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不識來人
這邊，初一攜了兩個陌生人回府，引來眾人的議論。
初一嘴角上揚，心中的高興竟然也隱藏不住。歐陽鋒的痛風又犯了，府中的管家用熱水擰了毛巾，給歐陽鋒熱敷。
見到初一歸來，歐陽鋒隻是淡淡地應道：“這麽晚了，你怎麽才回來？不是說就到瑞王爺那裏走一遭嗎？”
“回稟父親，女兒在半路上遇到了兩位故友，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請父親不要見怪。”初一一欠身，笑著道。
歐陽鋒再次抬起眼眸，仔細打量了眼前的兩人，卻不明所以。
“這兩位是……你在大漠的朋友。”歐陽鋒用毛巾扶著膝蓋，笑著道。
陌生女子上前一步，跪在了歐陽鋒的麵前，重新熱了毛巾，敷在了歐陽鋒的膝蓋上。
“天氣漸冷，大人膝蓋上的舊傷冬日還會複發嗎？”歐陽芊芊言到此處，不禁淚水漣漣。
歐陽鋒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女子的聲音與歐陽芊芊一模一樣，可是看樣貌，卻不盡相同。
初一在暗夜帶回兩個陌生人，實在是蹊蹺。
管家瞧著堂上站著的兩位，皆是器宇不凡，不免打發了幾個在正廳裏伺候的奴才，這才關上門讓幾個主子說話。
“主子，奴才們都打發走了。今日是大年初一，按照禮數，應該是全家坐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餃子的。不如……老奴吩咐廚房，做些大小姐最喜歡吃的蝦餃可好？”管家看出了端倪，笑著道。
“順便請大夫人過來一同團聚。”初一笑著道。
歐陽鋒不免老淚縱橫，卻輕輕地拉起了歐陽芊芊道：“小姐請起身，老夫斷斷……受不起……”
“爹，你還生女兒的氣嗎？”歐陽芊芊柔聲道。
“怎麽會？初一……這是怎麽回事兒？”歐陽鋒心中狐疑，卻也確定了七八分。
“事情說來話長，請兩位坐下。”初一掩嘴而笑。
幾個奴才手腳麻利，端上了好酒好菜，不免好奇初一小姐的朋友到底是什麽來頭？
柳青得到消息，幾乎是小跑著而來，在門前站定，卻忍不住涕淚橫流。
“確認嗎？”柳青轉過頭去問道。
“夫人，八九不離十。初一小姐辦事兒，一向妥帖。”管家笑容可掬，也算從側麵印證了一切。
柳青嘴角上揚，這才到了正廳。
歐陽芊芊一見柳青，撲通一聲跪在了柳青跟前兒，心中感傷。
“起來，快起來！”柳青隻顧著和歐陽芊芊說話，卻沒見還有一個俊俏的男子就站在後麵。
“東西都拿了嗎？今晚可住在這裏嗎？”柳青撫著歐陽芊芊的手道。
“是小女不懂事兒，昔日在尚書府，處處刁難大夫人，請大夫人莫要放在心上。”歐陽芊芊欠了欠身，心中悲傷不已。
“是我委屈了你，昔日的事情你勿要放在心上。能回來，就是佛祖保佑了。”柳青對此事諱莫如深，卻也說得清清楚楚。
“夫人，您坐下，身上的病剛好，別站著了！”初一招呼著柳青，十分熟絡。
“小人參見夫人，夫人吉祥。”鳳潥陽雙手一撘，臉色蒼白地道。
“你是……坐，既然是一家人，就坐下來吃飯！杜姨娘呢？吩咐奴才通知杜姨娘也來吃頓飯。”柳青拉著身邊的初一道。
“娘親睡下了，她身子不舒服，喝了藥昏昏沉沉的，我們就沒驚動母親。”初一笑著道。
幾人垂手站在一側，略顯尷尬。
“都坐下吧！既然來了，就吃頓飯再走。”歐陽鋒緊緊握著拳頭，卻對初一感激不盡。
“好，我們吃頓團圓飯。”初一招呼著歐陽芊芊和鳳潥陽。
幾人終於落座，卻不知從何說起。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們二人怎麽從大牢裏出來了？”歐陽鋒臉色鐵青，可是心中卻是歡喜的。
“都是瑞王爺幫忙，這才讓我們順利從大牢裏……”
“你們走了，瑞王爺如何能向朝中大臣交代？”歐陽鋒打斷了歐陽芊芊的話。
“父親，我們出來的時候，刑部大牢沒有外人。瑞王爺專門請了易容的師傅，給我們兩人易容，這才蒙混過關。至於大牢裏的死囚，也是此次宮中事變落罪的奴才。若不是瑞王爺看在初一的麵子上，恐怕我們很難撿回一條命來。”歐陽芊芊喜不自勝。
“胡鬧，此事非同小可。就算是再厲害的易容師傅，也會被人發現。到時候連累了瑞王爺，老夫如何能還得起這個人情？回去，你們兩人馬上回去！”歐陽鋒起身，下了逐客令。
初一知道，歐陽鋒一生公正不阿，從不護短。尚書府的一眾奴才在外辦事，盡是點到為止，從不逾越半步。如今為了歐陽芊芊一人，瑞王爺和初一冒了這麽大的險，歐陽鋒心中過不去這個坎。
“父親，今日是大年初一。小女就是初一的生辰，就當為了小女慶賀生辰，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也不行嗎？”初一放低姿態，哀求道。
“你瞧瞧我這記性，初一是今日的生辰，本該吃碗長壽麵的，我這就差廚房的人去做。”柳青為了緩和氣氛，笑著道。
“不用麻煩夫人了，妹妹生辰，我這個做姐姐的，該親自下廚。妹妹讓我重獲新生，我無以為報。”歐陽芊芊句句感恩戴德，似乎轉了性子一般，讓歐陽鋒頗為訝異。
鳳潥陽一直未曾言語，也起身給初一行了個大禮。
“昔日是小人不懂事，處處為難初一小姐。如今初一小姐仗義想救，小人無以為報，隻想著給芊芊打個下手，請你定要收下我們夫妻的一點心意。”鳳潥陽躬身道。
“隻要你待我姐姐好，便是最好的心意了。”初一握住鳳潥陽與歐陽芊芊的手，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