,隻是還好在緊要關頭皇甫真回頭看了他一眼,讓他清醒了過來。
他怕被皇甫真發覺到了什麽,又是想起了自己之前被人抓包時候的痛苦遭遇,害怕自己又是白白挨一頓鞭子,便是將自己的身形往那幽暗之處縮了縮。
“你在想什麽?”那尊神的神念在徹地鼠的腦海之中響了起來。
徹地鼠身子一僵,他已經好多天沒有聽到尊神的聲音了,現在聽來倒是又有些陌生了。
“你可願將自己的身心全部奉獻於我?”那尊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徹地鼠下意識地想要答應,但是他殘存的意識卻是問道:“尊神,我不是已經足夠虔誠了嘛?”
“你既然敢對我發出質疑?”那尊神的聲音在徹地鼠的識海中響起,如同平地裏的一聲驚雷轟隆隆的。
徹地鼠如同被電擊中了一般,身子縮得更緊了,隻是不住地發抖,道:“小的絕沒有質疑您的能力,神,小的絕對沒有這般質疑過您的能力。”他不斷的重複著哀求著否定著。
“那你為何不將自己的身心靈完全虔誠地奉獻於我,隻有這樣你才能走出你人生的枷鎖,才能拿到你所需要的。
也隻有這樣,你才能有機會救贖自己的人生,隻有這樣你才能夠光明正大地行走在土地上,不被人所輕蔑,而那些凡人都將跪倒在你的偉岸前,尊稱你為‘王’。
這樣的生活難道不是你所想要的嘛?難不成你就真想這般渾渾噩噩地過完這一輩子,直到自己化成一抔黃土,卻是沒有人記得你。你那矮小的墳塋都是長滿雜草,無人搭理,這難道就是你想要的歸宿?”那尊神的聲音在徹地鼠的識海之中大聲地問著,像是一道道閃電在審判著徹地鼠的內心。
徹地鼠的身形縮得越來越小,漸漸地便是縮成了一個團,他的心神陷入到了嫉妒的掙紮著。
誠然他並不想這般蠅營狗苟地過完一生,他又何嚐不想去追逐幸福和自由,他也想要成為人上人。
隻是他卻是不曉得自己會麵對哪一些挑戰,他不知道自己脫離了現在的生活還能否活下去。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眼前的舒適圈,即使這並不舒適,但他早已經練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本事了,這樣的生活即使不舒適,他也能夠用求饒裝可憐說假話的方式糊弄過去,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隻是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是做一些帝王夢,夢裏什麽都有,有錢有權有女人,他也一直保持著幻想,但他卻是從來都不肯向前踏一步。因為他害怕,他畏懼,他害怕位置的生活,他畏懼接下來的挑戰。即使他對這舒適圈的明天也不知曉會發生怎樣的情形,但他早已經抱了最壞的算去麵對,畢竟即使明天再糟糕,能糟糕地過今天嘛?
正是因為他這樣的心態導致了他畏手畏腳,躊躇滿誌而不敢前行。也正是因為他這般已經怯懦到了骨子的性情讓這尊神有種老虎吃天無從下嘴的無力感。尊神這一輩子,上一輩子倒是沒有見過這般窮酸無力的人。
“你願意嘛?救贖你自己,就算讓自己看看那天邊的太陽!”那尊神的聲音又蠱惑來,像是潮來潮去的潮水一般,一直在這徹地鼠的識海之中激蕩著。
徹地鼠正想要回答,張了張口,卻是又看到王瑾那一邊又聚起了幾個人再商量這什麽,是不是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這徹地鼠的嘴巴隻是空洞地張了張,隨即又是合上了。
生活的苦他早已經吃夠了,也習慣了,他也不想要去改變什麽了,即使他也會羨慕那些錦衣玉食的人上人,但他終究是害怕**上的鞭子再一次降臨。因為這一絲絲害怕,他便不敢改變自己。
“那就墜入無間地獄吧。”那尊神看著徹地鼠這般不成器的模樣,暗道一聲晦氣,神念展開,便是將那徹地鼠的心神拉入到了幻境之中。
無間地獄在這徹地鼠的意識海之中展開,拔舌地獄,冰山地獄,火海地獄等等等等,一個個餓死鬼,吊死鬼,溺死鬼等等等等都在他的身前晃悠著。徹地鼠看著自己的軀體被一點點地碾成碎片,看著自己的軀體被被下油鍋,被拔舌,被分屍,又看著那些惡鬼在他的身邊齜牙咧嘴地怪叫著。
“不,不要啊!神!我什麽都答應你,什麽都答應你,隻要你救我.……”徹地鼠的心神在這無間地獄之中哀嚎著,渴望神再一次將他救贖,隻是沒有人答應。
一旁的尊神看著徹地鼠這般可憐模樣,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這家夥真當勞資是什麽好說話的人嘛?呼來喝去的,哼。
尊神在徹地鼠的識海之中品嚐著徹地鼠散發出來的恐懼情緒,不由得也是顫抖了起來,“這家夥終於提供了一點像樣的東西了。這恐懼的情緒我已經有多久沒有體會到了?一百年還是兩百年?”
尊神陶醉在這徹地鼠散發的恐懼情緒之中,這種將他人情緒及**吞噬的感覺實在是世上最美好的感覺了。
徹地鼠還在尊神用神念構成的幻境之中悲號著,在王瑾他們看來這徹地鼠卻是一副睡著了做了噩夢一般的模樣。
“他好像陷入到夢魘狀態之中了!”卻是王瑾皺著眉頭說道。
“看來也隻是一個尋常人啊?”卻是易耳說道,易耳說著便是將手伸到了徹地鼠的手腕上,便是將自己的真元渡了進去,易耳的真元一進去,便是覺得這徹地鼠經脈都是萎縮著的,絕不是個練武的材料,便是收回了手道:“沒有練過內功的痕跡,看他樣子也不像是練過武的。”
皇甫真看著徹地鼠陷入到了夢魘的狀態,便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道:“算了,我們還是將他叫醒,好好盤問他一下吧。”眾人互相對視了一下,也是沒有什麽好的建議,便是同意了皇甫真這般做。
皇甫真隻是伸出手將這徹地鼠的身體搖晃了兩下,隻是徹地鼠仍舊是在不住地發抖,他的身子僵硬地蜷縮著,不住地抖動著。
皇甫真看著徹地鼠這般可憐模樣,又是輕輕喚了兩聲,希望將這徹地鼠喊醒。
隻是徹地鼠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畢竟這尊神在將徹地鼠的意識拉到環境之中的時候,便是將這徹地鼠的五感都是封閉住了。
尊神也是察覺到了外麵的情況,但他卻是不以為然,這幾個毛頭小子沒有一個在“神”上能夠發現他的。不過這時候要不要將自己的心神分出去一絲,潛伏到這幾個家夥的身上呢?到時候不也是有著大用?
尊神在心中思量著什麽。便是下了個決定,將自己的意識又是小小地分離了一縷,鑽到了這其中一個人的識海之中,便是蟄伏了起來。
“既然你覺得他奇怪,要不然就……”卻是易耳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
皇甫真見狀便是搖了搖頭,道:“他也怪可憐的,還是算了吧。我們之前不也是說了就留他幾日,不害他性命嘛?”
易耳倒是沒所謂,隻是攤手看了皇甫真一眼道:“都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