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白面書生
撞球桌上對打的是兩位中年男子,其中一人長的雄壯,面闊口方,更有劍眉星眼之相。
另有一人,衣著樸素,卻也看得出穿著不凡。
周身一股書生意氣,卻也難掩久居人上之勢,周圍更是圍著一堆身穿華服的人們。
我走到撞球桌跟前的時候,看到的是長相雄壯的中年人已經差一球要贏得這場比賽了,而那個書生一桿未發。
周圍的人唏噓:「看來,許老闆這次要輸啊」
「可別說,這朱天還有一球沒打呢,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我就覺得許老闆會贏!」
「我啊,今天就賭朱天贏。」
「賭就賭,誰怕誰呀?許老闆,一桿把人贏了的事兒還少?」
「好,賭注是十錠銀子。」
「一言為定。」
我碰了碰打賭那倆人的胳膊,問道:「哥們兒,你們堵什麼呢?」
「妹子,我倆賭這局誰贏?」
我說:「算我一個唄!」
倆人說:「行,你賭多少,賭誰贏?」
「我賭二十錠銀子,賭許老闆贏。」
「妹子啊,好眼光。跟我一隊,不過看你這小胳膊小腿的來這兒幹嘛呢?」
話還沒說完,南枝一把我拉到旁邊小聲說到:「總管啊,那朱天只剩下一球就要贏了,那書生還沒有打,你怎樣都不應該賭那書生贏啊!我們府上老小一大家子人呢,都指著這點錢糊口過日子,你把它全部給輸了,咋辦?」
我轉過去對那兩人說:「大哥,我先過去跟我朋友取商量個事,我們等下再聊。」
「南枝,你看那朱天雖然只剩下一桿就要贏了,但是他剩下的那球的位置刁鑽,打進去的概率較小,不是說他的技術不行,而是他還沒贏就已經飄了。」
南枝:「飄了?」
「就是驕傲的意思,而那書生雖然還沒有開始打,但是他球的位置絕佳,而且他本人胸有成竹,不顯山不露水。相信我吧,我們壓他贏。」
而那書生彷彿聽到了我對南枝說的話,轉過來對我笑了笑。
「哇」一聲驚呼,不出意外的是那個朱天最後一球沒有打進去。那些賭朱天贏的人都祈禱許老闆不要一桿把這些球連打進去。
因為從小就沒有家人,不得不在社會上混,便有點自來熟的本領。
於是,我沒管人家白面書生根本不認識我,想給那書生一丟丟壓力,就湊過去說:「許公子,好好打,我這全部身家都壓您這了。」
只見書生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拿起了球杆。
書生眯了眯他那雙桃花眼,一桿發出只聽三聲球進洞的聲音。
「許公子一桿三球,好啊!我們要贏了,哈哈哈哈!」南枝抓著我的胳膊喊道。
興許是南枝喊的太大聲了,那雙桃花眼又掃向了這個方向。
隨著一聲黑八球進洞的響聲,許老闆贏了,一桿清台!!!
我拍了拍那兩小兄弟中的一人的肩膀說道:「我們贏了!」
於是我就和南枝樂呵呵收了足足一百錠銀子,差點閃瞎我的鈦合金狗眼!
我正處於興奮過度的狀態,看著滿手的銀子,正清點著呢。
只見那書生笑道:「小生今天能贏了這場,還多虧那邊手裡拿著一把銀子的小姑娘,是她帶給小生好運。而且,這位姑娘跟我說,想跟在座的各位比拼一下,那麼下一局就請這位姑娘上台吧!」
我的嘴張的都能塞下一隻雞蛋了,我問了問南枝:「那白面畜牲說的是我嗎?」
南枝說:「大約是,這兒就只有總管你一個人手裡拿著一把銀子。」
我一口銀牙都差點沒咬碎,這記仇的白面畜牲,不就是稍微「鼓勵」了他一下,然後贏了一點錢,至於嗎!
「這位姑娘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
「不知道,許公子推薦的,估計技術挺高,可這長相,唉。」
「這許公子的眼光也越來越低了……」一個身穿華服的富家公子嘆息道。
我很自然的忽略了周圍那不和諧的聲音,畢竟現代比這難聽的多的是。
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了,以前去過幾次撞球館,也沒碰著球杆。倒是經常在手機上玩撞球,想來應該不會輸的很難看。
不過,這白面書生許公子,我可是記下了。
我對南枝叮囑道:「千萬別買我贏,不然我們剛才那一把就白弄了。」
南枝說:「主子,奴一定會買你贏的!奴相信主子。」
「你說你這女娃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