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想到這裏，李見心隨即對著曹正修問道：“曹廠公，你說的這九陰老人倒是什麽來頭？”
“怎麽？你對這九陰老人的武功感興趣？”曹正修說著便對李見心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著李見心有些疑惑的表情，曹正修又解釋道：“這九陰老人的武學總綱可謂是遍布大江南北，你想必也是曾經看到過，正是老子的【道德經】，講究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相傳他乃是在修行道藏的時候領悟了這道家‘道可道，名可名’的真諦，這便一步登天了，倒是從一介書生直接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隻是後來不知怎的他卻是隱居山林，不問江湖世事，隻是留下了一本【九陰總綱】流傳於世，隻是這【九陰總綱】不過是【道德經】的翻版罷了，後人雖然想要從中領悟出什麽，但是最後卻都是沒有絲毫頭緒。後來他就白日飛升而去，倒是留下了一點仙人的傳說在這世間上，隻是九陰老人的一身絕學倒是沒有人得到傳承。”
李見心聽得曹正修的話，卻是注意到了‘飛升’二字，他隻是以為這世界是略微迥異於原先曆史上的華夏的，卻是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著‘飛升’這樣的可能，隨即對著曹正修問道：“這‘飛升’真的是我知道的那種飛升嘛？”
“不錯，這的確是往上界的‘飛升’，卻是完全不用於道家的‘兵解’、‘坐化’乃是實在的白日飛升之舉。這倒不不是謠傳，當年武當山開山祖師太極張三豐也是在武林同道的注視之中白日飛升而去了。這一點都是有著記載的，倒是騙不了人的。隻是真的不曉得那飛升之後的世界是不是真的是仙界一般？”曹正修說著便露出了神往之情。
李見心聽得曹正修的話，隨即心中卻是閃過一絲疑惑，既然這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乃是可以飛升往上界，那麽這上界的高手是不是也可以下凡在這兒了呢？想到這裏李見心突然說道：“曹廠公、武幫主，你說這人是不是從上界過來的？”
曹正修聞言，臉色一正，摩挲著下巴說道：“倒是有這樣的可能。隻是他為什麽要進入到這下界呢？在上界過著快樂生活不好嘛？”
李見心聽聞卻是笑了出來，對著曹正修說道：“曹廠公倒是想岔路子了，既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江湖上也是分著三六九等人的。下界是一個江湖，上界也是一個江湖，也許在我們看來這天人合一境界的高手已是世間卓絕了，可能在那個上界之中，這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也不過是滿地走罷了。這樣說來就能夠說得通了，那個天人合一境界的人說不得就是在上界混不下去了，倒是來到了這下界中作威作福來了。”
“這樣說來的確是有著一些道理，隻是尚且有一點說不通，那就是之前都沒有上界的人下過界，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下凡的人呢？”武天豪卻是插話道，他在丐幫之中倒是從傳承之中曉得一些曹正修不太清楚的隱秘。
“這些隻是小子我的一些猜測罷了，倒是當不了真，我們權且大膽猜測，小心求證罷了。既然那人在江湖上的事還是有著線索所可察覺到，說明他的行事終究還是沒有脫離人的極限，不能夠憑空造物。隻要他是人，那麽他就一定有著弱點，我們隻要找到他的弱點就能夠將他揪出來。”李見心侃侃而談道。
“其實要是想知道這陰嗖嗖的家夥是不是這上界的人下凡而來，倒是要問問一個人就行了。”曹正修卻是嚴肅地說道。
“這個人倒是誰？”李見心不由得好奇道。
“就是南離火那老小子了，他的【補天集錄】在大成的時候倒是可以隱隱探查到天機，如果這人真的是從上界來的，他應該是曉得一些內幕的，畢竟他常年居住在這西昆侖的神山上，更是有著登仙台這樣的奇觀。”
曹正修說著臉上卻是一變，好似想起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來了，隨即對著武天豪說道：“天豪，你說這南離火會不會同那個天人合一境界的高手達成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武天豪聞言倒是手一抖，險些將手中海碗裏的酒水撒了出來，說道：“倒是的確是有著這樣的可能。”
“這.……”李見心長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卻是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講起來，最後還是自我安慰一般地說道：“這不大可能吧。”
“不，這恰恰可能是最有可能的。”曹正修說著便沉吟了片刻說道：“若是他沒有與那天人合一境界的高手達成某種共識，那他怎麽會派人去做下明月山莊一事的案子，倒是讓張鳳舞死遁，然後張鳳舞才能夠斬斷前塵往事，倒是進入到了這天人化生境界，這才有了今天的七罪宗？”
“這的確是有著許多的疑問，好似所有的問題又都繞到了明月山莊的一事.……”武天豪自言自語道，隨即沉吟了片刻又說道：“不對，這天人合一境界的人出手的時候，我們當時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多歲，倒是沒有一個人坐在了今天的位置。那南離火當時也不過是魔教之中一個較傑出的青壯派罷了。他怎麽可能在那樣的時間接觸到那個天人合一境界的高手呢？”
“也是.……倒是我想岔了。”曹正修說著便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隻是感覺這隱藏在幕後天人合一境界的高手一定是在密謀著什麽，隻是在密謀著什麽的時候他也是不太清楚。
李見心聽著二人的分析，卻是想起了自己那一麵之交的金巽風，看來自己有時間一定要上武當山問問這天人合一境界的高手到底是有著怎樣的造化之能。三人又是聊了許多猜測，隻是猜測來，猜測去倒是沒有什麽清晰的思路，後來漸漸地就也不再聊這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了。
鐵牛捅了捅李見心問道：“你們倒是在聊些什麽呢？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李見心看著鐵牛解釋道：“我們在聊一個幕後黑手倒是從哪裏來的。”
鐵牛卻是摸了摸腦袋，對著李見心笑道：“俺還以為你們在說些什麽呢？這些又有什麽好操心的呢？時間到了，這些幕後黑手到時候會直接從幕後跳出來的，你們現在在這著急倒是有什麽用呢？”
李見心聞言，好像第一次認識鐵牛一般，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鐵牛會說出這樣有道理話，隻是直直地盯著鐵牛，倒是把鐵牛看得不太好意思了。鐵牛隻是撓著腦袋對著李見心說道：“俺聽戲文上都是這麽講的，倒是有什麽不對嗎？”
“沒有不對，實在是太正確了，鐵牛你可真棒。”李見心高興地就差在鐵牛的腦門上親上一口了。
“那是！”鐵牛臭屁地說道，嘴角卻是不由自主地咧起了一個快樂的笑容。
曉得了問題的本質的時候，李見心也曉得現在猜測這麽多倒是沒什麽用處，即使現在揪出來那個幕後之人，在場的卻是沒有人能夠將他怎樣，所以現在擺在麵前的問題那就是提升實力了。
想清了問題的根由之後，李見心也不再同剛剛那般患得患失了，隻是看向曹正修和武天豪說道：“曹廠公、武幫主，我們先是不要爭執那個人的由來了，不管此人是怎樣的人，他最後都是會跳出來的。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提升實力。”
武天豪聞言卻是笑了起來，對著鐵牛說道：“我們倆這般年紀倒是沒有你們幾個小年輕看得清楚，倒是癡長了這麽多歲了。曹兄，你說是嘛？”
曹正修聞言卻是白了武天豪一眼，笑罵道：“你說你自己就好了，倒是別扯上我，我感覺我離天人合一境界倒是隻有一步之遙了。”
“那就先恭喜曹兄了。”武天豪說著又重重地拍了拍曹正修的肩膀，又是惹來曹正修的幾個白眼。
“我也隻是說說而已，你也曉得，到了我們這般境界倒一步之遙卻是比登天還難。天人化生境界不過窮極‘精氣神’三種路數罷了，我到了這時候還是不曉得天人合一境界的路該怎麽走，他就好像一層薄膜一般糊在了我眼前倒是讓我不曉得怎麽走了。”曹正修說著便長長歎了一口氣。
李見心聞言隨即想起了自己在夢境中看到大賢良師張角突破到天人合一境界的場景了，隨即對著曹正修說道：“小子我之前做過一個夢，倒是夢見了大賢良師張角突破到天人合一境界的場景了。”
曹正修聞言卻是看向了李見心沒好氣道：“夢中的事情也是可以當真嗎？”
李見心聞言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卻是露出自己右手上的戒指，對著曹正修說道：“我做的這個夢是因為這枚戒指，這枚戒指倒是之前林洛雅一直在尋找的東西，我之前險些被她殺死，倒是有著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這個‘寶藏’的原因。
我想如果不是因為這枚戒指中藏著突破到‘天人合一’的秘密的話，她也不至於找那柄竹杖劍找了數十年。”李見心說著便要將手中戒子拔下來，隻是卻是發現這枚戒指好似嵌入到自己的血肉之中了一般，微微拔動一下便好像要將自己的大拇指扯下來一般。
“算了，見心，寶物自尋其主，既然這戒指拔不下來就算了吧。我與張角走得也不是同樣的路子，你隻需要將夢境中你所看到的東西講來給我聽聽就好，讓我參考一下就行，倒不用這般費力了。”曹正修也是發現李見心拔不下這戒指來，便勸阻道。
“那好吧，那個夢是這樣的.……”李見心說著便將自己之前的那個夢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曹正修同武天豪倒是在一旁仔細的聽聽，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即使他們走不了張角曾經走過的路數，但是也能夠作為參考，畢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原來，張角走得是以大宏願證道的路數，隻是現在這條路卻是走不通了。”曹正修聽完李見心的故事倒是曉得了張角走得什麽路數了，隻是這條路對他的參考價值卻是極低。
“為什麽張角的路數現在走不通了呢？”李見心疑惑地望著曹正修說道。
“見心，如果我告訴你在在南北朝之前這條路尚且可以走通，但是現在這條路卻是萬萬不能走通了。”曹正修說著便露出一絲苦笑。
“這是何故？”李見心卻是不解。
“在南北朝之前，中州雖亂，但中州的龍氣尚且凝聚在各個天命之子的身上，那時候天地元氣倒也濃鬱，又兼以民智尚未啟蒙，這像黃巾一般的‘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教義倒是能夠吸引一批教眾出來，倒是能夠走著大宏願的路數證道。
就連盛唐當年的黃巢也是仿得張角走得這般路子，隻是黃巢終其一生不得突破到天人合一境界，卡死在了這天人化生境界的頂點之中，這其中固然有著信仰不純的原因在，更多的卻是中州的元氣被攪渾了，導致天地元氣濃度下降，倒是讓我們這些武人難以尋覓道前路。
我們之前同你講這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也是講到北宋就沒在往前推了，隻是因為在南北朝及五代十國年間這中州的天氣元氣已經不曉得逸散了多少，這才導致我們這些人難尋前路。自從前元統治中州一百年，這中州的元氣又是稀薄了不少，以至於這三百年間猜出了一個武當張三豐這樣的天人合一的高手。”
曹正修說著又頓了一頓，對著李見心說道：“所以我們再說那些天人合一境界高手的時候，卻是很少用那些宋朝之前的人作為例子的，隻因為之前的天地元氣尚且濃鬱，天人合一境界的高手每個百年間倒是能夠出現那麽一兩個，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
曹正修說著又想起來那些邊境之外亂，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便隻是搖了搖頭，對著李見心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十七我們倒是回去吧。”
一直沉默的曹十七這才應了一聲，便跟著曹正修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