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太子訴苦
在惠妃娘娘心中，當今太子也不過是她抱養來的一個兒子而已。兩人所謂的母子情深，大抵都是為了皇位和以後的榮華富貴考慮。
惠妃娘娘死去的那個孩子至今留在她的心中，若是有來世，惠妃娘娘定會拚盡全力，保護著孩子周全。
如今鳳羽臥病在床，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一命嗚呼。他吸食丹藥多年，內裏已經虛透，又受風清妖道的慫恿，吃了不知多少民間偏方。這幾日，鳳羽竟然昏昏沉沉，身上冒出了不少火泡。
長此以往，皇上殯天不過時間的問題了。
“你讓小德子給皇後娘娘送些龍須酥，說是本宮給的。”惠妃娘娘心情大好，笑著道。
“以皇後娘娘的城府，一定會猜測娘娘的意思。在如今這個節骨眼兒，娘娘如此示弱，不過是為了誘敵深入罷了。到時候太子爺繼位，恐怕皇後就傻眼了。她想學當今太後，嫡母上位，真真是太好笑了。”鳳芝用手帕輕輕掩了嘴，笑得開心。
“你這丫頭，真真是越發機靈了。太子爺身邊甚少有你這樣聰明的丫頭，改日，你到太子府中伺候，做個太子妃也是極好的。”惠妃娘娘如此抬舉，讓鳳芝心中樂不可支。
“奴婢多謝娘娘體恤，奴婢定會好好伺候主子，幫助太子爺上位。”鳳芝跪在惠妃娘娘跟前兒，嘴巴極甜。
“唉……到底不是親生，太子爺的性子與本宮完全是南轅北轍。若是他有些城府，也不會日日被朝中言官指著鼻子罵。現在鳳景瑞獨攬朝政，就連四皇子，我們也是利用不了半分。想一想鳳羽這幾個兒子，都是無用之才。”惠妃娘娘言到此處，隻覺這一切都是報應。
“瑞王爺生性懦弱，極其看重皇家血脈。此事絕對不可讓他知曉，否則定會影響娘娘的計謀。如今瑞王爺收買了朝中一眾大臣，已然是君臨天下的模樣了。若娘娘再不出手控製一番，恐怕……瑞王爺定不會輕易放手朝政。就算太子爺登基為帝，也是個傀儡人物。”鳳芝思慮極細，也是惠妃娘娘未曾想到的。
“讓太子爺來一趟，本宮也許久沒見他了。”惠妃深知，時機還未成熟，可是該布的局，也要提前布好。
主仆二人說話之間，太子爺駕到。
太子二話不說，跪下來給惠妃娘娘行了個大禮：“娘，兒子給您請安了。”
言罷，太子就坐在了惠妃的身邊，臉色卻是極不好的。
“太子這是為何？本宮瞧著你的臉色似乎不大對，可是府中的奴才惹你不高興了？”惠妃娘娘輕輕拍了拍太子的手，笑著問道。
“還不是皇叔霸占朝野，讓兒子沒有說話的份兒。前幾日，秋試舞弊案爆發，江大人和劉大人兩位肱骨大臣都被抄家，所得之物悉數充公。本太子什麽都沒撈著不說，還被老四聯合皇叔給反將了一軍。若不是太子傅出言阻攔，恐怕本太子就要被他們算計進去了。”太子也是後知後覺，此時才想到惠妃娘娘這裏告狀。
“太子，你是要繼承大統之人，若是一個小小的瑞王爺你都對付不了，以後你如何能對付邊疆的逆賊？況且，四皇子從來不問朝政，卻在關鍵時刻比你還有威望，如此的事情想起來，你不覺得害怕嗎？”惠妃娘娘百般慫恿，無非是想讓太子爺居安思危。
“娘，我該怎麽辦才好？朝中各位大臣根本不把本太子放在眼中，還句句指責。這些迂腐的大臣居然對那個坡腳的四皇子頗為看重，大有把朝政全交給他的意思。兒子才是將來的真龍天子，那是皇子不過是辦事圓滑而已，怎地就得了眾人的歡喜了？”太子心中不憤，但凡是四皇子的東西，他都想搶了來。
“我的傻兒子，你怎麽這麽不知道深淺？前朝的各位大臣看的是你的德行。前幾日，本宮聽說，你帶著手下的奴才大鬧醉仙樓，還差點打傷了一個從西南逃荒而來的流民。如此欺壓百姓已經是朝中各位大臣最為厭棄之事。你又罪加一等，竟然對上了年紀的老人動手。他們都是讀聖賢書長大的，當然對你頗有微詞。”惠妃娘娘輕輕的端起茶杯，笑著道。
“以母親之見，可是讓兒子修身養性，給眾位大臣儒雅的表象？”太子爺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什麽性子，本宮最了解不過了。可是你別忘了，就算性格再儒雅，最後手中空空如也，兵權卻不在你這裏，定會成為眾人的笑柄。”惠妃娘娘深諳此道，步步為營。
“以娘的意思是……兒子要借兵？如今朝廷上下，幾乎都是皇叔的人，就連那歐陽鋒，也對皇叔頗為看重。他在北漠行軍多年，整個金鳳國都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若是想要硬碰硬，兒子真的沒有十足把握。”太子不由得搖了搖頭，心中憤懣不已。
“你父皇身子不爽，一直臥病在床。前朝大事都交給瑞王爺一手打理。雖然此人忠心耿耿，可是其狼子野心也漸露端倪。想要穩住他，隻能靠四皇子。你與四皇子手足情深，這孩子心腸很軟。有些事情，你沒放在心上，可是四皇子卻替你思量了千回百轉。說到底，你們是兄弟，若是能借他之手幫你在瑞王爺麵前周旋，也可為你爭取不少時間。”惠妃如此思量，讓太子覺得棋高一著。
“還是娘最厲害！”太子笑逐顏開，隻想著四皇子可以出手相救。
“太子要學會兩條腿走路。有四皇子作保是好，可若真是動起手來，你手中沒有兵權，也是無濟於事。北漠和西南對鳳景瑞恨之入骨，若是可以借得兩方勢力幫忙，你的路就順暢多了。”惠妃計謀深遠，讓太子佩服不已。
“娘，兒子這就回府與謀士們商量對策。”太子喜不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