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到底折磨的是誰？

  半個小時之後，周以宸敲了敲唐若楠的房門，門從裡面打開，唐若楠看了看走廊，沒有一個人。

  唐若楠洗了澡，穿著一身睡衣和可愛的毛茸茸的拖鞋，用毛巾擦著未乾頭髮：「進來吧。」

  「姐姐……不，姐姐好。」周以宸走進來，拘謹地站在門口。

  「愣著幹啥，坐。」唐若楠回頭看了一眼周以宸，指了指椅子。

  「姐姐，你要不要把頭髮吹乾？」他見唐若楠濕漉漉的頭髮，這話便脫口而出，「會頭疼的。」

  對方看了他一眼，眼裡儘是冷漠，「不用你管，你以為你是我誰？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弟弟，不要亂認親戚。」

  「我叫你來是囑咐這次比賽的，沒有私人情感，我們公事公辦。」

  「對不起。」周以宸面上神情不改，但眼裡流露出的一絲難受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唐若楠自然注意到了，但她沒有心軟。

  雖是那樣說，但禮節還是做的很到位，她倒了杯水遞給他，順勢坐到了對面，長腿交疊，「這是你第一次外出打比賽……」

  她睡褲長度原本剛剛好，可現在卻露了腳踝，周以宸的視線一偏就看見了，那腳踝極細極白，甚至可以看見血管，毛茸茸的拖鞋勾在腳上，似乎快要掉下來。

  唐若楠起身從包里拿出一張白紙和一支筆，邊說邊把一些重要點寫下來。她的字不是其他女生的娟秀可愛，而是鐵畫銀鉤，筆畫字字有力，剛健柔美，極為好看。

  她在思考的時候會微微蹙起眉，抿著嘴唇，右手轉著筆。這場面落到周以宸眼裡就是兩個字「可愛」。

  唐若楠跟周以宸交代了很多，談到辯論她的神情會不自主的認真投入，眼睛一直盯著對方。

  「我交代你的注意事項，記下來了嗎？」

  「嗯，謝謝學姐。」周以宸一隻手撐著臉點了點頭，「這張紙我可以拿走嗎？」

  「嗯，沒事，你是新人。」言外之意就是我叫你來只是因為你是新人，什麼都不懂，無關私人感情。

  待周以宸離開后，唐若楠躺在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

  這到底折磨的是誰，周以宸表現的那麼明顯她不至於看不出來，被拒絕了之後仍然可以表現的毫無芥蒂，似乎根本沒有放棄。

  他和之前的人都不一樣——有的是玩曖昧，得不到回應之後就默默地離開了；有的是表白了被拒絕，以後見到也繞道走。

  周以宸，周以宸，周以宸……唐若楠在心裡反覆的念這個名字，可這不代表她會接受他，既然已經表態，只要多傷幾次，他就會乖乖的淡出她的生活，畢竟人心不是鐵打的。

  周以宸記憶力很好，唐若楠說的話他都記住了，拿走那張紙僅僅是因為私心。

  他要藏起來，就像人們喜歡收集他們喜歡的人的物品一樣，這張紙也算是個共同回憶了，可能唐若楠並不會在意，以後也不會記得。

  不過沒事，他在意就行了，他記得就好了，他喜歡就夠了。

  縱使知道可能不會有回應。

  周以宸也倒在床上，看著那張白紙，嘴角噙著笑，在外人看起來或許是一張草稿紙，也只是字寫的好看罷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這輩子可能就栽在唐若楠身上了，一眼萬年大抵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