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6章 恐怖的營業額
一單大生意跑了，李伯言很是不爽。
潘家太公幾個，左等右等沒見李伯言上來，也徑直下來了。幾個吃得有滋有味的潘家人，這才想起來，家裡的定海神針居然給忘記了，索性見到潘老太公安然無恙地下來了，這些人也暗鬆了一口氣，都是貪吃惹的禍。
韓啟山哈哈大笑，說道：「大郎啊，你這果真是天上人間！方才經過這足療，本將軍現在身輕如燕，果真有奇效！好啊，好啊，這個本將軍也餓了，這個卡里……」
李伯言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點菜不就跟您提刀上馬一樣嗎？」
「此話何意？」
「手到擒來呀。」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一見韓副將下來，有些吃得差不多的食客趕緊起身，朝二樓走去，想要看一看究竟。
李伯言瞅了一樣面色跟死了爹一樣的何餘慶，笑道：「昨日何兄才招待某，今日不如在劉記吃頓飯，這飯我請了。」
何餘慶這回，連微笑都擠不出來，叉手一禮，道：「不必了，告辭。」
這何二一走，總算是風平浪靜了。
一樓有劉封、劉乾城把持著，自然出不了什麼問題；至於二樓，那更加是無需李伯言操心，想要訂購貨物的，直接將貨號報給邊上的賬房先生，順帶留個地址，貨物一到，便會親自。
至於三樓嘛~~
李伯言決定，等趙汝愚自潭州而回，一定要請他跟范念德來一趟。一代名相跟理學大家一塊兒『大』『保』『健』，補償剛剛被那仨吃霸王餐給生的氣，也滿足一下李伯言心裡的小小惡趣味……
原本過了午時，酒樓的生意便空閑了，然而劉記的生意異常火爆，即便是過了午時，已經滿座，那些吃飽了沒事幹的，便好奇地上樓去看二樓的奇貨了。
整座天上人間，人流不息，掌柜們打算盤的手都抖的，連飯點，都是幾個掌柜輪流替換，才沒耽誤生意。到了戌時，實在是後邊的廚子都干不動了，這才迫不得已，打烊歇業。沒吃上傳說中味道鮮美之極的人，也不忘辦張卡，饒有興緻地上樓看貨了。
有些人順道上三樓，做了一次免費的足療保健。
三樓的小姐姐們，手都捏酸了，只好歇業休息去了。
「錢掌柜的，您倒是給句痛快話啊，李公子到底上哪兒去了，我這都等了一天了，就等著見他一面呢。」
「是啊，看在我們這麼捧天上人間的生意麵兒上，讓我等見見李公子吧。」
錢掌柜將賬本一合，苦笑道：「東家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我這一天都在這櫃檯，哪兒用功夫去看東家去哪兒了，要不，諸位去問問底下的劉公子？」
劉封緩緩上樓，笑道：「不用問了，我也是在店裡呆了一天，若是李家宅子里不見人，我也不知道了。」
「唉，走走走！我們改日再來拜見。」一群徒勞無功的永州地主，只能姍姍而回。天上人間開始進入康帥博的主場，自上而下的清掃檢查，二樓倒是有玻璃罩子，裡頭貨物安然無恙，只需將櫃檯擦拭乾凈即可。一樓的劉記，夥計們將凳子翻上，也清掃完畢。
一張長桌上，幾個掌柜坐在一起，開始清點當日的流水。
劉封見到幾個人偷摸著溜進來，心裡暗罵一句，賤人啊！
「怎麼樣，今日生意如何？」
一位劉記的老掌柜搖了搖手，道：「別提了，灶頭的老王，顛了勺二十年的勺，頭一回被累得打了烊就悶頭大睡，平日還得喝些小酒呢。」
錢掌柜的賬目倒是容易，本來就是按照貨號累計，最後做個大致的匯總便是。
「這位莫不是東家的夫人？」
「……」李伯言看了眼劉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咳咳，這位是仇姑娘，是……額……我的一位遠方大表姐。」
「哦，原來是大小姐，失禮失禮了。」
仇巾眉難得的一次，沒有對李伯言冷眼相看，坐在邊上，道：「膽小鬼不敢走夜路，所以我才陪著過來。」
李伯言哼哼了兩聲，心說，你不就像過來看看嘛，用得著解釋？
劉掌柜這裡，由於有五個分掌柜幫忙，雖然賬複雜，不過也快接近尾聲了。幾個學徒仔細地核查著。
「錢掌柜，你先來吧。」
錢掌柜拿起賬本，遞到李伯言面前，道：「今日琉璃器皿，共計預定七千九百三十二件，其中大件一千零九十三件，餘下為小件。徽墨訂三百又一方，硯五十。蘇綉八百九十六件……」
一項項雜項，錢掌柜盡量挑大的先說了，餘下少的，直接歸為一個大的雜項。李伯言點了點頭，道：「倒是在預料之中，今日稍有永州的商戶大量訂購，向來都在觀望之中。」
「七千多件還少？」跟著來的仇巾眉，聽到這個數字，也是嚇了一跳。
錢掌柜訕訕一笑，道：「大小姐，這些訂單，大抵都是東家送的。」
「送的？你瘋了？上頭的一件大寔國琉璃，最少也得一貫錢，還不算那些大件的，這前後送出去一萬貫？」
李伯言盯著仇巾眉那張精緻地臉，裝十三似的輕搖手中的摺扇，「上頭的琉璃，你怎麼知道價格？」
「我……」仇巾眉頭一回，臉上升起一道紅暈。
精明的錢博城嘻嘻笑道：「原來晌午後，定了一對臨安玉珠坊的耳環的那位姑娘，是大小姐啊。」
「哈哈……被識破了吧！」李伯言嘿嘿賤笑道。
「沒個正經，萬貫家財就這樣賠出去，臊不臊！」
李伯言呵呵一笑，道：「我樂意，管得著嘛。」
「伯言，這是劉記一天的流水。今日金卡共計一千二百餘人，銀卡六百餘人，除了那個白食的，劉記一日的流水，達……六千八百九十六貫。」
報出這個數字的時候，在場的人都靜得可怕。
「為何會有這麼多？準備的食材也沒這麼多！」這絕對是一個可怕的數字，一件食鋪，一天的流水，居然達到將近七千貫，這是要瘋了嗎？
連李伯言都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
怎麼會有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