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逼供
王進是王家的獨子,王家除了一家三口外,還有兩個下人,下人自然是住在前院的。
去年年底的時候,陳若玲嫁到了王家。據說那時候的王進還是可以的,除了有些花心!
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哪個男人不花心呢?王進的家世還是不錯的,長相也還可以,甚至還讀過好些年的私塾。所以陳格夫婦便將女兒許給了王進。
沒想到的是,成親還沒多久,這王進就性情大變,變得蠻不講理,初始與若玲還能以禮相待,後來動輒拳打腳踢。也是陳家老實,陳格老實到有些懦弱,陳若玲的哥哥是傻子,弟弟倒是與王進衝突過幾次,可最終陳曦竟然險些把命都給丟了。這也讓王進更加囂張。
這還是陳曦「第一次」見到這個姐夫,看到這個打著鼾的睡得像個死豬的王進,他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笑容。
房裡很黑,只有月光透過紗窗傳過來的絲絲光亮。所以陳曦默默站了一會,讓眼睛適應了房間里的黑暗,這才掀開蚊帳,慢慢爬上了床。
眯著眼判斷著位置,又揚了幾下手試著力道,最終,一記掌刀劈向了王進右耳後的頸部。
王進哼都沒哼一聲,身子一軟便暈過去了。
陳曦這還是第一次試著打人打暈,他知道這個地方非常容易把人打到失去知覺,但力道過重的話可能會讓動脈爆裂,幸好沒有發生這等慘劇啊,看來雖然是第一次,但力道掌握的不錯,很有下黑手的潛質,日後可以考慮往這上面發展。
陳曦一邊有一著沒一著的想著,一邊把王進拉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後背著王進出了門,又輕手輕腳的推開院門,走出了王家。
回到那個小樹林中,被綁在樹上的李小小正在左右掙扎,見他背著個人過來,她的嘴巴里嗚嗚著說著什麼,想來是在哀求他吧。
他沒有理她,而是又拿出一根繩子,將王進也牢牢的綁到了一棵樹上,接下來便是對著王進一頓拳打腳踢。
王進終於醒了,不過他顯然是處於懵逼的狀態,大吼大叫了許久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與王進不同的是,李小小應該是被嚇怕了,已經不嗚嗚了,也不掙扎了。只是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張牙舞爪的陳曦與哀嚎求饒的王進,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陳曦又扇了王進幾個耳光,然後覺得手有些疼,於是停下了手,又彎腰把靴子里的匕首拔了出來。
一陣風吹過,恰巧吹開了遮擋的樹葉,傾瀉而下的月光照在鋥亮的匕首上,嚇得王進猛得一哆嗦。
他的兩條腿像篩糠似的抖動著,哀嚎聲也立刻停了下來。
「二……二弟,你……你可別做傻……傻事!」
陳曦忽然聞到一陣騷臭味,定睛一看,原來王進已經嚇得尿失禁了,不由得笑了起來。
「做傻事?你覺得我會不會做傻事呢?你們兩個人啊,一個是我姐夫,一個是我嫂子。本來呢,我們都是一家人,應該團結一致、榮辱與共的,可想不到啊,我的姐夫和嫂子竟然想要把我全家致於死地。」
「你叫我不要做傻事?」陳曦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譏笑。
「你打姐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在做傻事?我險些被你陰死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在做傻事?」
「我不是做傻事,只是要討一個公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我當然不會做傻事,如今我全家人的性命都別在我的褲腰帶上,我怎麼可能去做傻事?就算殺了你們兩人又怎樣?在我的眼裡,你們兩個人的命連陳家的一條狗都不如!」
「至於我要幹什麼,想必你們都心知肚明,把你們的經過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還有那幕後之人到底是誰!這不用我教吧?我不怕你們不說,這一夜還長呢,你們知道的,若是找不出這個人,陳家難免家破人亡。那就簡單嘍,我總要拉上墊背的,反正我們是一家人嘛,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的一家人啊。」
不待王進說話。陳曦又嬉皮笑臉的走近了王進,握著他的左手比劃了幾下,在王進驚魂欲絕的目光中,匕首揚了起來。
下一刻,王進左手的小拇指已經落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慘叫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不過陳曦早有準備,又是一塊布塞住了王進的嘴巴。
「要疼很長時間的,」陳曦拍了拍淚如雨下的王進的臉。
「你先疼一會,我先去問問你嫂子,別讓我發現你們兩人的口供不一樣哦,否則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你倆。當然我不會殺你的,不過我會讓你這輩子都再做不成男人,將來你可以進宮去伺候官家啊。」
說完后,陳曦走向了李小小,在李小小驚恐至及的目光中解下了繩子,然後牽著她,慢條斯理的走向了小樹林的另一頭。
估摸著距離應該差不多了,他這才停了下來,又將李小小綁在了樹上。不過他並沒有逼問李小小,只是笑嘻嘻的看著她。
看得李小小心頭髮毛,可是她的嘴巴里塞著布呢,連聲音都不敢出,生怕惹惱了這個凶神,也給自己來上這麼一刀。
他今天可是切了兩根手指頭了,陳禾的一根,王進的一根,連眼都不眨一下……
又過了一會,陳曦帶著古怪的笑容離開了,重新走到了仍是淚如雨下的王進身邊。
拿到王進嘴裡的布,陳曦笑眯眯的道:「不要求饒,不要喊痛,我不喜歡聽。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自然會分辨,若是你們兩個人的口供有對不上的對方,都得倒霉,告官?嘿嘿,諒你們也不敢!」
王進忍著淚深深吸了幾口氣。
「是張碩,張碩拿了我的把柄,我不得不如此。」
張碩?這個名字很陌生啊!陳曦皺眉想了好一會,才想起這麼一號人來。
張碩是河新村裡的一個土財主,家裡有上百畝田,外面還有些產業,地直被人稱為張員外。既然是本村的,那麼知道陳家有那等寶貝不稀奇,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會被人知道的,可是張碩不過是一個土財主,就算他想巴結皇帝,他也不夠格,而且也沒有那條路子啊。
「張碩的後面有官府的人,不過具體是誰我就不知道了。我是真不知道……」說著說著,王進又開始涕淚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