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見麵
經此一事，鳳景瑞對初一的看法有了些許的改觀。
而金陵王在鳳陽城的口碑，一落千丈。
適逢端午佳節，鳳陽城百姓歡天喜地的慶賀，卻對宮中發生的事情議論紛紛。
那個韃子美女的事跡頓時傳遍了民間。
鳳羽出關頗久，卻不理朝政，引起了諸大臣的不滿。
幾位尚書聚在一起，對此事議論紛紛。
“我看呐！陛下是鐵了心要得道成仙，至於凡夫俗子的瑣事兒，他是不會用心來管了。鳳景瑞雖是皇家子弟，卻可以越過當今聖上，對西南用兵，想想都令人頭皮發麻。”吏部尚書與鳳景瑞一向不和。
“此言差矣，若不是王爺運籌帷幄，我們這群大臣定會在金陵王來訪之時丟盡顏麵。我們是沾了王爺的光，這才沒有被百姓取笑。”戶部尚書歐陽峰微微一笑。
“歐陽兄所言極是，看那金陵王的模樣，不但要把我們清雅郡主娶走，還要對我們金鳳國的諸位大臣數落一番。若是被北漠強壓，我還能忍受。被一個南蠻子欺侮，我斷斷是咽不下這口氣的。”禮部尚書也和歐陽鋒站在一處。
“若聖上還不早朝，是不是六部都要成了鳳景瑞的天下了？”吏部尚書不免擔心。
“不會，聖上心中有數，王爺雖然戰功赫赫，可是位極人臣，絕對不會做那種弑君篡位的醜事。若是他想反，在北漠擁兵自重之時，他就不會任人宰割。我聽說，前幾日，有人看到宮中的禦前侍衛對王爺動手……”禮部尚書壓低聲音說道。
“對對對！王爺還受傷了，傷得非常嚴重。”歐陽鋒也聽說此事。
四皇子在外麵真真切切的聽到了一切議論。
他本以為，坊間傳說的那些流言蜚語不過是詆毀父皇的說辭，如今被幾個大臣議論，四皇子心中也動搖起來。
多年的試探，也算是夠了。
小皇叔對國家，對金鳳國的子民是忠心耿耿的。在金鳳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鳳景瑞了，他如此忠君愛國，卻被鳳羽多番揣測懷疑，真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咳咳咳！”四皇子幹咳幾聲，被一個小太監給推了進來。
幾位大臣慌亂地起身行禮：“微臣給四皇子請安！四皇子吉祥！”
四皇子輕輕一揮手，眼光落在了歐陽鋒的身上：“歐陽大人，這次清雅郡主的和親之事，蝌蚪準備好了？”
歐陽鋒心中一驚，低聲回道：“微臣和禮部尚書商量好了一切事宜，這是禮單，還要您親自過目。皇上把這次的事情交給您來辦，是極好選擇。您心細如塵，又和清雅郡主是從小一起玩兒到大的，必然比旁人更了解清雅郡主的喜好。”
四皇子接過禮單，粗粗地掃了一眼：“告訴金陵王，郡主不喜歡吃櫻桃，讓他們以後注意一些，以免郡主起了風疹，損了身體。”
幾位尚書知道四皇子意不在此，不過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心中不滿罷了。
轉眼，端午宴會如約而至。
鳳景瑞主持大局，老忠王坐鎮。
所有大臣都盼著皇上能親臨。
清雅郡主被人攙扶著，蓮步輕移，已經到了蓮花堂。
這是金陵王第一次見到清雅郡主。
他愣愣地望著眼前的女子，隻覺得失神。
此女子麵若桃花，甚是嬌俏。顧盼之間，眼光流轉，猶如一池春水，讓人心懷蕩漾。再看她一身青色的衣裳，在微風的輕撫之下，送來縷縷清香。頭頂的些許發釵不過是點綴，美不過郡主的鵝蛋臉。
“美！甚美！和那個韃子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金陵王拍案叫絕。
金陵帝國的謀士果真厲害，他們推薦的女人，真真是沒錯。
金陵王臨行之前看過清雅郡主的畫像，絕不及本人出挑。
一時之間，氣氛異常。
金陵王徑直走過去，企圖拉住清雅郡主的素手，嚇得美人一陣驚慌。
一眾侍衛拔了刀，誓死護主。
“這是什麽意思？我的女人我都碰不得了？”金陵王眼睛一橫，似乎要和眾人來狠的。
“金陵王，您此言差矣，清雅郡主一日沒過門，一日沒有當今聖上簽署的合婚文書，一日就不是你的妻子。”禮部尚書躬身說道。
“這是什麽鬼規定！本王……”金陵王心中不悅，語氣中越發張狂起來。
“各位大人息怒，我家金陵王最近水土不服，連夜趕路沒有睡好，所以才會性格暴躁。已經差了太醫過來看了，服下藥石，定會馬上康複，請郡主見諒。”謀士抽身出來，橫在了金陵王的身前，狠狠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金陵王這才作罷。
“反正……我就是問問。”金陵王也自覺沒趣，不再言語。
眾人終於落座。
清雅郡主用手中的錦帕狠狠地擦著素手，沒有一會兒，已是一片猩紅。
初一卸下易容，坐在郡主身邊，輕輕地按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正值端午佳節，金陵王前來迎親，清雅郡主是我們金鳳國出挑的美女，本王隻盼著……”鳳景瑞端起酒杯，卻看到鳳羽帶著一群奴才來了。
眾人起身，給鳳羽行大禮。
鳳羽的眼光落在了鳳景瑞的身上，淺笑道：“這幾日朕身體抱恙，慢待了金陵王，還請金陵王不要見怪。”
金陵王粗聲粗氣地回答道：“鳳陽城樣樣東西都養眼，讓奴才有些不想回去了呢！”
鳳羽皺眉，謀士解釋道：“王爺熱情好客，郡主賢惠善良，讓我們金陵王如沐春風，有了歸家的感覺。奴才多謝皇上的款待！”
一句話，這才扭轉乾坤。
“都起來吧！別跪著了！”鳳羽揮了揮手，落座中央。
鳳景瑞起身，望著鳳羽慘白的臉，便知道鳳羽為了長生不老，定是下了苦功。
“朕這個女兒雖然不是親生，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宮中有名的才女。不如，讓清雅郡主為我們彈奏一曲，諸位覺得如何？”鳳羽提議道。
清雅郡主的心思根本不在演奏上，她隻盼著快點逃離此處，和粗鄙的金陵王快快劃清界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