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地牢
那太傅走了之後,人群也散了,南枝小聲地說:「主子,彆氣了,那可是當朝皇帝的老師,主子已經為我得罪了丞相的弟弟,實在是.……奴婢這才斗膽拉住主子。」
我看著南枝眼睛紅紅的:「沒事昂,你家主子我不生氣,不生氣!
給你醫治的許老頭呢?」
「老先生已經開了藥方,奴婢的就只是被捆綁的過程中有些淤傷,無礙的。」
我點了點頭:那就好,現在你和我出去一趟,我們回去以前城外的房子看一看。
我一直以為寒府被滅門真的會是因為什麼妖王傳說,老夫人信佛,看來真正的原因是皇帝知道了婆娑鏡在寒府,因此幾次三番來是為了婆娑鏡。
就是不知道那皇帝要這婆娑鏡有何用。
南枝支支吾吾的說:「主子,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城外的那個房子鬧鬼越來越厲害,聽人說,半夜都有狼嚎,特別的陰森恐怖。」
我冷笑:「什麼鬧鬼,那是人心在作怪,滅門這麼傷天害理的事都做了,怎麼會心安?」
這次沒有那麼多人盯著了,我叫出來疾風,摸了摸他軟乎乎的毛:疾風啊,帶我們去城外的那個宅子。
南枝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主子,這是狼?!你這段時間都幹啥了?」
「南枝,這些事情不著急,慢慢給你說,你先將手放在疾風的背上,我們出發!」
說完之後,對著藏在某個角落的紅狐說道:「喂,紅大人,人家太傅都走了,該出來了!」
紅狐才畏畏縮縮的出來,重新撩了撩他的紅毛:「本大爺是修鍊多年的狐狸,豈會怕那小小人類!」
我翻了一個白眼:「是,也不知道是誰跑的那麼快。」
「這種事情不能怪我,主要是那個什麼什麼太傅,他.……他身上的氣味我不喜歡!」紅狐閃著他的一雙桃花眼。
「先走吧,城外宅子會合,然後,我有幾個事想跟你們說說。」
疾風帶著我們破風離開城外,我已經跟著疾風很多次了,早已經適應了不受牛頓力的控制,南枝嚇得臉色蒼白,顯然不太適應。
到了城外,果然如南枝所說一般,宅子陰森森的,更重要的牆上血淋淋的,這種宅子,在那些普通老百姓眼裡當然有鬼了,沒鬼才奇怪!
紅狐這時候也到了,瞪著一雙桃花眼,說道:「主上,你在人族就住這種院子吶?
這也太破爛了?
還這麼嚇妖!
我不住!」
我無語到:「你有錢嗎?就是銀子?你有的話就進城買棟,我不攔著你。」
紅狐撓了撓頭:「那是沒有,妖族不用這玩意兒,我們都用的妖力直接交換,哪像這麼麻煩!」
「我說,我的紅大人,你就別糾結了,有的住就不錯了,你快用你的妖力收拾收拾屋子,比什麼都強。」
紅狐狸一臉傲嬌道:「沒問題,主上,我的妖力恢復的的很好,您可瞧好了!」
紅狐一頓騷操作,我不忍懷疑,妖力還能用來打掃衛生?
這也太棒了!
然而,一陣施法過後,宅子並沒有什麼變化.……
……
一陣烏鴉飛過,嘎嘎嘎……
紅狐:「主上,這是個意外!」
我:哦。
紅狐:「這真的是一個意外,相信我!」
又是一陣施法,宅子原封不動。
……
南枝小臉紅撲撲的:「主子,我去收拾吧,別為難紅大人了。」
我:「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我拍了紅狐的肩膀:「別了,我的紅大人,你去妖族把我要的那十幾個小妖領來,以後,我不住在妖王宮,就住這裡了。」
紅狐撓了撓腦袋:「是,主上,我很快回來。」
我:「注意點,讓他們都化成人形,別打草驚蛇。」
紅狐:「主上放心。」
我和南枝,疾風走進宅子,還是原來的味道,只是少了人。
突然,就在我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時候,發現了牆面有一處凸起,如果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我慢慢的走近,將那處凸起按下,果然,牆壁緩緩旋轉,露出來的是一個通往地下室的階梯,我拿著蠟燭,慢慢的走下去,當我看清面前的地下室時。
婆娑鏡猛烈顫抖,我一個趔趄差點沒拿住蠟燭,我拿出婆娑鏡,正想要看看到底怎麼了,結果,鏡面一道白光,給我干暈了!
失去意識前,我聽見南枝叫我,我好想說我在這兒,沒有力氣說出口,媽的,這婆娑鏡!毛病!
人族皇宮地牢……
「陛下,這地牢陰暗潮濕,還是不去的好。」
男子邪邪的笑著,一身明黃的龍袍,慵懶至極:「太傅不必擔心,今日丞相的家人在街上惹出事端,惹得太傅出面,朕正好去審問審問。」
皇帝面前的男子冷冷的說道:「如此甚好,還望陛下守住本心,別被丞相糊弄的好。」
「太傅多慮了,朕從始至終對丞相只有利用罷了。
畢竟放眼整個國家,只有丞相能夠將妖人制服。」
「如此,甚好。」
地牢里,原本身穿白衣的男子,手裡的羽扇已經被鮮血浸染,嘴角染血,明明很殘忍的場面,在皇帝看來,偏偏是個喜劇。
「愛卿,朕的丞相,近來可好?鞭子的滋味喜歡嗎?」
男子費勁的咧了咧嘴角,可能是太痛了,最後直接懶得動嘴,只是用眼睛瞅了一眼。
「朕今日聽到一個消息,丞相的弟弟在大街上鬧事殺人,被太傅帶回去了。」
男子聞聲一動,不由得吐出一口鮮血:「有事沖我來,別動他。」
「丞相誤會了,不是朕動的他,是太傅當街為丞相弟弟道的歉。
剛進來,朕的眼睛還不太適應,現在看清了,丞相,你這白皙的臉蛋,怎麼有了鞭子的痕迹?
來人,誰給我打的臉?」
一名獄卒顫顫抖抖的走來:「陛下,饒命啊,小的不知道不能打臉啊,饒命啊……」
男子摸著丞相的臉:「拉出去,斬了。」
說話的語氣就像是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被摸的人沒有反應,只是艱難的扯了扯嘴角,似是嘲笑。
「丞相這臉,毀了可惜,朕還沒有好好看看呢,你說是吧,愛卿?」
男子費力的說道:「承蒙陛下厚愛,還望放過臣弟。」
皇帝笑了笑,收回了放在男子臉上的手:「當然可以。」
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蠱蟲:「只要愛卿吃了這蠱,朕便答應你。
想當初,愛卿不也是給珍妃吃了同樣的東西,想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對吧?」
男子眼眸裡面全是嘲笑,竟在蠟燭的照耀下有了淚光:「陛下,你還在恨臣沒有救珍妃!」
皇帝笑道:「是啊,我的丞相無所不能,怎麼就偏偏不就珍妃呢?
後來朕才知道,你在珍妃的身體里放了蠱毒,無法醫治!
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死朕的愛妃?」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任由著皇帝質問,蠟燭的燈光明明滅滅,像極了男子的眼光,忽明忽滅。
更像極了皇帝的心情,喜怒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