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吏部尚書府的傾倒（1）
太陽高懸在空中，吏部尚書府眾人惶惶不可終日，隻等著老爺平安歸來。
因為天氣炎熱，虞姬一個勁兒地用手中的錦帕扇著，胸脯劇烈的浮動，沒有絲毫的作用。
幾個奴才低聲道：“小姐，外麵暑熱難耐，不如您進去等好了。一個小小的四品官員跑了，不過是……”
“你懂什麽？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被他人抓住把柄，恐怕我們尚書府都要受到牽連。”虞姬滿是不耐煩的說道。
正當虞姬胡亂猜測之時，尚書府的大門被重重地推開，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全家都顫抖著過去迎接，虞姬極其不情願地給歐陽鋒行了個大禮。
“歐陽伯伯，您公務繁忙，此番前來所為何事？”虞姬明知故問。
一眾帶刀官兵在旁等待，麵上皆是肅殺的笑容。
歐陽鋒舉止從容不迫，淡淡一笑：“虞姬，今日我不是你的伯伯，是朝廷任命的抄家官員。既然事情已經交代清楚了，大家就動手吧！”
虞姬聽罷，嚇得一個趔趄沒站穩，被眾丫鬟給緊緊環住。
“小姐，小姐你沒事兒吧？”
虞姬顫抖著嘴唇，淡淡的問道：“歐陽大人，此番抄家，可是我叔叔犯了什麽事兒？”
“到時候會安排你去見他的。”歐陽鋒寥寥數語，隻是一個手勢，那些凶神惡煞的官兵就開始抄家了。
歐陽鋒身邊站著一個侍郎，麵色鐵青地道：“都給我搜仔細一些，先把吏部尚書府的死牢給我找到。”
大牛和二牛嚇得抖如篩糠，不敢言語一句。
幾個奴才急急地打聽，吏部尚書到底惹了什麽事，讓皇上如此憤怒？
虞姬隻是淚水漣漣，一副柔弱小姐的模樣。
“歐陽大人，我叔叔與您同朝為臣，是頂好的朋友。叔叔為人耿直，向來不會做那種雞鳴狗盜之事。若是朝中有人誣陷我叔叔，還請歐陽大人給美言幾句，讓皇上開恩啊！”虞姬巧舌如簧。
歐陽鋒冷哼一聲，輕步走了過來：“前些日子，我家初一遭人暗算，差點沒了性命。那馬車上有我三個女兒，若不是初一當即立斷，恐怕我的三個孩子都會被人給殺了。如此仇恨，虞姬小姐覺得我會善罷甘休嗎？”
歐陽峰言罷，大袖一甩。
虞姬嚇得跌落在椅子上，無言以對。
“歐陽大人，已經找到了府中的地牢。”侍郎雙手一搭，笑著道。
“裏麵關著的都是些什麽人？”歐陽鋒略帶笑意的望著虞姬道。
“回稟大人，是進京述職的幾位四品官員。他們身上都有傷，看來是被用了私刑。如此說來，盧中丞大人所言不假。”侍郎小心翼翼地賠笑著道。
“把人都帶回勤政殿，等候聖上發落。你們繼續抄家，一切金銀細軟，全部都要充公，所有的賬目定要清清楚楚，千萬不要冤枉了吏部尚書大人。”歐陽鋒輕蔑一笑，搬了把椅子看熱鬧。
歐陽鋒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十幾年了，他和程昱一直是朝中的死對頭，此人貪心不足，接任吏部尚書以來，為官貪腐，眾人敢怒不敢言。
程昱善於溜須拍馬，把聖上哄騙的高高興興，卻苦了這些官員。程昱多年以來搜刮的銀兩恐怕比國庫還要充盈。
一眾丫鬟婆子都麵如土色，誰也不曾想到，風極一時的吏部尚書程昱居然有今天。
所有百姓在吏部尚書府外麵指指點點，拍手稱快。
此次翰林院的危機，就是因此人而起。若皇上再不下令徹查，恐怕會激起民憤。
鳳羽在勤政殿焦急等待，一眾大臣沒有離開的意思，隻等歐陽峰的回報。
“報！”一個士兵急急地進門，弓著身子大聲喊道。
“說，有沒有搜出什麽來？”鳳羽還不死心，立著眼睛問道。
“啟稟聖上，尚書府中搜出一個地牢，裏麵關押著朝廷四品官員五人，五品官員三人，各位大人身上皆有外傷。”
一時之間，勤政殿炸開了鍋。
鳳羽哪裏還有心思聽下去？他本想著蒙混過關，可是未曾想到，程昱真是膽大包天，私設監獄不說，還刑責幾位朝廷官員，真真是犯了眾怒。
程昱匍匐在地上，聞言心中一涼，低聲道：“陛下，微臣惶恐！”
“大膽程昱，你欺上瞞下，枉費了朕對你的信任，你還有什麽話好說？”鳳羽大怒，暗叫不好。
沒有了程昱，以後誰幫助鳳羽訪遍全國，尋找長生不老的丹藥？
鳳羽自私如此，真是令人發指。
“陛下，是臣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此等錯事兒，請陛下開恩，放了微臣的親眷吧！”程昱連連磕頭，沒了往日的跋扈。
“你不過是個吏部侍郎，吏部尚書年邁，讓你暫代其職，你卻知法犯法，於國法不容，依老臣看，應該把程昱一族發配邊疆，永不錄用。”戶部尚書躬身說道。
“程昱手段毒辣，殘害朝中官員，為百姓加以詬病。若是再搜出重金，恐怕多年來吏部積累的名聲全部都被此人消耗殆盡。”刑部尚書義憤填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皆是不放過程昱。
“皇上，您看在奴才多年侍奉您的份上，就饒了奴才一家吧！奴才願意把所有財產拿出來，充盈國庫，以表忠心。”程昱匍匐在地上，高聲呼喊。
說到這裏，歐陽鋒帶著一眾奴才，回了勤政殿。
鳳羽眯眼望著大殿上一箱一箱的金銀財寶，心中訝異。
“啟稟聖上，這是從吏部尚書大人家搜出來的一部分金銀財寶，所有東西都記錄在案，可以追查。至於其他的金銀細軟，古玩字畫，奇珍異寶因數量眾多，還在整理之中。其中不乏番邦之國進貢而來的貢品，等到查驗清楚，再呈聖上禦覽。”歐陽鋒躬身道。
鳳羽見事情無扭轉的可能，低聲道：“程昱，你還有什麽好說？這幾年你瞞著朕，做了多少肮髒的勾當？你太令朕失望了！”
“陛下，小人罪該萬死，皇上，您饒了奴才的家人吧！”程昱死不悔改，卻要求陛下法外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