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圍困荒山繞不出,白允吻妤寒自證。
“什麽!是誰這麽大膽,敢在皇陵行刺!”大王看了紫璿的信,大發雷霆,“竟有如此大膽之人!來,給朕派一千禁軍去皇陵,保護皇陵安寧。”
“是。”
“還有,紫璿公主說傾側妃被逼入雁不歸森林中,你們無論如何都要將傾側妃救出來!”
“是。”
“還有,務必抓住那些刺客!要活的。”
“是,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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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嘶~”白允醒了,感覺到腿部的疼痛。
“白允,你醒了。”妤寒用桐樹葉端著水走到白允身邊,說:“我在小溪邊舀的水,喝一點吧。”說著喂白允喝水。
白允喝了水,看了妤寒說:“不準一個人走,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知道了嗎?”
妤寒一笑,說:“知道了,囉嗦。”
白允看了看腿部的傷,還好糜爛沒有向外擴散,再看了看手上的傷,由於昨晚沒有燙過,變得更紅了。
“啊,越來越嚴重了,你等等。”妤寒說著又往河邊跑去。
“你去做什麽?剛說不要離開我視線範圍的。”想站起來卻發現手和腿都使不上力氣,隻得坐在那裏。
妤寒摘了一些草過來,說:“這是大薊草,可以止血消炎的。”說著用桐樹葉抱住草藥,用石頭碾碎。
“你還懂醫術?”白允問。
“說不上懂,看過幾本醫書而已。”說著撕開白允手臂上傷口附近的衣服,將傷口露出來,又跑到河邊舀了水過來,說:“白允,你忍忍,我給你清洗一下傷口。”
白允點點頭。
妤寒洗完傷口,將草藥敷在傷口上,又撕下幾條衣服,將傷口包住。然後又搗樂樂些藥,敷在白允腿上的傷口,撕了衣服為他包住。
“你再這樣撕前去,可就沒衣服穿了啊。”白允道。
“胡說。”妤寒莞爾一笑,說:“你餓不餓?”
“不餓,不準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不離開你的視線,就在你身後。”妤寒跑到白允身後,摘了些野果,遞給白允。
白允接過野果,吃了幾口,說:“好吃。”
“這荒山野嶺的,不好吃也得吃。”說著也吃了幾口。
“對了,你說有小溪?”白允覺得不對,如果在雁不歸中,不可能有小溪。
“是呀,怎麽?”妤寒問。
“帶我去看看。”白雲到。
“啊?你才剛敷上藥,就要走路?”
“沒事,小傷,趕緊帶我去看看。”
“好。”妤寒見白允如此著急,扶他起來,慢慢走到溪邊。
“不對。”白玉道。
“什麽不對?”
“這裏不是雁不歸。”
妤寒抬頭看了看四周的山,如今已是五月,天氣漸漸暖和,周圍的山上卻有著不化的白雪,溪水清澈,一定是沒有經過村莊的。道:“我們已經出了雁不歸?”
白允點點頭,自言自語:“冰原城附近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地方?”閉著眼睛想了想,自己在冰原城生活了二十年,附近大大小小的村莊都去過,如今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地方?抬起頭看著周圍的那幾座山,瞬間覺得有點眼熟。道:“莫非,是——荒山?”
“荒山?”妤寒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荒山不是十分貧瘠嗎?這裏青山綠水,怎麽會是荒山?”
白允搖搖頭,他也不能確定。對著山頭大喊:“啊~”
二人對視一眼,果然沒有絲毫回聲!
“我未曾去過荒山,你應該去過。”
“我去的應該是另一麵。”白允想起荒山的另一麵,與眼前的景象完全不同。
“另一麵?”妤寒問。
“是,另一麵,這山的另一麵荒蕪貧瘠,任何進入的人都不得回返。”
“所以,並未有人知道荒山的另一麵?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一麵。”妤寒問。
白允點點頭,說:“是,誰都沒想到,荒山的另一麵竟如此生機勃勃。”
“會不會有人住在山穀裏?”
白允搖搖頭,說:“不知道,不如我們走過去看看。”
妤寒看著眼前的小溪,問:“好,可是,你能走嗎?”
“沒事,溪水不深,放心吧。”說著與妤寒一同跨過小溪。
二人朝著山的方向走了一會兒,妤寒看白允的額頭又出了許多汗,說:“是不是很難受?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好。”
“那邊有棵大樹,我們去那邊坐吧。”妤寒道。
“等等!”白允滿眼驚奇的看著前方,拉住妤寒。
“怎麽了?”妤寒疑惑地問。
白允說:“你走到我右邊來看看。”
妤寒走到白允的右邊,往大樹的方向一看,也驚呆了,看著白允說:“那個火堆還有我搗藥的石頭。”
白允點點頭,說:“我們又走回來了。”
“可是我們明明跨過小溪了啊。”妤寒到。
“我們再走一次,走相反的方向。”
“嗯。”妤寒扶著白允往前走,果然又見到小溪。
“等等,用石頭堆一個標記。”白允對妤寒說。
妤寒趕緊在旁邊撿了幾塊石頭,圍成一圈,對著白允點點頭。然後扶著白允跨過小溪。“我在這邊也做一個標記。”妤寒說著撿了幾塊石頭,排成一個三角形。
兩人往前直走了一會兒,到了拐彎處,白允說:“我們剛才是往右邊走的,現在我們往左邊走。”
妤寒點點頭,將一小堆石頭堆在一起,放在左邊的道路上。後麵每逢要拐彎的地方,妤寒都會擺一個不同形狀的標記。
“啊!”妤寒不禁叫了一聲,眼前的景象——又是那棵大樹,“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我們沒有走出雁不歸?”白允道,“不如我們在大樹邊休息一會兒吧。”
妤寒見白允已是滿臉刷白,雖然害怕,扔點點頭,扶著白允坐到樹邊,還是昨天坐的那個位置。
白允拉住妤寒,十分嚴肅的說:“從現在開始,一步也不要離開我。”
妤寒點點頭,說:“我給你摘點果子吧,充充饑。”指著大樹旁邊,說:“就在那兒。”這話一說完,妤寒就捂住嘴巴,滿眼驚恐的看著白允。
“你也發現了?”
妤寒點點頭,說:“對,我早上摘果子,是正好在你的背後,現在,卻到旁邊去了。”
“我也記得。”白允沉思了一會兒,說:“所以,是這地在動?還是樹在動?”
“不,不對。”妤寒看著白允,雖然出著太陽,卻突然冷到汗毛豎起,抓住白允的手,說:“不對,全都不對。”
“寒兒,什麽不對?”
“不對,不對。”妤寒抱住自己的腦袋,突然覺得這一刻似曾相識:哪裏,我在哪裏見過這個場景,哪裏?哪裏。
“寒兒,你怎麽了?不用害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說著緊緊摟住妤寒。
“夢裏。”妤寒突然想起自己做過的那個夢,一邊是狼一邊是雪豹,後麵是死寂的林子,前麵是紫冠青鳥。妤寒抬起頭,看到眼前的那個樹杈,果然是夢裏紫冠青鳥站的那根樹杈。
“寒兒,你怎麽了?”白允看妤寒望著眼前的樹枝出神,擔心的問她。
妤寒伸手摸了摸白允的臉,心下一驚:果然,沒有溫度! 她試著想起早上是如何走到溪邊的,卻發現一片空白,愈發斷定自己的猜測沒錯。
“寒兒,你怎麽了?”白允緊張的看著妤寒。妤寒卻發現他的眼中根本沒有自己,他的眼睛空洞無神。
妤寒記得白允的腰間有一把刀,低頭一看,果然!一把拿過刀,對著自己的手心,狠狠地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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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妤寒驚醒過來,坐在地上,撫摸著自己的胸口。
“寒兒,怎麽了?”白允看著妤寒,滿臉擔心。
妤寒看著白允的眼睛,眼裏全是擔心,摸了摸他的臉,眼淚瞬間流了下來,緊緊抱住白允。
“怎麽了,寒兒?做噩夢了嗎?”
是他,這才是他!妤寒將臉埋在白允的脖子間,感受著他的溫度。
“我看你睡得香,就沒打擾你。”白允拍了拍妤寒的肩膀,妤寒平複了一下情緒,放開白允,坐在地上,“傻寒兒,做夢了吧?”白允說著替妤寒擦幹眼淚。
妤寒死死的看住他的眼睛,害怕又是一場夢。
“怎麽這樣看著我?難不成你做夢我把你丟下不管了?”白允說著,衝妤寒一笑。
妤寒看見白允的笑,心中一暖,對了,他是白允,剛才那麽長的夢,夢裏的白允都沒有笑,所以他是假的,而這個是真的。
“看來是真的,傻寒兒。”白允摸了摸妤寒的臉,說:“你都一天沒洗臉了,怎麽還這麽好看,嗯?哈哈。”
“你笑起來才真的好看。”妤寒道。
“哈哈!”白允點點頭,說:“當然,不過跟我說說你都夢到什麽了。”
妤寒便將夢中的場景都告訴白允。
“竟是這麽恐怖的夢,難怪你嚇得不輕。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你看,這林子雖然深了一些,但是樹枝卻都是朝一個方向長的。”說著又用短刀砍下一根樹枝,說:“你看這年輪也是這個方向比較寬,說明這邊的陽光比較好,咱們一直朝著這個方向走,一定可以走出去。”
“好。對了,你的傷口。”
“嗨,小事兒,你看,已經沒啥事兒了。”說著擼起褲腳和手臂,確實已經開始結痂了。
“這麽快就好了?”妤寒有點兒不相信,心想,不會又是做夢吧。
白允像是看清妤寒的心思似的,說:“試一試就知道是不是做夢了。”說著吻住妤寒的嘴唇。
妤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正在發生的事情。
白允一隻手抱住妤寒的腰,另一隻手的手掌抵住她的腦袋,不讓她離開。
妤寒心跳加速,自己都感覺到臉紅得發燙,卻又動彈不得。
白允張開嘴,輕輕的咬了一下妤寒的唇。
“啊~”妤寒痛得悶叫一聲,嘴唇卻仍被白允控製住。
白允放開妤寒,看著她,滿眼柔情,輕輕的說:“現在相信我是真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