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海嘯有點大
第444章 海嘯有點大
「……」
要什麼煎餅果子，你能準確的摸到房市的命脈，滿漢全席我都能給你湊齊。
阿爾瓦和段敏敏聊過後，跌坐在了椅子里，從一開始不相信她有這般長遠的眼光，到叫來管家，吩咐他趕緊去中餐廳找大廚，務必要把那什麼鬼煎餅果子給做出來送到段敏敏嘴裡，中間只隔了十分鐘。
因為段敏敏的分析過於縝密，讓他不得不相信她所言屬實，但她一口一個買進賣出的準確期限，又讓他心驚的產生了懷疑。
金融的魅力在於它的不確定性，市場的風雲變幻是無法精準預測到某一個時間點的，連金融街最厲害的經濟預測家也只能預測其中的一個時間段。
像段敏敏要求房產漲到五個點，一個月後全拋，隔半個月做CDS，不出意外明年中旬就會看到收益，這麼細化的數字嚴重有悖金融的基本。
阿爾瓦難免不犯嘀咕，他擦了下額頭的汗濕，脫掉外套，對段敏敏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段，很抱歉剛才怠慢了你，對於你的分析我找不出破綻，但是你買賣的依據是什麼，不介意的話可以詳細的講講嗎？」
阿爾瓦開天闢地的有禮貌，涉及到依據，基本就等同商業秘密了，他能提出來不管用詞如何謙卑，問題的本身都相當的無禮，講與不講全憑段敏敏開心。
關權瞄到阿爾瓦雙手交握，緊張的搓動著掌心，身為段敏敏的秘書，他安靜的閉著嘴，私以為講的可能性不大。
卻不料段敏敏拍散手裡的糕點屑，笑眯眯的說：「來吧，我給你們分析分析數據。你家有黑板嗎？」她的小葵花課堂要開課了。
關權一激靈，緊張的探過身去用國語勸：「老闆，你不考慮考慮。」
段敏敏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未來我要他幫忙，總要給他點好處，重頭戲還在後面了，不用擔心。」說著拍拍關權的肩，「學會為你老闆著想了，不錯，回去給你漲工資。」
關權舒了口氣：「謝謝老闆。」
兩人公然用另一種語言把阿爾瓦排擠在外，他也不惱，誰還沒點小秘密了，只要段敏敏願意帶他出位，一切都好商量。
緊接著三人換到了書房，段敏敏讓阿爾瓦調出了今年的大數據，在黑板上一步一步的分析。
這就是讀書的好處，可以用數據支撐她的觀點，如果她不讀書，光空口白牙的說金融海嘯要來了，大家快跑啊，相信大家只會當她是神經病，絕對不會自動美化她是仙女下凡，可以洞察先機。
女主光環也要講道理，那種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女主特別，配角都降智的情況，在她身邊是不存在的，混到金融圈頂層，哪個都不是笨蛋。
段敏敏用數據說話，寫下滿滿一黑板，三人的探討一直不停，阿爾瓦也發揮了他的實力。
數次質疑段敏敏判斷，兩人針尖對麥芒的發散思維大吵特吵，學習一門語言，髒話往往學的最快，段敏敏很快就和阿爾瓦看齊，滿口葷腥不忌，吵的關權以為他在逛窯子，終於吵了三個小時，段敏敏吵贏了。
阿爾瓦脫力的抱著黑板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幽怨的說：「我怎麼總覺著照你的數據，金融街不能好了。」金融海嘯也要分級，依照段敏敏的分析，這個海嘯著實有點大啊，根據數據看本質，何止是金融街不好，整個國家都有重創的可能。
段敏敏口乾舌燥，耷拉著腦袋，捧起茶杯正小口小口的酌著：「我只是就事論事。」至於好不好，歷史告訴我們肯定不能好。
整場罵娘罵得最少的關權保存了體力，此刻他站了出來，提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阿爾瓦，情況你也了解了，有興趣做CDS嗎？」
阿爾瓦虎軀一震，盤大的臉上寫滿無措：「我大哥的投行和銀行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我和大哥是一體，作為公司的一員，無論買哪家CDS，到手的資金都會和公司對沖，最後被拿來抵債。」買或不買他都逃不過一個破產的下場。
這話不假，阿爾瓦家族的情況特殊，他身在其中左右夾擊，和他們外來者不一樣，即使有段敏敏的指點，他也很難脫身。
其實在爭論中，關權已聽出段敏敏的心思，為什麼她不介意對阿爾瓦分析數據，因為她早看透阿爾瓦無力回天。
此時的關權心生憐憫，畢竟阿爾瓦是他曾經的上司，他們在投行攜手並進過，「那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公司破產。」
阿爾瓦抱住圓圓的腦袋冥思苦想：「我可以抽調一部分資金囤黃金，保存實力，等風頭過去了再說。」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關權踟躕的詢問段敏敏：「老闆你看行嗎？」
段敏敏搖搖頭：「局勢穩定按兵不動是策略，局勢動蕩按兵不動就是等死，黃金買進容易賣出難，等資金泡沫完全破滅后，阿爾瓦，你覺得還有幾個人能買的起你手上的黃金。」有價無市，那就是等於一堆會閃光的廢品。
阿爾瓦噎了噎，又頹廢了回去。
關權觀察著段敏敏的表情，她的重頭戲還沒登場了：「老闆，你有辦法嗎？」
段敏敏緩緩放下茶杯：「我的煎餅果子呢？都七點了，煎餅果子沒有，我的晚飯呢？」
就惦記著一口吃，關權和阿爾瓦雙雙無語，但該安排的晚飯，還是安排上了。
上菜前，段敏敏得空跑去廁所洗了把臉，算著時差給林銳打了電話，透過電波他嗓音低沉，輕輕的說他想她，一個字一個敲在她心頭，她忍不住捂住嘴偷笑。
兩人黏糊了一陣，段敏敏收了線神清氣爽的回了屋，走到餐廳，發現阿爾瓦還真搗鼓了一套不倫不類的煎餅果子等著她。
從她的態度中不難看出她有解決的辦法，段敏敏陡然升級成了阿爾瓦的座上賓。吃飯時間公事暫告一個段落，三人聊起了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