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為了初一（二）
馬車上。
老忠王目光如炬地盯著鳳景瑞看個不停。
“老忠王，您能不能不這樣看著我？好像我犯了什麽錯一樣……”鳳景瑞低下頭去，心中一陣翻騰。
老忠王隻覺得有些好笑，卻板著臉道：“老夫勸了你多年，你都不肯答應。今日在朝堂之上，是怎麽回事兒？為了初一，你願意爭奪皇位了？”
老忠王如此思量，卻讓鳳景瑞哭笑不得。
“我隻是臨時起意，老忠王莫要放在心上。”鳳景瑞笑著道。
“你啊你！本王不會看錯人。你根本不想要什麽王位，你要的是初一在你身邊不受傷害。如此一來，本王真真是空歡喜一場了。”老忠王摸了摸胡子，不禁連連搖頭。
“老忠王，是我不成氣候，讓您費心了。”鳳景瑞略帶抱歉地道。
“無妨，無論你作何解釋，老夫都會無條件地支持你。你是金鳳國的頂梁柱，西南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麽樣了？”老忠王提起此事，不免心中擔憂。
“金陵王一黨被處死，已經是大快人心之事了。可是西南各方勢力盤踞，反倒更加混亂了。若是沒有一個站得住場麵的人去西南，估計西南的百姓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鳳景瑞談論起國家大事，卻又一種異樣的沉著。
“此話有理，金陵王為人奸詐，如此下去，各方勢力混戰，受傷的還是百姓。你心裏可有什麽中意的人選嗎？”老忠王掀開轎簾，發現馬車已經行至瑞王府門前。
幾個小廝躬身搬來板凳，兩個主子才從馬車上下來。
管家迎上來，看鳳景瑞身上穿的單薄，忍不住吩咐身邊的奴才給鳳景瑞披上了一件鬥篷。
“外麵天寒地凍的，您怎麽也不知道多添件衣服！皇宮的情勢如何了？”管家頗為擔憂地問道。
“一團糟。”鳳景瑞惜字如金，快步走向了正廳。
正廳之中溫暖如春，幾個丫鬟看著兩個主子回來了，就捧上了茶果，這才緩緩地退出去。
“王爺為何這樣講？太子一黨已經伏法了，惠妃娘娘被逐出宮門，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擋王爺的路。隻是四皇子……”管家心中明白，四皇子不是好惹的人。
“就是如此。”老忠王笑著道。
“不是……是歐陽大人一家被判了流放大漠三年。本王尋思著，可不可以找些辦法讓初一留在京城。大漠那種地方，男人待著都覺得吃力，一個女兒家……”鳳景瑞提起初一，滿眼的溫柔。
“王爺，此時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奪回皇位。初一小姐從小在大漠長大，早已經習慣了那裏的生活。王爺此番思量，可是想要和初一小姐一起回大漠隱居？”管家此時才想得通透，心中竟然也有幾分不甘。
“本王隻是打算……還未曾下定決心。”鳳景瑞避開管家的眼光，笑著道。
“王爺，如此重要的事情，您怎麽還可以笑得出來？你謀劃此事謀劃了多年，如今皇位就在眼前，您怎麽能放手呢？況且鳳如恒是個瘸子，他是站不起來的，如何能成為我們金鳳國的皇帝？若是讓他上位，皇家的子嗣都成問題。王爺，您一心為國家著想，如何能……”管家一臉緊張，胸脯劇烈地起伏。
“如今隻是商量，本王用鳳羽害死先皇之事來刁難鳳如恒，若他不能登上皇位，便可讓歐陽一家逃過此劫。本王定會娶初一為妻。先皇被暗害的事情，本王也要一並查清楚。”鳳景瑞如此思量，讓管家放下心來。
“王爺斷斷不可放棄皇位，皇權的吸引任何人也抵擋不住。就算鳳如恒是個君子，他也絕對不會吧皇位拱手讓人。”管家如此揣度，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管家，你來想想辦法，如何能留住初一？刑部已經下令，定要徹查歐陽大人混淆皇室血統之事，若是罪名成立，恐怕歐陽大人一家就要到北漠吃苦受罪了。隻有本王登上皇位，娶歐陽初一為妻，才可扭轉頹勢。”鳳景瑞下了決心，讓老忠王頗為滿意。
“不管你如何思量，隻要你肯爭奪皇位，老夫一定會在你身邊支持。鳳如恒身有殘疾，不可為帝。況且鳳羽殺害先皇，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若是讓鳳羽的子孫登上皇位，如何能服眾？”老忠王如此思量，多半是為了鳳景瑞考慮。
幾人正在正廳議事，卻看歐陽初一款步而來。
初一麵色焦急，隻是象征性的給幾人行禮，便坐在了鳳景瑞的身邊。
“王爺，您救救歐陽芊芊。她罪不至死，若是姐姐命喪黃泉，父親如何能安心離開京城，去往北漠？”歐陽初一此番前來居然是為了歐陽芊芊求情，並未把尚書府一門發配北漠的事情放在心上。
老忠王盈盈一笑，不免揶揄道：“金鳳國最有權勢的兩位王爺都在爭搶初一小姐，可是初一你卻對一個死刑犯頗為憐憫。所謂皇上不急太監急，也許就是此意了。”
初一一愣，不免低下頭來。
“老忠王，您不要和初一開玩笑，她定會當真的。”鳳景瑞百般護著初一，不想給初一任何壓力。
“你們要徹查先皇的死因，可是害怕我們歐陽家一門流放大漠？”初一抬起眼眸道。
“這個……也不完全是。”鳳景瑞支支吾吾，竟然說不出話來。
“那你就是成心和鳳如恒爭奪皇位？”初一靠近鳳景瑞，嚴肅地問道。
“這個……也不是……”鳳景瑞不知雙手放在何處，忍不住撓了撓頭道。
鳳景瑞的憨態一覽無餘，老忠王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夫是看著鳳景瑞長大的，可老夫從未見過威風凜凜的瑞王爺被一個小丫頭如此教訓。所謂一物降一物，也許就是這個意思了！你們年輕人的事兒，你們自己解決。西南王的事兒，你想明白了，再來告訴老夫。”老忠王笑聲爽朗，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