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68米:就憑你,想從我身上拿東西?
「老大,你看……」百里將請帖展開放在慕寒的眼前。
「林風起?」慕寒霍然起身,隨即譏笑,「這是人死復生了還是有人在搞鬼……當真是好大的本事。」
百里微微抬頭,「林家的勢力雖然比之寰宇社是不值得一提,但是老大,這是一條毒蛇我們不得不防。」
「你認為他們會藉此向我發難?」
百里言辭深深,「不得不防。」
慕寒在辦公室內緩步走了兩圈,「去,回復下去,我慕寒必定準時赴約。」
「老大,你?」他說了這麼多都白說了?
「去吧,我慕寒什麼時候都沒有當縮頭烏龜的習慣,真好讓我去瞅瞅這是何方神聖在背後搗鬼。」雷霆萬鈞之勢。
百里緩緩點頭,「是。」
一場殊死較量由此展開。
往昔林家在這個時候早已經一片昏暗,但是今天確實燈火通明。
「這次的事情是場意外,誰也滅有想到沐爵會坐在車上……」
「你派出去的屬下難道就是一群廢物不成?」
「慕寒此人狡猾非常,以後下手恐怕是難了。」
「這是你們的無能……」
書房內傳來壓抑著的爭吵聲,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了室內的低氣壓。
「行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你先從地道走,以免被慕寒的人看到,惹來麻煩。」
「……」
「老爺,慕……慕社長到門口了。」
對於慕寒如此迅速的行動,林銘山有些意外,誰人不知這寰宇社的社長難請?
今天這是——
「知道了,讓手下的人機靈點,一會兒看我的眼色行事。」林銘山囑咐管家。
十多名保鏢訓練有素的從車上下來,自動分成兩列,銳利地眼神掃迅速的將周圍的環境掃視了一遍。
百里率先從轎車上走下來,動作嫻熟的為後座的人開門。
車門緩緩的打來,一西裝革履面容雍華的男人,頭一低,從車裡走了出來。
站在林銘山的角度看去,最先看到的是一雙曾光瓦亮的的皮鞋,然後是筆挺的西裝褲,手腕處銀質的紐扣閃閃發光。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及那一雙眼眸中的神采,即使裡面平波無瀾,卻好似包含了萬丈深幽的海水。
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男人,放眼整個涼城乃至z國都不會再找到第二個。
剎那間,慕寒與林銘山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很早便聽聞寰宇社的社長十分的年輕,但是即使再有心理準備,這一刻面對著這一張俊逸的面孔以及深幽的眼眸時,林銘山還是彷彿被人重重來了一掌一樣。
他一生留情無數,生養的子女沒有二十也有十幾,卻沒有這一刻這樣頹敗過,即使再不願意承認他也不得不承認——生子如此,夫復何求?
有這樣的兒子,何愁家族不興?
「慕社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快請快請……」
林銘山殷勤的迎接慕寒進入客廳內,很快的讓下人端上了香茶。
林銘山這個老狐狸面對慕寒與其分外的誠懇真摯:「慕社長年紀輕輕的上位,讓寰宇社的生意扶搖直上,真是年輕有為啊……」
「不過是仰前人鼻息罷了。」慕寒不動聲色的淡淡抿了一口茶。
「是……不過話雖如此,還是慕社長的能力出眾,不是?」在沒有探清楚對方虛實的時候,兩人都在虛假的客套著。
慕寒淡淡的回應:「能力出眾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不前不久還有人想要製造一場車禍,準備要了我的命呢,最後還連累了沐氏的老總裁。」
「真是無法無天。」林銘山義憤填膺的陡然站起,而慕寒只是淡淡的看著他,或許這一眼讓林銘山意識到了自己的戲有點過了,眼神一轉,「不過慕社長一向氣運極佳,宵小之人自然是傷不到的。」
慕寒聞言,笑的意味深長,「林總怎麼知道作怪的是宵小?」
林銘山一時啞然,但是很快反應過來,「這光天化日的謀他人性命不是宵小,還能是什麼,您說是不是……」
慕寒淡淡的抬起手掌,左右翻轉了兩下說道,「我這雙手佔滿了無數的鮮血,這有人是來尋仇也不一定,你說呢?」
林銘山一怔,心下念頭轉得飛快。
莫非是林家做的事情已經被寰宇社查出來了?
事情已經敗露了?
不——
即使是沒有敗露,慕寒也一定起了疑心,否則他絕對不會這樣說。
寰宇社的手段他是聽聞過的,絕對的狠辣無情。
如果放他安然無恙的回去,那就是放虎歸山。
所以,絕對不能讓他踏出林家。
如此想著,林銘山殺意頓起,側身擋住慕寒的視線,對著管家瞥了瞥眼——殺。
然後管家會意,林銘山淡定自若的回過神,繼續說道:「這做生意的一向樹大招風,有人痛恨是自然的,但是莫社長手下能人輩出,自然能后化險為夷。」
慕寒眼神鋒利如箭,抿了一口茶,「借林總吉言。」
林銘山連忙賠笑:「……」
慕寒也微微勾起嘴角。
只是雖然是笑著,兩人誰的眼神中都沒有半絲笑意。
簡單的品了一會兒茶后,林銘山主動提出要帶慕寒欣賞一下後面的睡蓮。
慕寒走在池塘邊,看著一簇簇盛開的荷花,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弒殺的笑容——
「慕社長您瞧,這荷花開的多好……」
慕寒微微揚起眼角,居高臨下的睨著林銘山,「花是不錯,只可惜……開錯了地方。」
「慕社長這話是何意?」林銘山知道今晚這一場你來我往的刺探,是要落下帷幕了。
而慕寒這一番凌厲的話語,也讓林銘山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今天註定不會安然的度過了,朝著管家再一次使了個眼色。
管家領命下去,沒有驚動周圍的任何人。
見到管家安然的離開,林銘山的心這才算是稍稍安定了一些。臉上也輕鬆了不少,慕社長……今天死在這裡,不要有什麼不甘心,要怪就怪你為人太過心狠手辣。
池塘邊的氣氛一時間殺機四伏,空氣都好似凝固了一般。
暗中進行的是林家的保鏢們不動聲色的將附近包圍了起來。
慕寒看著忽然湧上來的人,變色不變:「林總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慕社長你擊殺了我的兒子,難道不應該付出點代價?」林銘山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勝利的模樣,洋洋得意的鼻孔朝天。
「哦?只是因為這個?難道林總之所以這般大動干戈的原因,不是因為覬覦寰宇社的股份?」
「是又如何?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我從你身上拿點東西有什麼不可?」
慕寒冷冷的嗤笑:「就憑你,想從我身上拿東西?」
林銘山還沒有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管家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掏出手槍朝著慕寒的方向舉起——
但是還沒有等他叩響扳機,腦袋上已經多了一個血洞,「噗通」一聲落入了荷花池內。
這是——狙擊手。
這個認知一旦湧現在頭腦中,圍著池塘的林家保鏢們紛紛後背發涼,但是還沒有等他們恐懼,不知道從何處驀然的衝出一隊人馬,一個個挺拔的身影身負武裝的火速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這樣陡變的局勢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看著這一番風雲變幻林銘山呆愣住,慕寒看著被剛才死在池塘中的管家染紅的池水,邪笑著走進林銘山:「林總認為我會單刀赴會赴你這鴻門宴?果然是老了腦子不中用了不是……」
凌然一腳將林銘山踹倒在地,看著剛才還不可一世的林銘山像個喪家之犬一樣的倒在地上。
慕寒盯著林銘山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神情,頎長的身子微微下傾,神情冰冷:「林風輕還活著?」
林銘山躲開他的視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劍眉微挑,「不說也沒有關係,我早晚會弄明白。你知道自己弄到這步田地,最大的錯誤是什麼嗎?」
「你錯就錯在……」陰冷無情的聲音鑽入林銘山的耳膜,「你害她傷心了……」
林銘山不知道他口中的這個她/他究竟是男是女,是何方神聖。
他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了,他想要的只是活命。
「慕寒,這是涼城不是邊線小城,我林家在z國也是小有名氣,你敢殺我,警方不會坐視不理的!」
慕寒愜意的欣賞滿池塘的荷花,「那你就在地獄看著警方為你報仇雪恨吧……」
「慕寒,我堂弟是軍委的要員,林家也算得上是名門,我堂弟一定不會放過你!」
慕寒笑笑:「消息還真是不靈通呢,難道林總不知道在你將請柬送到我辦公室的當談,你這位軍委的堂弟就……死於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