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荒謬之事(1)
皇後的人堵在昭仁宮外,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奴才們瞧了,隻是低頭不語,卻不敢上前探聽任何,
“死奴才,再敢隱瞞,皇後娘娘就叫人把你拖出去……”常嬤嬤怒吼道。
被常嬤嬤這一嚇,小太監也便不顧及什麽了:“皇後娘娘,四皇子前些日子帶著太醫院的院判大人來過,主子走後,就吩咐所有禦前侍衛都去北漠駐守邊疆,卻也派來了不少能幹的禦前侍衛替班。後來小人聽說,是四皇子對風清道長頗為忌憚,下了死命令不許此人靠近皇上。皇上無奈之下,才想出這個法子,把風清道長打扮成女子模樣,這才順利進宮……”
“你這不知所謂的死奴才,竟敢詆毀皇上。來人,把這小太監給本宮拉出去,五馬分屍。”言罷,幾個禦前侍衛呼啦一聲圍了上來,把小太監給架走了。
“皇後娘娘,奴才冤枉。奴才沒有說謊,奴才……”
聲音漸行漸遠,皇後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隻是站在門口獨自思量。
鳳羽真是越老越糊塗,竟然做出此等有悖常理之事。若是被朝中言官得知,定會引起不小的是非。
皇後在鳳羽麵前,人微言輕,她進的忠言,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後宮的女人一個個疏遠鳳羽,大抵是因為鳳羽吸食丹藥之後,喜怒無常,常常責打無過的嬪妃。
再這樣下去,恐怕這後宮就要七零八散了。
“娘娘,這該如何是好?皇上龍體最為重要,如今那風清妖道占據昭仁宮,死活不肯離開。瑞王爺本來與皇上關係不睦,太子爺有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該是您力挽狂瀾之時了。”常嬤嬤小聲道。
“去太後處轉一轉。”皇後想了半晌,最後還是決定去求太後幫忙。
日子猶如流水一般,越過越快。太後在後宮之中,也生活了四十幾年的光景。回想一路走來的艱辛,太後不由得重重地歎了口氣。
太後身邊的王嬤嬤兩鬢斑白,卻一臉平靜的笑意。
“太後娘娘,您身子不舒服嗎?不如讓初一那丫頭進宮,給您瞧瞧。”
“哀家身子無恙,隻擔心鳳羽的將來。”太後所言皆是發自肺腑,並沒有半句虛言。
“雖然皇上不是您親生,可是怎麽說,皇上也在您跟前兒盡了這麽多年的孝。不管是真情實意,還是虛情假意,二位主子的母子情深,奴才們都是看在眼裏的。”王嬤嬤給太後倒了一杯參茶,笑著道。
“此話不假。可是他害了我朱家一門,若不是他小肚雞腸,清靈那丫頭斷斷是不會痛苦多年的。朱國公夫婦想要個兒子,幾乎朝野盡知。結果卻被哀家自己養大的一條白眼狼給算計,哀家怎麽也過不去這道坎。”太後娘娘言罷,坐在案前擺弄起了一塊醜石。
“唉……眾生皆是平等,總是有相欠。這輩子欠了,下輩子總要還。”王嬤嬤看著外麵蕭索的風景,不免感傷起來。
“鳳羽害死了你唯一的孩兒,還殺了你孩兒的父親,你為何可以原諒他?”雖然太後信佛多年,可是仍舊參不透其中的奧妙。
“奴婢心中也恨,隻是他是君,奴婢是下人……”王嬤嬤的解釋頗為牽強。
“若是老天有眼,就讓鳳羽自己了結了自己。無論誰動手,哀家這心裏都過不去。”太後言罷,不再做聲。
一個沉穩的奴才過來稟告。
“啟稟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求見。”
眾人聽聞皇後出關,皆是一副訝異的表情。
早些年間,皇後因為和惠妃娘娘爭寵,兩人鬧得不可開交。最後皇後兵敗如山倒,幾乎是不出來見人了。最近幾年新進宮的才人幾乎都不知道金鳳國的後宮之中還有一位皇後娘娘。
可是在太後心中,皇後的地位永遠不可取的。
“讓她進來。”太後放下手中的醜石,稍顯興奮的道。
皇後款步而來,許久沒見太後,也是淚水漣漣:“臣妾參見太後,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太後走上前去,輕輕拍拍皇後的手背,笑著道:“你能想通,就是我們的福氣了。”
皇後聽罷,哭聲更甚:“臣妾不孝,本應該在您身邊伺候,卻在宮中藏了這麽多年,真真是讓您失望了。”
兩人見麵,自然是好一陣哭泣。
“罷了,都是以前的事兒。你年輕氣盛,想要在皇上麵前爭個裏表,哀家心中也明白。惠妃是個什麽樣的人物,你也算領教過了。如今惠妃同樣被皇上厭棄,也算是給你出了口惡氣。你就好好做你的皇後,不要想些沒用的事情。”太後一臉溫柔,句句解勸。
“太後娘娘,臣妾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還請您不要見怪。”皇後隻覺得此事難以開口,卻不得不拉下麵皮,與太後說清楚。
“哦?你有事與哀家說?”太後放下手中的茶杯,探究的眼神落在了皇後的身上。
“臣妾直言,就不做拐彎抹角的蠢事了。今日臣妾去看望皇上,不曾想昭仁宮外,有一個不熟悉的小太監看守大門。常嬤嬤護主心切,就責怪了那小太監幾句。臣妾連哄帶騙,這才問出一些事實。”皇後言到此處,垂眸思量半晌。
“哀家也聽說,昭仁宮新進了一位貴人,無名無姓不說,還狐媚異常。若是哀家沒算錯,此人在昭仁宮住了三日了。鳳羽也是個糊塗人,竟然為了此女子三日沒有早朝。如此荒誕之事,已經被朝臣揣測。皇後是後宮之主,出來管一管此事也是對的。”太後消息靈通,對皇後娘娘的做法頗為讚許。
“多謝太後娘娘體恤。隻是……據臣妾所知,昭仁宮之內並沒有什麽新晉的貴人,隻有一個煉丹的妖道風清!”皇後此話一出,驚得太後打翻了手中的青瓷茶杯。
“如此濁臭逼人的家夥,也敢在宮闈出現,我看這幫禦前侍衛都是死人!”太後娘娘憤怒至極,卻也對此事有諸多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