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自己都信了
“你……”宮自在看著李見心那一張臉便是氣不打一處來,正要說些場麵話來惡心一下李見心。
卻是看到李見心不耐煩地用著右手的小指掏了掏耳朵,做出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然後用著大拇指彈了彈小指上麵的汙垢,對著宮自在說道:“怎麽,宮長老你放不下麵子?要知道你可是左兄的手下啊。”
李見心說著便又是對著方毅左喊道:“方兄,這宮長老不想掏錢啊,我們可是先說好了的,這五萬兩隻是定金,至於剩下的倒是要你們的合夥人掏出來的。宮自在可是你的人啊,你可要好好管一管,若是不管的話,在下也是可以代勞。”
“哼。”宮自在冷哼了一聲,最後還是從懷裏默默地逃出了一把銀票,差不多有五六張那麽多。李見心一把抓過這一把銀票,點了點金額,一共三萬一百兩,李見心將那一百兩的銀票抽了出來,遞給宮自在說道:“宮長老我也不為難你,就湊個整收你三萬兩就好了,這一萬兩你倒是拿去喝茶。”說著便是將其餘的銀票塞到兜裏了,然後不管宮自在肺都要快氣炸了就施施然地走到了方毅左的身邊,將自己的大半條胳膊搭在方毅左的肩膀上說道:“方兄,你看你的這些合夥人都是有錢的,可不要自己一個人有出工又出力的,最後還落不到一個好名聲,可不要做好人了。”
方毅左聽著李見心的話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便道:“應該這般的,倒是我以前想多了,總以為將心比心以德服人。”
李見心一聽方毅左這般說,差點就哄笑出來了,連忙繃著臉道:“哪有什麽以德服人,不過是以德糊人罷了。也罷這次方兄願意掏錢也是個夠痛快的金主。這樣吧,”
李見心說著便是張了張嘴,然後道:“金兄這麽有誠意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收服你那些陽奉陰違的家夥,這些家夥到時候就隻聽你一個人招呼了。
你想想到時候我們挫敗了七罪宗和貴教合並的事宜之後,你的師尊必然是在這教主的位置上坐不穩了。到時候你的手下將你一擁戴,你來個黃袍加身,可不就是做了這昆侖聖教的叫住了,你聽聽教主的名頭是不是響亮的多。”李見心說著便是用勾著方毅左肩膀的手輕輕地在方毅左的肩膀上拍了幾下。
方毅左聽著李見心的建議,倒是不可能不心動,隻是讓他做出這種欺師滅祖的事情來實在有些難,想了一會隻是搖著頭道:“李兄,這事情還是不要再提了,我師尊他老人家也不過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等他看到我們這些人的決心就會放棄的。”
聽完方毅左的話,李見心隻是搖了搖頭,自己給你鋪好路之後,你們這些人便是不成功便成仁了,這魔教教主的位置你不坐也得坐,坐也得坐,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若是能夠挫敗南離火的陰謀,這位置的主人便是由不得人了。你不想坐這位置,自然有人願意推著你去做這位置。
“好了,倒是不說這些了。”李見心便是不再說些什麽教主寶座的話題了,話鋒一轉便是對方毅左說道:“方兄,倒是領我們去見一見你的合夥人啊,我想應該是有些人在這兒附近的吧。”
“那就出發吧。”方毅左淡淡的說道。
李見心雙手一拍,便是轉過身對著後麵的人說道:“諸位,啟程了。目標,西昆侖山。”說完便是翻身上了趙家備好的馬身上,隻是鐵牛卻是騎著一匹牛,便是跟在方毅左身後不遠不近地吊著。
一行人拉著長長的隊伍,打頭的是方毅左和宮自在兩人,然後中間的便是獨臂老人九霄他們五個,至於李見心王瑾他們六個人便是遠遠地吊著了。
路上,金巽風驅使著馬兒走到李見心的身邊,對著正在馬上打著瞌睡的李見心說道:“李兄,看不出來啊,你還這般蔫壞蔫壞的。”
在馬背上的李見心聽得周圍有人說話,便是一哆嗦,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之中清醒了過來,惺忪著一雙睡眼胡亂地找著剛剛誰在說話。“李兄,這呢。”金巽風說著便是伸出手在李見心的麵前晃了晃道。
“哦,金兄啊。”李見心終於看清了金巽風的身影,不由自主的一勒韁繩,道:“金兄,你剛剛說什麽?”
金巽風環顧了一下左右,便是道:“你這家夥,算了。我想說你剛剛怎麽這麽蔫壞蔫壞的,平常看不出來啊。”
“我?蔫壞蔫壞的?”李見心說著便是伸出了根手指指著自己反問道。
金巽風點了點頭,說是。李見心隻是搖了搖手指說道:“你不能說我蔫壞蔫壞的,我的確是給方兄很好的建議了。你想想魔教不像那些江湖上的名門正派一般,他們可是奉行著建安風骨的一群癮君子罷了。方兄身為教內的繼承人倒是完全感受不到教眾之前的擁戴。魔教可不是像你們武當那般兄友弟恭的。
他如果不能收服自己的手下,怎麽能夠登上教主之位呢?沒有自己人,這魔教教主的位置他是坐不穩的。而我恰恰能夠幫他找到自己人。這樣他有了根基,而我有錢收,豈不是雙贏。
再者說你是願意看到南離火當魔教教主好一些,還是方毅左這家夥當教主好一些。”李見心說的話卻是用著傳音入密的手段,以防方毅左聽了去。
“我倒是沒想過這些,你這麽一說倒是有點道理。”金巽風也是用著傳音入密回道。
“是咯,我這不是一點點道理,而是包含了這江湖上的潛規則。你知道為什麽做強盜的要交投名狀嘛?因為這投名狀一交樂了便是不能回頭。同樣的,這些和方毅左站在同一個隊伍裏的人也是需要交投名狀的,你想想這些人隻是在暗地裏使勁吆喝,卻是一點力都不願意出。方毅左在前麵打生打死,他們倒是見到風向不對,又是一轉頭投向了南離火那一邊,你說方毅左的結局倒是會有多慘。這魔教可不是不像武當那般兄友弟恭的。”李見心說著便是自己也信了他為方毅左著想的。
“你還真是為方毅左著想的?”金巽風倒是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便是信了李見心的鬼話。
“嗬嗬。”李見心隻是笑而不語,又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下,便是捶了一下自己的掌心道:“我倒是才想到了一件事情。我在想這是不是南離火的計劃,他也知道自己的權威在魔教之中太盛了,這才聯合七罪宗的那一幫人放出風聲來讓方毅左產生危機感。
這樣方毅左自然是會盡心盡力地收攏人心,手段也能夠在不斷的廝殺算計之中磨練出來。倒是比現在這般庸庸碌碌好一些。
至於若是磨煉不成功,便是還有著張鳳舞來作為接班人,這樣魔教休養生息兩三年,未必沒有席卷天下的能力了。”李見心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不會吧,方毅左畢竟是南離火的弟子啊。”金巽風又道。
“金兄,你出身在名門正派,倒是不曉得江湖裏暗地的風波。武當派可是把你保護地太好了,你不要覺得南離火做不出來這種事情。他是一個梟雄,完全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李見心淡淡地說著。
“也不是我不信你,隻是我覺得事不至此罷了。”金巽風倒是仍然對人性抱了一絲幻想。
“反正這也是我的猜測罷了,倒是說不準,隻是我們做好心理準備罷了。”李見心也不願意在這樣的事情上多計較什麽,便是提醒了一下金巽風。說完便是對著周圍的人都是傳音了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唐波王瑾以及獨臂老人九霄他們都是對李見心的推論有著一定的認同,都是相信南離火是做得出這樣養蠱的事情來的。畢竟他們倒是經過類似的或者看到過類似的事情過。
一行人走了約四五十裏之後,便是到了一個小村落。李見心一進到村落之中,便是發覺了有人在暗中盯著自己,這些人的斂息之術不輸於自己倒是比易耳差上一些,想必是方毅左那一派人的探子了,這魔教的據點終於到了啊。
李見心隻是祥裝不知,慢悠悠地騎著馬晃著,不時地和王瑾唐波他們閑聊兩句,看起來倒是好像是觀光的一樣。很快,便是進到了村落的中央,這裏有著五六座破落的茅草屋,房子是半塌的,稻草和黃土糊成的黃褐色牆麵上滿是蜘蛛網,若不是李見心感覺到這些房屋裏麵有些活人的氣息,隻怕以為這些房間都是空蕩蕩的。
走在前頭的方毅左便是一勒馬,向著李見心走了過來,說道:“李兄,我們倒是到這據點了。長老們大多是在這裏,我們先進去聊聊後麵的事宜吧。”
“你們可真是夠小心的。這深山老林之中也不住好一點。”李見心笑道。
“李兄說笑了,還是小心點好了。”方毅左笑道,他之前在來的路上便是完全想通了,自己一個人在前麵賣力地出生入死,這些人想要坐享其成倒是不可能,不說打殺一二個,也是要他們付出一些代價的,便對李見心道:“待會就有勞李兄了。”
李見心自然曉得方毅左的言外之意了,便拍著自己的胸脯打著包票說道:“待會就看我表演了,方兄你放心,凡事包在我身上。”
“好說,好說。我們這就進去。”方毅左說著便是翻身下馬領著李見心一行人走到這中間的小屋那,道:“我將要請的人請回來了,開門吧。”
方毅左的話音才落,這兩扇破落的大門便是打開了,灰塵簌簌而下。陽光順著大開的大門照了進去,便是看到內裏坐著二十來個人,其中約有著六個天人化生境界的實力,其餘的也大多是半步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這些人中大多數人的服裝都是不同於中原服飾,倒是有點類似於胡人的服飾。而且這些人之中還有著許多人沒什麽精神的樣子,病怏怏的。
門一打開,李見心便是問道一股有些說不出來的腥氣,便是感覺自己的精神進入了亢奮狀態。便是曉得這些人在吸食設麽五石散極樂膏之類的東西,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哼了一聲,鼻子中衝出兩道白起將那些腥氣給吹散了。便是看到一簇簇灰塵落了下來,室內登時便是晦暗不明了。
“小子,你搞什麽鬼?”內裏的人有人看著李見心喝道,便是一道掌風拍了出來。
李見心隻是一揮手便將這掌風擊散了,對著方毅左說道:“方兄,你的合作夥伴隻是這些歪瓜裂棗?嘖嘖嘖。”
方毅左聽得這些話,也是不曉得怎麽說,他平素也是很反感這五石散極樂膏的,但是教眾之中這些東西倒是大為流行,甚少有人不吸食這些東西,倒是哪些不好這種東西的人成為了異類。
隻是現在被李見心這麽一弄,場麵有些不上不下的,方毅左曉得是自己出頭的時候,便道:“百長老,這些都是我請來的客人,還請包含一二。”
剛剛出掌的那人便是道:“那好,現在人請到了,我們就出發吧。”隻是聽得那人這般說,卻不見有人動彈一下。
李見心隻是笑著走進這房屋之中,道:“且慢,我和諸位還有一筆生意沒有談清楚。”
那百長老看著李見心問道:“倒是什麽生意沒有談清?”
“我幫諸位請了五位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他們五位前輩倒是需要出場費五十萬兩,這一筆生意可是才交了八萬定金,可是沒有繳清呢。”李見心笑著說道,他倒是臨時加錢了。
李見心的話一出,這室內登時便是變得亂哄哄的,原本半躺在椅子上的百長老也是收起了那一副懶洋洋的神情端坐了起來,對著李見心問道:“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隻是要諸位交錢的意思。”李見心說著便是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百長老敲了敲長柄旱煙的煙頭,又從煙袋裏拿出一團煙絲捏了捏,捏結實了才塞到這煙頭上,拿出一個火折子點燃了,深深地吸了兩口道:“小子,你說什麽?我剛剛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