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姐妹嫌隙（二）
歐陽芊芊不懂禮數，如此苦苦相逼，竟然也沒有人可以勸阻得了。
“你放開我，你是什麽東西？一個小小尚書府的奴婢，如何敢對我動手動腳？”歐陽芊芊聲音提高了八度，對著翠竹大喊道。
“大小姐，請您自重，這裏是惠妃娘娘的宮中，若是您鬧起來，定會讓惠妃娘娘不高興的。”翠竹無奈之下，隻能用惠妃娘娘作為要挾。
“你就要用惠妃娘娘來壓我，你們不趕快離開蘭軒殿，我和你們沒完。”歐陽芊芊死纏爛打，隻想在太子爺請安之前轟走初一。
初一巴不得離開，卻無法脫身。若不是為了瑞王爺的大事兒，初一定不會賴在這裏不走。
“大小姐，不是奴婢說話難聽。您在尚書府鬧也就算了，如今又跑到後宮來鬧。您若是我們尚書府的嫡親女兒，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就算打碎了牙也會往肚子裏咽。可是你偏偏鳩占鵲巢，不是我們尚書府的女兒，卻要來教訓我們家小姐，您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翠芝也不是普通奴才，句句戳中歐陽芊芊的痛處。
“你大膽！”歐陽今天二話不說，給了翠芝一個耳刮子。
幾人鬧了起來，分外不可開交。
惠妃娘娘站在外麵，聽得真真切切，不由得氣憤難平，竟然踹門而入。
“你們剛才所說的話可是真的？歐陽芊芊並不是歐陽鋒的親生女兒，她是哪裏來的野種？”惠妃娘娘氣急之下，素手一指，完全不把歐陽芊芊放在眼中。
“母後，你千萬不要聽這幾個死奴才胡說。我就是父親親生的女兒，我哥哥還在兵部供職，我們兩人怎麽可能……”歐陽芊芊矢口否認。
“本宮早就覺得事情不對了。你嫁給了太子爺，可是歐陽鋒在朝堂之上仍舊一意孤行。如果你是他親生女兒，歐陽鋒怎會如此冷酷無情，放著好好的國丈不做，非要和朝中一眾大臣一起，刁難太子爺？”惠妃娘娘心有不爽，忍不住輕聲責罵道。
“父親隻是太過耿直，聽信了朝中大臣的慫恿，所以才會如此。母後您千萬不要多想，我父親是永遠站在太子爺這一邊的。”歐陽芊芊說盡了好話，卻也無濟於事。
“初一，本宮一直覺得你不會撒謊，你來告訴本宮，歐陽芊芊可是你父親親生女兒？”惠妃娘娘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拋給了初一，讓初一心有餘悸。
如今所有人都在後宮之中，誰也跑不掉。現在攤牌，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隻是初一考慮到母親的安全，隻是怯懦著不肯說話。
“初一，若是你敢胡說八道，我定會讓你身首異處。”歐陽芊芊盛世淩人，似乎沒有受到身份的影響。
“啟稟惠妃娘娘，您剛才所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要從我姑姑歐陽玲瓏說起。當年，我姑姑與您同為後宮，卻遭人陷害，九公主剛剛降生不久，就死在了繈褓之中。父親心中憋悶不已，隻想著再抱來兩個孩子給姑姑解悶。不成想，姑姑撒手人寰，竟然同九公主一同去了。這兩個孩子便無處可以安身，父親這才把孩子留在身邊將養著。小女聽說，姑姑生前與惠妃娘娘是很好的姐妹，這才沒有把實情說出來，就是害怕如此事情牽扯到我姑姑，引得娘娘思念故人。”初一非常聰明，竟然一句也沒提綠竹的身份。
惠妃娘娘本想要大鬧一場的，若是再說更多，恐怕太子爺的身世就會曝光。一個小小的官家女子何以有這種殊榮，可以知道太子爺不是鳳羽和惠妃娘娘的親生兒子？
眼看著今晚就是除夕之夜了，若是節外生枝，恐怕惠妃娘娘之前所有的籌謀都會毀於一旦。
為了安全考慮，惠妃娘娘隻能把此事作罷，讓歐陽芊芊撿了個大便宜。
“原來如此，是玲瓏的九公主去世，歐陽鋒才抱來這對孩兒給歐陽玲瓏解悶。本宮未曾聽聞此事，隻是芊芊你欺瞞本宮，可是害怕你的太子妃之位不保？”惠妃娘娘話鋒一轉，讓歐陽芊芊麵露尷尬。
兩人心照不宣，卻不敢透露太子爺的身世。
歐陽芊芊早就知道，初一對太子爺的底細頗為清楚。可是在惠妃娘娘麵前，歐陽芊芊還顧忌著尚書府一幹人等的性命，隻好忍氣吞聲。
“是妾身考慮的不周到了。不過……妾身早已經把此事告知給了太子爺。殿下並沒有任何責怪，反而憐憫妾身的所有遭遇。”歐陽芊芊低聲道。
“罷了，這一切都是命。誰叫本宮與歐陽玲瓏交好？本宮隻把你當成她的女兒罷了。”惠妃娘娘一甩衣袖，不免暗自垂淚。
初一冷眼旁觀一切，卻不再做聲。
後宮之中的女人為了自己將來打算，是可以犧牲任何人的。如今想想這句話，真是有幾分道理。
歐陽鋒一直反對初一進宮，甚至排斥初一與皇家的男人有任何牽連，不過為了明哲保身而已。
現在東窗事發，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若是朝臣知道太子殿下並非惠妃娘娘親生，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孽種，恐怕用不著東宮嘩變，整個朝廷都會對太子口誅筆伐。
“母後，您不要傷心了。我姑姑也經走了，可是她對我們尚書府是非常照顧的。若是沒有姑姑，我父親也不會平步青雲。陛下對我父親有知遇之恩，父親感懷聖上當年的恩情，一定會支持太子爺上位的。”歐陽芊芊柔聲勸阻道。
“如此這般，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初一，你是歐陽大人的親生女兒。若是你願意，這金鳳國太子妃就非你莫屬。”惠妃娘娘來了一招順水推舟，竟然當著歐陽芊芊的麵兒說出了心中的願望。
“多謝娘娘體恤。小女胸無大誌，不過是個野丫頭罷了。在尚書府中，已然被父親日日責罰。若是到了皇宮，一定會惹出麻煩來。況且，小女子與太子爺性格大相徑庭，小女子仗著一身武藝，若是受到不公待遇，一定是要動手的。還請惠妃娘娘見諒，休要看小女子的表麵。”初一輕聲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