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誠意
兩人在蘭軒殿坐定，隻覺得大殿上空曠異常。
“母後身子不爽，這幾日一直纏綿病榻，父皇又病了，隻有母後才能照顧。我們等一等，定會等到母後歸來。”太子爺耐著性子道。
“無妨，妾身在尚書府伺候大夫人許久，怠慢了母後，是妾身的錯了。”歐陽芊芊低聲道。
惠妃娘娘在內堂裏聽得真切。
“太子爺，娘娘可能今晚就宿在昭仁宮了，您就不必等下去了。”鳳芝道。
“如此不可，我們還未見到母後的麵，怎麽可以就這樣走了？新媳婦總是要見見婆婆的。尋常百姓家都是如此，何況我們皇家？”太子爺堅持，竟然也讓鳳芝無法反駁。
“爺，您看天色已晚，歐陽小姐還沒有用晚膳，宮中的規矩您是知道的。若是再……”
“那我們也等著。”太子雷打不動，竟然有了些蠻力。
歐陽芊芊思來想去，也算明白了些許。
她提著裙裾，跪在堂前。
“惠妃娘娘，小女歐陽芊芊前來拜見。小女自知德行有失，丟了皇家的臉麵。就算小女有一百張嘴，也無法辯駁。小女不求惠妃娘娘認下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媳婦，隻請您保重身體，出來用膳。”歐陽芊芊句句發自肺腑，讓太子聽了，不免心中感動萬分。
“母後，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當時，是兒子情難自禁，這才和芊芊做出了此等醜事，連累了母後被太後教訓，是兒子惹出的禍患。兒子就在這裏跪著，等著母後出來相見。”太子爺也察覺事情不對，與歐陽芊芊一起跪在堂前不肯起身。
“我的爺，您是千金貴體，怎麽可以跪在此處？若是被外人瞧見了，奴婢是萬萬不能活的了。您趕快起來，不然……”鳳芝臉上焦急，竟然也回頭看著後堂。
歐陽芊芊見鳳芝如此的姿態，也便更加確定，惠妃娘娘定是在後堂中不肯相見。
“娘，兒子錯了。”太子高聲喊道。
“惠妃娘娘，我爹差我給您帶來一份禮物，請您出來相見。”歐陽芊芊鎮定異常，眼中有太子沒見過的穩重。
“芊芊……”太子低聲喚了一句。
“無妨，妾身惹出的事兒，妾身自己解決。”歐陽芊芊下定決心，惠妃娘娘定會出來相見。
“你們二人在此處鬧什麽？可是嫌本宮還不夠煩嗎？”惠妃娘娘終於現身，讓太子豁然開朗。
“母後，您為何躲在後堂不可相見？難道是不滿意我和芊芊的婚事？”太子不明覺厲，竟然好不知趣地問了起來。
“你這傻小子，真真是被人抓住了軟肋，我們母子，被人騎到頭上的日子就快了！”惠妃娘娘洋裝發怒，句句說給歐陽芊芊聽。
“惠妃娘娘，您不要動怒，都是小女不知道深淺，壞了宮中的規矩。那日大鬧禮部的太監，是小女不知天高地厚。昨日出嫁的大紅轎子是父親與初一堅持，小女心中虛榮。還請惠妃娘娘責罰小女目無尊上之罪。”歐陽芊芊省己之罪，竟然也條條在理。
“既然你知道自己不配給太子爺做侍妾，為何還要接過太後娘娘的懿旨，如此舔著臉嫁入太子府？”惠妃質問道。
“娘，您就別難為……”
“閉嘴，我在和這女人說話，今日若是說不清楚，我斷斷不能認她！”惠妃大聲喝斥道，太子爺隻好退到一邊，不敢言語半句。
“因為小女受父親之托，定要給惠妃娘娘送來一份大禮。”歐陽芊芊輕輕一揮手，貼身的幾個嬤嬤就把東西給搬上來了。
“本宮在這後宮中，什麽稀罕的東西沒有見過？還需你來班門弄斧？”惠妃一臉不屑，企鵝也好奇歐陽芊芊在玩什麽花樣。
“揭開紅布，給惠妃娘娘瞧瞧。”歐陽芊芊命令道。
幾個婆子手快，把紅布揭開。眾人才瞧見歐陽芊芊送給惠妃娘娘的大禮。
眾人瞧著眼前的東西，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如此普通之物，居然被歐陽芊芊裝點的如此神聖。
“惠妃娘娘，家父讓小女給您帶了這座薑山，不知道惠妃娘娘對此有沒有興趣？”歐陽芊芊微微一笑，對眼前的一起都胸有成竹。
一向聰明的鳳芝都不由得連連陳讚，歐陽芊芊有此等的城府，真真是尚書府出來的嫡女，她的眼界和氣度，絕非普通的官家女子可比。
惠妃娘娘快步走上前去，仔細打量眼前的江山，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來。
“好，真真是極好的東西。你是如何想到了此物？”惠妃抓住了歐陽芊芊的手，笑著道。
“都是家父的主意。小女人微言輕，從來不懂朝中的大事兒，隻有父親對太子爺的願望頗為了解。太子爺是將來的一國之君，若是把此物送給惠妃娘娘，您定會喜歡的。這江山從此以後就是娘娘的了。”歐陽芊芊巧舌如簧，竟然騙過了一向聰慧的惠妃。
“如此甚好！來人，準備些吃食來，讓太子妃用膳。”惠妃娘娘口口聲聲叫著太子妃，毫不顧忌身邊鳳芝的想法。
蘭軒殿的一眾奴才都下去忙碌了，隻要主仆幾人留在的大殿上，欣賞眼前的美景。
“娘娘，家父一直不得寵，卻承蒙太子爺照拂，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若是家父願意為太子效力，不知道……”歐陽芊芊試探道。
“當然願意，歐陽大人是個正直不阿的臣子。本太子在前朝可以信任的大臣並不多。歐陽大人飽讀詩書，在秋試舞弊案上，起了關鍵作用。本太子也知，那次的事情是江大人和劉大人兩人串通一氣，騙了本太子的信任，這才讓我在眾大人麵前為他們求情。如此誤會，才讓我和歐陽大人之間起了嫌隙，一切都是這些奴才的錯。”太子解釋了當日的過錯，讓歐陽芊芊稍微寬心。
“家父性格耿直，他也有不對的地方。若是父親肯為太子辦事，定會助太子也一臂之力。隻有我們在太子身邊出謀劃策，才能讓太子早登大寶。”歐陽芊芊一句話就抓住了惠妃娘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