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夜訪瑞王府
眼看著就要到年關了，可是瑞王府沒有任何喜慶之氣，反倒平添了幾分肅穆。
陳勇最近幾日忙得腳不挨地，幾乎夜夜宿在外麵，反倒讓管家心存不滿。
“你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巴巴地尋了你幾日，這才抓到你的真身。”管家走到大堂前，這才看到了剛剛回來複命的陳勇。
“管家，我也想無事一身輕，可是太子殿下不安生，我怎麽能閑得住？外麵的將士群龍無首，我若是再不管，這都城就要成了金陵國的天下了。”陳勇壓低聲音道。
“你這小子，嘴上沒個把門兒的。此等大事兒，你怎麽敢隨便胡說？”管家瞧瞧周圍，眼神中滿是警惕。
“我們在瑞王府說話，還要藏著掖著嗎？瑞王府的奴才個頂個的忠心耿耿，若是王爺這樣善待他們，這些奴才還要多張嘴出去亂說，我定不會饒了他們。”陳勇說話之間打了個哈欠，管家一看，便知他已經好幾宿沒睡覺了。
“問你情況怎麽樣了？是不是在控製之中？”管家略略擔心宮中的情況，不免叨叨了幾句。
“唉，鳳潥陽真真是鳳羽親手養出來的太子爺，他是處處不得人心。整個金鳳國，所有的將士都不肯聽太子的命令。今天早上，鳳潥陽突然之間撤換皇宮中的禁衛軍，結果鬧得非常不愉快。所有禁衛軍都是聽命於王爺的，怎麽會管鳳潥陽如何發瘋？他這樣做，證明了他的心虛。”陳勇笑著道。
“皇宮中是誰在把守？”管家為保萬無一失，多嘴問了一句。
“還不是神威軍侯李威嗎？此人跟隨王爺多年，也是個驍勇善戰之人。有他坐鎮，我還是放心的。到時候東宮嘩變，太子某朝篡位，我們便有了由頭滅掉太子一黨，扶瑞王爺上位。老忠王也在細細觀察宮中情況，隻是鳳如恒與鳳舞邪比較棘手，碰又碰不得，殺又殺不得。”陳勇最頭疼的便是這兩人。
“也是，王爺為人心腸柔軟，不是個為了皇位可以手刃親族之人。鳳舞邪對王爺心中有愧，兩人動起手來，鳳舞邪也是名不正言不順。至於鳳如恒，他雙腿殘疾，有失國本。就算他繼承大統，可能也不會有子嗣，最後皇權還是落在王爺手中，鳳如恒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管家倒也是個樂天派。
“管家你所說不假……朝中大人，出了歐陽鋒之外，所有人都表了態，定會支持王爺成事的。歐陽大人忠君愛主，定是不會……”
“陳大人，歐陽大人求見王爺。”一個小廝立在門口，低聲道。
兩人望了彼此一眼，心照不宣。
“我這就去通知王爺，你去把人給迎進來！”管家吩咐道。
陳勇重重地吐了口氣，想要拿下歐陽鋒這塊硬骨頭。
兩人分頭行事。
陳勇疾步走到大門口，看到外麵風雪交加，便脫下身上的鬥篷，披在歐陽鋒的肩頭。
“大人夜訪睿王府，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陳勇迎了上去，笑著道。
“老夫有要事與瑞王爺商量，不知王爺可在府中？”歐陽鋒一臉肅穆。
“在，王爺在正廳，大人可隨我來。”陳勇提著燈籠在前麵開路，卻並不多言一句。
剛剛進了正廳，溫暖撲麵而來。
鳳景瑞快步走上前去，給歐陽峰行了個禮。
“歐陽大人，您夜訪瑞王府，可是有什麽事兒？”鳳景瑞句句關切，隻怕初一出了什麽岔子。
“今日我那不孝之女歐陽芊芊省親回門，以死相逼，定要我助太子一臂之力。前幾日，太子和金陵王私會，觸動老夫敏感神經，老夫未曾答應芊芊幫助太子爺成事。芊芊一怒之下甩袖便走，老夫知道鳳潥陽的身世之謎，所以……”歐陽鋒言道此處，不由得垂下眼眸。
“您是害怕鳳潥陽和金陵王沆瀣一氣，趁著除夕之夜宮中慶典，血洗後宮，對尚書府的所有家眷不利？”鳳景瑞聰明如斯，讓歐陽鋒不得不佩服。
“老夫正是此意，隻是……老夫與王爺隻是泛泛之交，若王爺不肯出手幫忙，老夫就另尋法子解困，絕不逼迫王爺任何。”歐陽峰為了保住自尊，隻能如此說來。
“歐陽大人說的是哪裏話？拋去本王與初一的私交，我與大人也是朋友。在朝堂之上，歐陽大人多次為本王解圍，此等恩情，本王斷斷不敢忘。我這裏有一處私宅，院落很大。名義上是米家的別院，不會引人注目。若是歐陽大人不嫌棄的話，就讓尚書府所有家眷搬到別院住些日子。隻是，千萬不要驚動了太子爺和歐陽芊芊，否則會打草驚蛇。”鳳景瑞如此開通，讓歐陽鋒心中多了幾分感謝。
“老夫在此謝過王爺了。”歐陽鋒雙手一搭，卻被鳳景瑞給扶住了。
“大人這樣，就是見外了。無論您支持誰，您都是本王心中獨一無二的忠臣。事已至此，本來無需多說。鳳舞邪歸來，太子殿下已經焦頭爛額，一個小小的金陵王，斷斷是沒辦法成事的。本王隻給大人一個保證……便是歐陽芊芊的一條命。”鳳景瑞如此體貼人心，倒也讓歐陽聰心中一緊。
如此善於玩弄權術的瑞王爺，歐陽鋒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無論從與不從，結果都是相同的。
“那老夫就在此謝過瑞王爺了，王爺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可動鳳如恒，他是你成功的唯一籌碼。”歐陽鋒忍不住提醒道。
諸位謀士皆對鳳如恒束手無策，如今歐陽鋒指點迷津，鳳景瑞心中感激不盡。
“大人，所有人在本王心中不過是家國仇恨，可是初一，才是本王的唯一，您若是開恩，就讓本王帶她走。”鳳景瑞叫住了歐陽鋒，低聲求道。
人人都知道，鳳景瑞為人忠勇，他從不開口求人，如今為了歐陽初一，他卻如此放下身段，歐陽鋒真的不知道如何抉擇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