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感謝
經此一鬧，京城的所有文人墨客對此次的花魁大賽頗為歡喜。
第二日，京城中滿是此次花魁大賽的討論，著實成了京城的熱點。未能親臨現場的百姓也把此事當做了茶餘飯後的談資，說的不亦樂乎。
鳳景瑞對京城十二坊的眾位妓生萬分感謝，還親自設宴款待了幾個女子，在京城中也傳為一段佳話。
這日，天氣又冷了些許。
京城降下了第一場大雪，一時之間，天與地連成一片，銀裝素裹，甚是美麗。
普通孩童穿著笨重的棉衣，來回在雪地裏肆無忌憚地跑著，仿佛得到了什麽寶貝一般，堆著雪人，滾著雪球。
孩童的身後還有慈母跟著，緊聲叫著讓頑皮的孩兒多添一些衣裳。
瑞王府的火盆燒得劈劈啪啪作響，大廳之中的溫度也跟著上升了些許。
鳳景瑞凍得縮手縮腳，在書房看書，卻看到管家躬身進來，滿臉的笑意。
“怎麽了？是不是朱九爺來了？”鳳景瑞也料到時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出了書房的門。
朱九爺戴著貂裘的帽子，一身的白雪。
鳳景瑞上前去，還沒來得及行禮，就給朱九爺拂去了身上的積雪。
“朱九爺，這點小事兒就讓奴才來跑腿就好，何苦您還要親自跑一趟呢？”鳳景瑞出言責怪，可是眼中的溫柔似乎是在看他已故的父皇。
朱九爺心中陡然一緊，卻也鼻子發酸：“老夫受先皇囑托，本應陪伴在王爺身邊。奈何老夫身體孱弱，一病了好些年，全然把先皇的囑托拋諸腦後。如今瞧著王爺為了百姓奔走呼號，老夫真真是沒臉見先皇了！”
言到此處，朱九爺老淚縱橫。
鳳景瑞一驚，卻也能理解朱九爺的反常舉動。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的光景了，可是君臣之間的情誼還在的。若是父皇活著，定不會讓金鳳國如此風雨飄搖。
“朱九爺，外麵太冷了，我們進去說話！”鳳景瑞把朱九爺攙扶起來，兩人這才到了大堂。
“這是昨晚花魁大賽籌措的所有銀兩，老夫悉數奉上，雖然不多，可是卻可以解西南之困了。”朱九爺擦幹了眼淚，笑著道。
鳳景瑞見到朱九爺手中厚厚一遝銀票，滿臉春花大放。
“朱九爺，多虧了您的妙招，否則本王就要在瑞王府幹著急了。本王代替西南諸位災民謝謝您的幫忙！”鳳景瑞說著，就給朱九爺磕了三個響頭。
朱九爺滿意地點了點頭，便把鳳景瑞重新拉回了座位上。
“老夫有個想法，不知道王爺肯不肯聽。”朱九爺心生歡喜，笑著道。
“朱九爺，您盡管說來！”鳳景瑞又行了一禮，才在朱九爺的身邊坐定。
“王爺的那兩處宅子也不值錢，若不是位置偏僻，老夫還可以幫忙賣出去。隻是王爺若沒了那兩處宅子，估計手頭就更加拮據了。所以老夫就臨時決定，把那兩處宅子用作十二坊的衣裳、首飾、墨寶店麵之用。”朱九爺頭腦靈活，讓鳳景瑞心中愉悅。
“朱九爺，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其實本王並不要求錦衣玉食的生活，我隻期盼百姓安居樂業，不再飽受戰爭之苦。”鳳景瑞發自肺腑，讓朱九爺眉開眼笑。
“這點銀子算不得什麽，以後王爺的宅子還會因為京城十二坊的妓生而價格水漲船高。隻要王爺可以有生財之道，便不用擔心以後的生活了。這是米公子給王爺的承諾。”朱九爺話裏有話。
鳳景瑞頗為訝異地望著朱九爺，卻也不自覺的打開了米少爺給的東西。
眾人瞧著鳳景瑞手上的東西，都欣喜萬分。
“這是天下糧倉的糧票！”鳳景瑞激動得滿臉通紅，一個機靈站起來，差點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
“王爺，有了這張糧票，隻要王爺需要，便可以到天下糧倉去提糧食。老夫的人脈雖廣，卻也抵不住王爺的威名在外。那天下糧倉的少東家對王爺頗為崇拜，這才托老夫給您送來這張糧票，米少爺隻想為王爺效忠！還請王爺不要辜負眾人的囑托。”言到此處，朱九爺輕輕地拍了拍鳳景瑞的手背。
“前輩如此照料，晚輩不知道如何感謝您才好。”鳳景瑞喜上眉梢。
朱九爺垂下眼簾，笑著道：“我聽說你們瑞王府的廚子是從北漠帶回來的，老夫雖然離開北漠多年，可是對那裏的吃食甚是想念。若王爺不在意的話，就讓府中的廚子給老夫做一頓像樣的飯菜。”
鳳景瑞聽罷，不由得哈哈大笑：“沒想到朱九爺您的要求如此低，本王就應下了，讓後廚準備著，今日我和朱九爺不醉不歸。”
一眾奴才許久沒見王爺如此開心了，也趕著忙活了起來。
半晌過後，初一放下手中的茶盞，便和朱九爺吃起了北漠的飯菜來。
事隔多年嚐到熟悉的味道，令朱九爺心中一陣酸楚。
鳳景瑞不緊不慢地道：“朱九爺，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王府產的，至於做法，本王對做飯也不太了解，隻能讓廚子親自給您講解了。”
“不必麻煩了，味道是對的，老夫也好久沒有嚐到家鄉的味道了。”朱九爺道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朱九爺，您是北漠人？”鳳景瑞心中訝異萬分。
“我在北漠出生，卻年少輕狂。我不學無術，整天和那群韃子混在一起。若不是先皇在集市上看到我與他人打架，覺得我勇猛異常，恐怕我現在還是個小混混，一生無所追求。先皇對我有知遇之恩，老夫才參了軍，幫助先皇打下這片江山。”朱九爺說起這段往事，仍舊一臉的向往。
“原來如此，我以為您是朱氏一族的成員，沒想到您和朱家並無關係。”鳳景瑞此時才恍然大悟。
“其實也不是，我的叔父是朱家的家臣，我又追隨陛下，這才和當今太後熟絡起來。”朱九爺並不避諱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