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只有一個要求。
第五十五章「只有一個要求。」
8.11病室里,只剩下武文強,武學君父子兩人。
武文強看著武學君激動的樣子,他拿著武學君的手,關切地說道:「學君,你先到病床上休息一陣,咱父子倆慢慢聊。」
武學君點點頭,此時,他才感覺到胯部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武學君齜牙咧嘴,在武文強的摻扶下,一步一步地移到床邊。
爬上病床,武文強咬牙切齒地說道:「爸,你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下上官青雲,替我出出這口惡氣。」
武學君聽到袁德凱被逮捕后,他的身邊就少了一條能使喚的狗,同時,武學君也收瞼了許多,不再囂張跋扈,可是,他無論如何都忘記不了上官青雲。
武文強再次點點頭,等武學君心情平靜了一些,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兒啊!有一件事,爸不得不告訴你。」
武學君側過頭,認真地看著武文強。
「昨天晚上,你範文剛叔叔雙規了,你應知道,他這樣一進去,肯定是出不來了。」武文強小聲說道,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範文剛是武文強利用自己的人脈,全力推到縣政法書記這個位置的。他倆共穿一條褲子,在縣委中一個鼻孔出氣,武文強幹不了的事,都是範文剛出力。
「那怎麼辦?」武學君頓時慌了神,他驚慌失措地問道:「爸,范叔叔可掌握了許多見不得光的東西,可以置我們於危險之地。」
「唉!」武文強再次嘆了一口氣,隨後,他從公文包中,掏出了今天的那一份《安山日報》,他不急不慢地將它攤開,然後指著頭版頭條,說道:「兒啊!你認真看看。」
武學君拿起報紙,一字一句地認真閱看,僅一會兒功夫,他的臉就蒼白得可怕,如同停屍房那一具具屍體一般。
武學君全身抖動不停,呼吸也變得非常不正常,時緩時急。
忽然,武學君不顧跨部傷口撕裂的疼痛,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跳到地面上,緊緊地抱著武文強的雙腿,聲嘶力竭地喊道:「爸,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武文強彎下身子,面對著武學君的臉,小聲說道:「兒啊,不是只有你去坐牢,我也跑不了。」
「那怎麼辦?」武學君臉上的驚懼之色更盛。
武文強一咬牙,說道:「兒啊!你把一切都攬下來,或許咱父子倆還有一點生機。」
武學君一聽,馬上癱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語:「那樣,我將會被槍斃。」
武文強趕緊俯下身,雙手抓著武學君的胳膊肘,盯著武學君無神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不會,只要我還是縣委書記,你就不用死。」
武學君用不相信的目光看著武文強,沒有說一句話。
「如果咱父子倆都都進去了,那才會生不如死。」武文強用肯定地語氣說道。
「我不想坐牢,不想死。」武學君哭喪著臉,小聲說道。
「兒啊!你只要全部攬下罪,為父還是縣委書記。」武文強勸道:「爸保證,你進去了,如同在那兒療養,只是沒有行動自由。」
武學君聽到這兒,他的臉色稍有緩和。
「如果咱爺倆同時進去,既沒有了經濟來源,又沒有人在外主持打點尋關係。」武文強擺著事實說道:「關鍵是你的傷,能應付那些如狼似虎的牢頭獄霸。」
武學君思考了好一陣子,武文強就是他的天,可是,天即將倒蹋,他,何去何從。
父親講得很有道理,父在,他就能安枕無憂,就能捲土重來。
反正自己那兒已經受了重傷,今生沒有了性福生活,既然在醫院療養,去監獄同樣也是療養。
保住了武文強的位子,他的生活就有了延續,雖然沒有了自由,但肯定好過了生不如死的生活。
武學君一咬牙,說道:「爸!我答應你,攬下所有一切。」
武文強鬆了一口氣,剛才幾分鐘的等待,他彷彿時間過了一個世紀。
「兒啊!你是好樣的,這二十多年,咱沒白痛你。」武文強拍著武學君的肩臂,親切地說道,此刻他表現的,不是一個嚴父,而是一個慈母。
「爸,我有一個要求。」恢復平靜的武學君小聲說道。
武文強嚇了一跳,他生怕兒子變卦,安下的心又懸起來。
「你說。」武文強平靜地說道,臉上看不出一絲擔心受怕之色。
「我要上官青雲,生不如死。」武學君目露凶光,牙齒咬得格格響。
「好,我答應你。」武文強回答得斬釘截鐵,他扶起地上的武學君,幫助武學君爬上病床。
「你進去承攬一切罪行,我就在外尋關係,盡一切能力讓你保外就醫。」武文強誠摯地說道。
「那要多久時間。」武學君看著武文強,小聲問道。
「時間不長,最多半年,不,三個月。」武文強拍著胸脯向武學君保證。
「爸,我相信你。」武學君無奈地說道,說完後身子一仰,倚靠在床頭。
「就這麼說定了,過會兒,我送你投案自首。」武文強鬆了一口氣,彷彿放下千斤重擔,他見武學君的目光中還有遲疑,便補了一句:「兒啊!爸怎麼會害你,我好,你就絕對更好。」
「爸,我聽你的。」武學君說完閉上了雙眼,開始休息。
「醫生,醫生。」武文強朝門口大聲急呼。
護士推門而入,直衝病床。
「病人傷口流血,快叫醫生處理。」武文強大聲說道。
護士看著武學君胯部殷紅的一遍,慌亂拿出對講機,向醫院報告病人病情。
武文強走到門外,叫秘書小徐,讓他安排武學君投案自首的事宜。
同時,武文強拿出手機,一個電話號碼接著一個電話號碼不停地的打過去,熟悉的,重要的,一個都不能落下。
病室內,醫生在處理著武學君的傷口,武學君忍著痛,沒有說話。
為了減小疼痛,武學君開始了幻想,在他的腦海中,他彷彿看到上官青雲象一條落水狗,不斷地在地上爬走。
他的病也好了,重振了昔日的雄風,他左手抱著一個年青的少女,少女的身子很柔,摟著她,如同摟著一件千年蠶絲的綢紗。
而他的右手拿著一把匕首,朝著地上爬著的上官青雲屁股狠狠的扎,一下,二下……
看著上官青雲的菊花開了花,武學君哈哈大笑。
「同志,同志。」醫生朝門口的武文強大聲喊道。
武文強慌忙將手機關了機,三步並作兩步沖入了病房。
「怎麼了。」武文強著急地問。
「你看他。」醫生指著正傻笑的武學君,說道:「病人精神有點不正常。」
武文強看了武學君一眼,摧促醫生道:「你快一點將傷口處理好,我們要轉院。」
醫生答應一聲,加快了動作。
不一會兒,傷口處理好,醫生幫武學君穿好褲子,然後離去。
看到醫生的背影消失,武文強揚起右手掌,狠狠地朝武學君臉上扇過去。
「兒啊!你醒醒。」
武學君吐掉口中的一顆血牙,驚詫地看著武文強。
「爸,你,你打我。」
武文強痛心疾首,傷心地說道:「不打你,你剛才是怎麼回事。」
「是上官青雲,上官青雲。」武學君不斷地重複叨嘮著上官青雲的名字。
「學君,你放心,我會讓他生不如死。」武文強說完,朝床頭櫃就是一腳。
「乒」的一聲,床頭柜上僅有的那隻玻璃杯子滾動了一下,「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哈哈。」武學君看到武文強怒髮衝冠的樣子,他縱聲大笑。
此時,在市區的上官青雲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他拿出紙巾,擦了擦鼻子和嘴唇,自言自語道:「奇怪,大白天居然還感冒。」
旁邊的齊青青笑道:「你一定是做了虧心事,讓人惦記你了。」
「沒有,沒那回事。」上官青雲馬上否認。
「那麼你一路上,打了十幾個噴嚏呢?」林雨鳶笑著問道。
「或許是我長得帥,女人緣好,遭到了別人的嫉妒。」上官青雲笑道。
「臭美。」林雨鳶,齊青青同時說道。
「美女,你們別再選東西了,你看,我拿不動了。」上官青雲指著地上一堆商品,苦笑道。
「帥哥,這麼一點點東西,就讓你叫苦連天,今後,你怎麼討女人的歡心。」林雨鳶笑道。
上官青雲朝林雨鳶嬉皮笑臉道:「親,你歡心,足矣。」
齊青青聞言,白了上官青雲一眼,她又翹起了嘴巴。
恰好在這時,電話鈴響了,上官青雲一看顯示屏,是張雲祥的電話號碼。
「張叔,有新任務?」上官青雲一按接聽鍵,馬上問道。
「什麼新任務,告訴你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張雲祥興奮地說道;「省廳來電話,武文強送兒子投案自首了。」
「是嗎!」上官青雲喜形於色,近半個月的辛苦,終於迫使武文強棄車保帥了。
「他連兒子都沒放過,你可要小心他血腥的報復。」張雲祥大聲提醒。
「張叔,你也要小心。」上官青雲嘴緊貼著手機說道。
狗急跳牆,武文強的兇狠決不會到此為止,只要他緩過氣來,報復上官青雲他們的手段,肯定如同暴風驟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