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夢
紅牆綠瓦的皇宮內,花草盛開,陽光撒到人們身上,鍍上了點點金光。
一身明黃的男子,坐在床上,腳隨意的搭著,嘴裡吃著東西,一旁的小太監戰戰兢兢的伺候著。
只見那男子開口道:「白丞相的傷勢如何?」
小太監答到:「回皇上,太醫說還有半刻鐘便可以蘇醒。」
男子放下手裡的吃食,走了出去,小太監立刻跟了上去。
那男子說:「別跟著朕,朕想一個人走走。白丞相若是醒了讓他過來找朕。」
小太監答道:「是,皇上。」
男子去了御花園,對著滿院子的花喃喃道:珍妃,朕已經為您種了滿院的花,就等你來看,還記得那年你抬頭看我,眼裡都是光芒,為什麼,就死在了妖人手裡,為什麼.……
珍兒,朕一定為你找到婆娑鏡,讓你重新回到朕的身邊。
一陣腳步聲走來,男子閉了眼,等再睜開的時候眸底已經是一片清明。
而眼前卻出現了一方手帕:「皇上,請用。」
男子轉身捏住來人的脖子,狠狠的說道:「朕不需要丞相的憐憫,還請丞相不要再挑戰朕的底線!」
丞相白皙的臉上逐漸被憋紅,只聽他說道:「皇上,咳咳,臣只是擔心……」
皇上看著眼前大病初癒的人,慢慢的鬆開了手:「惺惺作態罷了,若真的想讓朕好,就去給朕把婆娑鏡找來。」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白畫,眸底深暗,張口說道:「珍妃生前殺害生靈無數,民眾怨聲載道,怕是就算找來婆娑鏡也不能重新回到陛下身邊,還請皇上三思,不能再為一己私慾毀了.……」
「哈哈哈哈,可笑,毀了什麼?愛卿,你告訴朕,毀了江山?還是毀了百姓?還是說毀了你白丞相的仕途?」
白衣男子搖著羽扇說道:「陛下說笑了,當然是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
「可是若朕不想要這江山社稷呢?愛卿該如何?」
「那便只能委屈陛下了,畢竟,臣為了這江山付出了不少的心血。」
「白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臣當然知道,自從臣弒了先皇,憑藉一紙偽造的詔書,扶持陛下至今,當然不捨得陛下再丟了這江山。」
男子突然笑了,明黃的衣服在陽光下顯的更加的明亮:「好,好啊,來人,將白丞相壓去地牢,審問通妖之罪。」
只見白衣男子羽扇一揮,輕易地將上前的的將士扇倒在地:「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識得路。」
將士們面面相覷,不敢動彈。
「好,愛卿自己去也好,記得綁牢一點,別到時候掙脫不開,還要朕請太醫來醫治你。」
……………………………
我感覺特別累,睜開眼,面前是跪著的文武百官,懷裡還有一隻貓,軟乎乎的,招人疼。
這個場景我在婆娑鏡裡面見到過,我看見自己擺袖對跪下的文武百官說道:平身。
之後,我去了書房,我以為是去批奏摺,沒想到,書房裡面竟然有一個暗室,裡面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再和一盞蠟燭。
一個男子和衣躺在那張冰冷的床上,面色鐵青,卻依舊不願蜷縮取暖。
從踏進門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感覺自己內心五味雜陳,說不出什麼感覺。
「葉將軍,飯菜好吃嗎?都冰了。」
男子看見我走了進來,便翻了個身,面對牆而坐。
「身體是自己的嘛,總得先吃飽吧,再說,日子還長著呢。這深宮之中,長夜漫漫,還得將軍來陪伴才是。
哦,是朕忘了,將軍的手受傷了。
來,張嘴。」
「滾」男子用滿是血的手打翻飯碗。
女子也不惱,只是擦了擦手,慢慢覆上男子臉,輕輕的劃過男子的眉,眼角,甚至毫無血色的嘴唇。
如果忽略女子眼底的冰冷,你會以為這是一個女子對其心愛的人撫摸。
女子嬌弱的靠在男子的腿上,男子身材魁梧,古銅色的肌膚健碩有力,眼睛蒙著一層白布,手腳被鐵鏈拴著。
慢慢的女子的臉靠近男子,男子的臉毫無波動,直到女子的唇貼上了男子的臉頰,男子頓時渾身顫抖。
毫無血色的嘴唇吐出幾個字:「九兒,別這樣。」
女子輕笑:「將軍?還是我應該叫您一聲,夫子?」
「滾」男子聲音清冷。
「我今天是來告訴夫子您一個好消息的,天下一統,九兒登基,妖王萬世,登基儀式就在剛剛,可惜了,夫子沒有看到。
豺狼虎豹,拜官為相;人,為奴為仆。
怎麼樣,這都是夫子教我的法子,我才能稱帝,夫子該祝賀九兒呢。」
男子顫抖的抬起手:「九兒,饒了他們,至少讓他們正常的活著。」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聽你的話?如今,我可是這天下的王,說一不二的王!你算什麼東西?還是說,夫子準備給朕一個孩子?朕到是可以考慮考慮。」
「你……九兒,饒了他們.……」
「時間不早了,朕要歇息了,早日吃了朕給你準備的「肉」,你的同類,香得很。」
說完,抬腳便要離開,便聽到一陣鐵鏈拖地的聲音,冷不防被男子掰過肩膀,壓在了床上。
「沒想到,夫子多日未吃飯,力氣還是這麼大,怎麼?想通了?」
男子手腳冰冷,抓著手臂的肩膀也冷得不像話,男子開始褪去裡衣,露出了精瘦的肌肉,慢慢伏在女子的肩窩……
突然,女子金色眸光一閃,男子被推倒在地,發出一聲悶哼。
「沒想到,夫子竟會為那些愚蠢的人類做到這份上,呵,人類都是一個樣子,噁心。」 ……
突然,我猛地驚醒,冷汗涔涔,胸前的婆娑鏡閃著點點微光,原來是一場夢,身旁疾風挨著我睡著,軟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