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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好,父債子還。

  第十三章「好,父債子還。」


  上官青雲立即收回剛踏上樓梯的雙腿,退回到樓梯拐角處,准奮傾聽兩個護士妹妹在議論武學君什麼。


  曉風從走道的另一頭吹過來,它象一個溫柔少女的雙手,輕輕地梳理著上官青雲微亂的頭髮,也送走了他額頭上的那幾顆汗珠。


  上官青雲將上半身靠著牆角,頭頂在牆邊上,安祥地閉上雙眼,靜靜地聽著。


  「特護房終於安靜了,我們也能好好休息一陣了,小瓊姐,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會累死去,這護理工作,我真不想繼續幹了。」這聲音,如同那樹上的雀兒,嘰嘰喳喳,連續不斷。


  「芳芳,忍著點吧!我們醫院醫療條件還不夠,他肯定會轉院的。」一個黃鶯般的聲音勸說道。


  「謝天謝地,小瓊姐,你說是誰?將武學君的下半身的蛋都踢碎了。」芳芳的聲音又起,這聲音羞澀中帶著更多的喜悅。


  「做多了壞事,總會遭到報應。」小瓊小聲說道,她怕室內的武學君聽見,特意壓低了聲音。


  但她也沒有說出行兇者是誰,估計也不知道,但卻對傷者作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也對,只是累苦了我們。」芳芳笑道:「聽他們白天議論,武學君是前天晚上,在家中床上遇到了鬼。睡夢中,他被鬼踢暈了過去,然後醒來,大聲嚎叫,家裡人立馬送進了我們醫院。」


  「他們胡說,這話你信么!」小瓊姐嗔了一眼芳芳,柔聲說道。


  「我也不信。可武學君在病床上,一直都咬牙切齒大叫著一句話,『上官瑜,我決不放過你』,那話語,我聽著都心驚膽顫,我真擔心那個叫上官瑜的人。但他們的人昨天調查了一天,說上官瑜已經死了三個月,根本沒有作案的可能,何況在自己的家裡,安全得連蚊子都進入不得。」芳芳依舊象那雀兒,歡悅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上官青雲頓時明白了,他從那飄來的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推斷出了一個大概。


  父親上官瑜在前天晚上,將武學君的卵子踢碎了,讓他從今以後,幹不了壞事。


  可白天,在林雨鳶的講述中,故事是發生在五個月前,131466期彩票開獎的那一天。


  但是,上官青雲自己知道,中獎號碼是前天午夜,他通過電話報給父親的,而且還中了獎,對上官青雲而言,事情確實發生在前天晚上。


  武學君是在前天晚上受傷,護士妹妹剛才講得清清楚楚,可另一個當事人林雨鳶,卻是在五個月前受害,葯迷了,差點被強上。


  同一個故事的兩個男女主角,在同時發生的一件事,一個在過去受害被救,一個在現在的時間裡受傷,得到應有的嚴懲,這是什麼一回事,上官青雲想不明白。


  「這世界,想不明白的事多著」上官青雲沒有在這事上繼續糾結,他一聽武學君受到很重的傷,還是那個地方,他心情就很舒暢,誰叫武學君對林雨鳶糾纏不清,圖謀不軌呢。


  可是,上官青雲那裡會知道,正因為這件事情,他上了武學君的必死名單。


  上官青雲是無法看到,在這特護病房中,白天發生的那一幕。


  白天,當武學君因麻醉藥的效果,疼痛減輕后,他便吩咐袁德凱,給林雨鳶這不知好歹的小娘們,一個沉痛的教訓。


  「你敢,袁德凱,你如果去做,我會讓你見不著明天的太陽。」武文強叫住了准奮離開的袁德凱。


  袁德凱轉過身,緊張地看著病床上的武學君。


  「爸,為什麼?」武學君哭喪著臉問武文強。


  「不為什麼。」武文強的口中擠出了這幾個字,他冰冷的臉上忽現的殺意一瞬不見。


  「好,父債子還,上官瑜死了,他兒子上官青雲還在。」武學君咬著牙說道,他雖然是在睡夢中,但是那一腳,讓他感受到出自上官瑜,這件事,他把它刻到骨髓的深處。


  武文強沒有再說話,他真的弄不明白,兒子是如何受傷的?明明睡在自己的家中,當他聽到兒子的慘叫聲,立即起床,第一個沖入了兒子房間。


  可當時的卧室門是緊關著,窗戶也緊閉著,室內不要說人,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他感到很奇怪,事後觀看家中安裝的監視器,畫面里沒有陌生人出現。


  當他聽兒子說兇手叫上官瑜,他派人一調查,更讓他驚詫莫名,上官瑜已經死了三個月。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武文強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被寒意冰凍;「這難道是報應。」


  報應,武文強絕不相信報應。兒子對上官青雲動手,他心中認為上官青雲是無辜的。


  無辜又不能解決問題,他有一種直覺,是上官瑜父子對他不利,只要有一絲不利的苗頭,他就要剷除,不讓事態有一丁點向前發展。


  袁德凱看著武文強,見武文強微微的點了一下頭,便對病床上的武學君說道:「武少,我先准奮去了,你安心養傷。」


  武學君沒有看袁德凱離去,只是一個人咬牙切齒,他到此刻也想不明白,自己睡在床上好好的,怎麼會受傷呢?


  他想這是一個夢,可下身鑽心的疼痛,還有如石粉般的小蛋蛋,他知道,昨夜夢中的懲罰是真實的。


  他恨,既恨上官瑜,也恨林雨鳶。


  當他派出去調查的手下,回來報告上官瑜已經死了三個月時,武學君嚇了一跳,他害怕了。


  因為有了害怕,所以他就迫切地要對上官青雲下狠手。


  於是,一場無形的,危極生命的風暴,悄然地向上官青雲襲來,但此刻的上官青雲還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他身體還靠在樓梯拐角處的牆壁上,臉上呈現著春天般的微笑。


  望了特護病房一看,上官青雲沒有閑工夫去探看武學君的病情,他也懶得再繼續聽護士妹妹的議論,便悄悄地上了樓。


  病房內,嬸娘睡得很安祥,臉上還露著笑容,護士剛查房離去,張雲祥不在,室內沒有其他人。


  上官青雲看到房間內有一張椅子,便移到牆角,然後坐了下來。


  天色還早,上官青雲將頭靠在椅背上假寐,等張雲祥回到病室照顧他的老婆。


  直到太陽照入病室,醫生催促病人家屬准奮動手術時,張雲祥才風風火火趕到醫院病房。


  他一看到病病里著急等待的上官青雲,連忙遞給他一個長長的袋子,袋裡放著一套全新的警帽和警服,其上警徽,警章,警號還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上官青雲接過袋子,同時把自己昨晚填寫的個人材料交給了張雲祥。


  「你的材料,我會及時交給楊局,對了,青雲,你的材料是暫時放在市公安局的。」張雲祥小聲說道。


  「謝謝!」上官青雲對張雲祥說道。


  「這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張雲祥認真地說道:「昨天,縣局有人在調查你和你父親,不知是為了什麼?」


  張雲祥聽到這個消息時嚇了一跳,以為特案組的事情暴露了,但後來觀察了一陣,卻發現他們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上官青雲自然知道是什麼一回事,前晚發生的那件事,武文強如不對上官瑜進行一番調查,這才叫不正常。


  「沒事。」上官青雲安慰張雲祥道,他沒有對張雲祥解釋武文強調查父親的原因,即使細說了,張雲祥也不會相信。同時,武文強也調查不出什麼,說不定武文強那父子倆現在正為此事而頭痛呢!


  「青雲,你聽說過鼎天公司沒有?」張雲祥沒有對那事糾纏下去,忽然面向上官青雲,小聲問道。


  上官青雲朝張雲祥點點頭,示意他聽說過這家公司,如果是以前,上官青雲還真沒有注意這家公司,但昨天,林雨鳶講起了鼎天的袁德凱時,他自然記住了它的名字。


  「據我的線人報告,鼎天公司的袁德凱,昨天也在收集你的材料。」張雲祥提醒上官青雲。


  「那就讓他收集吧!」上官青雲說道,袁德凱收集他的資料,應該與前晚發生的事有關,畢竟是父親破壞了他們的好事,還讓武學君受了重傷。


  他知道武學君會對他進行報復,只是他低估了他們報復的規模。


  「你要小心他們。」


  「我會注意的,張叔!你放心!」上官青雲說道。


  「你嬸娘的手術沒問題,今天,我會象往常一樣照顧她,青雲,你去吧!我們的擔子重啊!」


  上官青雲看了因麻醉而深睡地嬸娘,便和張雲祥告別。


  出了醫院的大門,艷陽就照著他全身,上官青雲全身都暖洋洋的,他有了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上官青雲站在人行道上,回頭看了一眼醫院,然後沉思了一會兒,他決定去鶴山鎮,因為在另一個時空,父親正在鶴山鎮調查,為配合著特案組而提前了行動。


  鶴山鎮在雲河縣最南端,一個偏僻貧窮的小鎮,上官青雲自己沒有小車,去鶴山就只能坐客車。


  沒有再回去准奮行囊,上官青雲拿著剛領的警服,就朝長途汽車站走去。


  一路上,他感覺有一雙眼在無時無刻地盯著他的背脊,他一轉身,雙眼掃視四周,卻沒有發現一點異常。


  街道上人來人往,車走車停,公路上也很乾凈,初夏的風吹過,也不見一點揚塵。


  「高手,絕對是高手。」


  發現這一情況,它立即引起了上官青雲的警覺,但他裝著沒發現什麼情況的樣子,依舊和剛才一樣,不急不徐地向汽車站走去。


  「這會是誰呢?」上官青雲一邊走一邊思考。


  而在百米開外,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壯碩漢子正朝他走來。他頭戴著一頂草帽,身上穿著也很樸素,看上去,就象一個剛進城的農民。


  他一邊走,一邊小聲地打著電話:「袁經理,那小子很警覺,我不敢與他靠得太近。」


  「盯著他,看他准奮去那裡,隨時向我報告,我現在正安排行動人手。」電話里傳來一個陰狠的聲音。


  「好的。」漢子答應一聲,右手將草帽拉低,連眉毛都被草帽遮住了,他走得並不快,有時會瞟一下前面的上官青雲,慢慢地向上官青雲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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