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解圍
鳳景瑞端端正正地坐在比武場中，幾個奴才躬身站在一旁，隻是伺候著茶水，卻不敢多言。
眾人臉色鐵青，這才知道玩笑開大了。如今驚動瑞王爺，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鳳景瑞身邊的副將也知道瑞王爺的脾氣，他剛才還口出狂言，如今也是一副犯了錯的模樣，隻是垂眸不敢言語。
“兵部是什麽地方？是我們金鳳國的心髒。外有韃子來犯，是我們兵部的眾位將士冒著生命危險前往邊疆保家衛國。你們可知道，在這些普普通通的士兵身後，有多少個並不平凡的家庭？監察大人不是兵部的一員嗎？你們為何要如此難為自己人，讓別人看笑話呢？”鳳景瑞臉色鐵青，幾句話猶如平地驚雷，讓眾人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王爺，您千萬別和這幫奴才計較，他們也是閑來無事，所以才和監察大人鬧起玩笑來。隻是沒想到，戰馬受驚，才會弄出這些意外。”邱剛作為兵部侍郎，也隻能出言解勸。
“意外？若我不在，監察大人就可能墜馬而亡，到時候太後娘娘追究起來，這件事兒可不是意外那樣簡單了。你們一個個拿著國家俸祿，吃著百姓的糧食，可曾想過要如何保家衛國，而不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故意作弄？若沒有監察大人管著兵部的兵器，你們上戰場之時，要拿什麽東西和韃子拚？”鳳景瑞語氣更加清冷，卻句句屬實。
副將一聽，隻覺得愧疚不已，跪在鳳景瑞跟前兒認錯：“王爺，您一向治軍嚴明，奴才跟著您也有些年頭了。若是在北漠，奴才斷斷不敢開這種玩笑。可是如今班師回朝，奴才就失掉了分寸，給王爺丟臉了，請王爺責罰。”
那副將也是一個知道禮義廉恥之人，在鳳景瑞的麵前，斷斷不敢放鬆。
“你應該向監察大人認錯，你害得他差點從戰馬上掉下來，如此的過錯，你要一個人承擔。”鳳景瑞的語氣稍緩。
朱家少爺一向懦弱，從來沒見過如此治軍嚴謹的王爺。讓副將給朱家少爺賠禮道歉，這讓他多少有些膽戰心驚。
“副將大人，您不用……”朱家少爺連連擺手，卻見到副將撲通一聲跪在麵前。
這一跪嚇得朱家少爺後退幾步，幾乎一屁股坐在地上。
“監察大人，是小人不懂事，帶著手下的奴才胡說八道，還驚了您的戰馬，這一切都是小人一人的錯，要殺要剮，您說句話，奴才定不會言語半句。”副將也是個真漢子，說得出做得到。
“其實……就是個玩笑……”
“什麽玩笑？在兵部重地，就沒有開玩笑的餘地。副將，你給我聽好了，按照軍規，你捉弄上級大人，還差點造成的慘狀，本王就罰你四十軍鞭，你可服氣？”鳳景瑞瞪大眼睛問道。
“小人服氣，還請監察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小人的不懂事。”副將言之鑿鑿，似乎也不容更改。
“我……原諒你……”朱大少爺嚇得磕磕巴巴，卻也佩服鳳景瑞的雷厲風行。
一眾奴才把副將拉了下去，在所有兵部大小官員麵前，給了副將一頓鞭子。
那副將全程咬緊牙關，居然沒有呻吟一聲，如此看來，副將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不愧為鳳景瑞的副將。
鳳景瑞略帶滿意地望著此番結果，這才遣散了眾人。
朱家少爺對鳳景瑞的印象一直很好，如今瞧著瑞王爺治軍有道，更加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鳳景瑞雙手輕輕一搭，親自給朱家少爺賠禮道歉：“監察大人，是本王治軍不嚴，才會讓這些奴才衝撞了您，本王已經按照軍法處置了幾個是涉事的奴才，您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朱家少爺連連擺手，略帶傾慕的說道：“小人早就聽說瑞王爺殺伐決斷，對待手下的一眾奴才獎罰分明。如今親眼所見，小人真真是佩服不已。還有剛才王爺救命之恩，小人無以為報。”
言罷，朱家少爺徑直跪在瑞王爺身前，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
鳳景瑞攙扶起了朱少爺，滿麵春風：“朱少爺你過讚了，本王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前幾日你為了保護兵部的兵器，和太子爺身邊的幾個小廝動起手來，差點被打，本王就很仰慕監察大人的膽色。在朝中，還沒有人敢和太子爺當麵鑼對麵鼓的幹一場。”
朱少爺聞言，麵色也柔和了幾分：“唉，都是拿朝廷俸祿的人，若是不能為陛下分憂解難，我還有什麽臉麵在兵部走動？隻是……太子爺為人張狂，我這個芝麻綠豆般的小官兒也是擋不住太子爺的腳步的。”
言到此處，鳳景瑞的麵色變得冷硬起來。
“太子名不正言不順，本來就讓朝臣心中不痛快了。如今陛下對太子亦如此驕縱，恐怕沒什麽好處。”鳳景瑞忍不住談論起國家大事來。
“小人聽聞，瑞王爺辦事一向公道，王爺可有法子追回那些兵器？若是太子也用這些兵器反了，恐怕我們兵部的人還會跟著遭殃。小人已經把所有實情上表陳述，可是陛下……似乎不以為然。”朱少爺也是個盡職盡責的官員，隻是沒有攤上明君罷了。
“罷了，這事兒我定會和兵部尚書研究一番，給下麵的人一個妥善交代，你就不必再問難了。”鳳景瑞終於應了下來。
本來兵部諸事都不該鳳景瑞插手的，可是鳳羽不作為，鳳景瑞隻能是幫忙解決。
“多謝王爺體恤，要看朝廷的環境，真真是壞的不能再壞了，我每次和外祖母談及此事，她都是連連嗟歎。鳳羽迷戀修仙之道，對丹藥之事頗為上心，卻對朝政大事兒充耳不聞。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我們這些皇親貴胄都要受不了了，何況朝中大臣？”朱少爺對鳳羽的作為頗為不滿。
“我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卻也隻能幹著急。我治軍嚴明，我可以為金鳳國打勝仗，可是蕭牆之禍無人理會，又能如何呢？”鳳景瑞與朱少爺四目相對，兩人相視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