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紅衣魔女
“你醒了?”秦朗從昏迷中悠悠轉轉地醒來,睜開眼便是看到眼前這個讓自己生不如死的魔女。
已經被抓來一日多的秦朗在這個紅衣魔女的手中已經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雖然這紅衣女子也是人間絕色,但早已感受這女子惡鬼一般的恐怖手段的秦朗看到著女子仍然是脊背發涼。紅衣女子看著秦朗眼中的恐怖說道:“我又不是吃人的惡鬼你怕什麽?”
“妖女,要殺要刮悉聽尊便。”秦朗說道。
“我最喜歡你們這些正派英雄露出這般模樣了。”
“你…”
“講啊,趁著還有力氣多罵幾句。”
“…”秦朗卻是沉默了。
“別裝死啊。”紅衣女子說道,伸出自己的手在秦朗臉上輕輕地撫摸著,細長的手指扣著秦朗臉上的血痂,“怎麽不說了?又想嚐嚐‘千刀萬蟻丸’的滋味?”
秦朗看著眼前這近乎於妖的紅衣女子,又想到了千刀萬蟻丸的恐怖,一時間千言萬語都化作一聲長歎,“我是絕不可加入魔教的。”
“那好,不入我聖教也好,那便做我裙下之臣。”
“妖女,呸。”秦朗含恨吐了口血水出去。
“原來你在想著咬舌自盡啊。”紅衣女子伸手抓住秦朗的下頜,便將秦朗的下頜卸了下來,“咬舌自盡可是死不了哦,來人,帶陸如時上來。”紅衣女子的話音剛落,便有兩個黑衣人拉著一個被削去小腿的男子走了上來。
“是你,陸兄。”此人卻是前些日子在濟南府失蹤的一名遊俠,之間也與秦朗見過幾次。隻是陸如時卻不回答,隻是癡癡傻傻地笑著看著紅衣女子,秦朗問道:“你把陸兄怎麽了?”
“我隻想告訴你,咬舌自盡是不會死人的。”紅衣女子說著一把卸下陸如時的下頜,拉出舌頭,一刀割了下去,頓時鮮血如同泉湧,而陸如時渾然不覺痛苦還隻是癡癡傻傻地對著紅衣女子笑著,“你…”秦朗睚眥欲裂。
“拖下去。”紅衣女子揮了揮手,兩名黑衣人嘍囉又拉著陸如時退下了,“你也想變成這幅模樣?”
秦朗不再言語,隻是閉上了眼睛,不再想表露自己情緒。紅衣女子將秦朗的下頜接上,又塞了一枚‘千刀萬蟻丸’進去,說:“我倒要看看你秦朗是不是真的是那麽英雄。”
藥效很快發錯了,熟悉的酥癢感慢慢出現了,紅衣女子將秦朗從十字架上解下,又拆掉了他琵琶骨上的鎖鏈,就這樣看著秦朗在地上掙紮著。先是骨子裏鑽出酥癢的感覺遍布全身,讓人忍不住去撓,越撓越癢越癢越撓,直到秦朗抓得自己背上再沒有一塊好的肌膚。隻是這股酥癢隻是開始,然後是痛,無以言喻的痛先從內髒開始,然後是骨骼,秦朗隻感覺自己被放在一個巨大的磨盤裏慢慢地磨碎著一般,巨大的痛感讓秦朗的麵色因忍耐漲得紫紅,血管在額頭高高凸起,雙眼彈出上麵已經布滿了血絲,秦朗再也忍不住了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聲…
看著秦朗這般掙紮,紅衣女子愉悅地笑了笑,脫了自己的鞋子,將一隻金蓮玉足伸到秦朗的麵前說道:“添幹淨,我就給你解藥。”秦朗忍受著這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上一次是被綁著,所以沒有失控,但這一次秦朗不知道自己能否忍住,這隻腳就這樣在近前誘惑著他,這隻腳不僅美,還攝人心魄,全身的痛苦酥癢已經在不斷地摧殘著秦朗僅剩的尊嚴,解藥就在眼前,隻需要放下這尊嚴就能夠解脫了,反正也沒人知道,就一下,就一下就好了,秦朗在腦海中就這樣勸著自己,但還是死死地看著這隻金蓮玉足沒有動彈。而紅衫女子卻看著秦朗如此氣概,一時之間竟然夾著雙腿,扭捏了起來,咬著一雙攝人紅唇,眉宇間媚態橫生,一雙玉手竟在自己的身上遊走了起來。秦朗忍著這身上的疼痛,雙眼憤恨地看著眼前自瀆取樂的妖女,張開嘴狂嚎著卻早已經痛到失聲。心神在一瞬間想要屈服了,卻是想起了那血肉模糊的張鳳舞的屍體,一時之間又忍住了想要屈服的欲望,竟然漸漸忍耐到藥效結束了,隻是秦朗此時渾身的毛孔卻都已經泛出紅色的血汗了,藥效一結束,掙紮了許久的秦朗心神一鬆便昏死了過去。紅衣女子看著昏死過去的秦朗,當下也沒了興致,隻是整理下衣服,穿好鞋子,將秦朗往那十字架上一掛,隨即出了這間地牢。
再等到秦朗悠悠轉轉地醒來的時候,秦朗卻發現自己早已經在一處荒野之中了,身邊竟然還有著自己的紫電刀,紫電刀下壓著一張紙,上麵寫著兩行字行字:秦朗,我先放你逃兩日,你莫要被我抓住了,若是被我抓住了,你可就要小心奴家一輩子就纏上你了,哈哈哈
“妖女!”秦朗恨恨地將紙撕碎,卻是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秦大俠,莫不是想小女子我了。”秦朗登時冷汗直冒,回頭一看,卻是那張讓自己驚恐的絕美臉蛋。秦朗登時拔腿就跑。
“嗬嗬嗬。”往這跑,這紅衣魔女輕功修為倒是頗為高超,如同鬼魅一般便來到了秦朗身邊,秦朗也不搭話,知道這魔女在戲弄自己…
後來,這魔女不隻是厭倦了,還是怎的,便消失了,隻剩下一隊魔教中人在追殺秦朗,秦朗這幾日早已經被那女魔頭弄得心力交瘁,被追上了也隻是幾刀退敵,掙脫出去,不敢久戰,在被追殺的過程中每日也隻是茹毛飲血或者摘些野果果腹,已然沒有半個月前的大俠模樣了。
秦朗和李見心在江湖中已經消失半個多月了,一時之間流言四起,比較令人信服的謠言便是:秦朗與驚惶閣殺手‘快劍阿七’因貪圖張家寶藏而相互勾結,犯下了滅門明月山莊的大案,一時間江湖中人都在搜尋秦朗和李見心二人的身影。隨後驚惶閣放出風聲,若是有人再誣蔑驚惶閣那就要在乎一下自己的項上人頭了,一時之間關於李見心的流言也漸漸銷聲匿跡,隻剩下秦朗的流言還在不斷流傳。
一天前有人傳來秦朗在杭州周圍現身的消息。李見心得到消息之後,便辭行了笑紅塵等人快馬加鞭地趕往杭州去了,隻是與此同時的也有一大幫江湖中人紛紛聚齊人馬往那杭州城而去。
此時的李見心並沒有戴著自己的鬼臉麵具,卻是露出了自己的本來模樣,身上著一襲青衣,腰間別著竹杖劍,跨坐著一匹棗紅馬,一副少年遊俠的打扮,正在官道上疾馳,道路邊的景象不斷後退,杭州城已經不遠了。
杭州城的城池卻是已經近在眼前了,看著眼前的杭州城,李見心卻是突然想起了自己曾待過一段時間的廣州城,雖然二者的建築風格之類的完全迥異不同,但是這座充滿了江南水鄉氣息的城池仍舊給了李見心一種廣州城的感覺,竟隱隱地傳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一進入杭州城,便是感覺到其他地方所不曾感受到的婉約氣息,一個個打扮精致的江南女子,一聲聲夜鶯般的吳儂軟語讓這些走在街上的江湖英豪都柔軟了一番。李見心騎著馬在街上慢慢走著,看著來往的人流,街邊的河道上不時有著叫買蔬果的船撐著劃過去,或是有著三兩文人在一葉扁舟上高談闊論,一時之間這氣氛倒也讓李見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柔軟,一時間當時的不安感便煙消雲散。
驀然,一絲絲細雨帶著秋天的涼意撒了下來,街上倏然間少了許多行人,但一瞬間就變成了紙傘的花海一般,李見心沐浴著帶著絲絲涼意的雨絲,感受到空氣中獨有的雨絲的香甜,一時之間心神倒也不複之前的清冷。
“公子,買把傘吧。”一道軟糯糯的女聲將李見心從那放鬆的心境中驚醒,李見心一低頭,才看見眼前撐著一把白花油紙傘的女子舉著一把青色的紙傘對著李見心說道,李見心翻身下馬,看著眼前的女子,細細打量了一番,比李見心略微矮一些的身量,消瘦的身材襯著一身黃衣,伸手背著一個小小的背簍,盛著四五把傘,五官頗為精致,眉宇間是江南女子獨有的媚而不妖。那女子被李見心打量的目光瞧得有些羞了,側過臉去避開李見心的目光,說道:“公子買把傘吧。”
“我不喜歡青色的,還有什麽其他的顏色嘛?”李見心說道。
那賣傘女子將背後的背簍解下,抬到李見心的麵前說:“公子,你挑挑,你喜歡哪個顏色。”
“紅色。”李見心說道。
“公子拿好傘,謝謝惠顧,共五文錢。”那買傘女子遞過一把鮮紅的紅傘過來,李見心接過,卻是丟一一錠碎銀子到背簍裏去,也不撐著傘,隻是牽著馬走開了。
“誒,公子,你給多了。”那賣傘女子喊著李見心從後麵追了過來。
李見心卻也不回頭,隻是自顧自地走著,那買傘女子追上李見心,從自己的荷包裏摸出小半吊銅錢出來,塞進李見心的手中說道:“我做生意從來都是錢貨兩清的,公子雖然大方,但實在給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