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48米:深邃中透著無邊的寒意:或許我當時應該再狠心些
這一個背影從她七歲起便如影隨形,當慕寒轉過身來的時候,沐繾綣異常的平靜,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問他究竟為什麼還纏著她。
正當慕寒驚異於她的冷靜的時候,沐繾綣下一句話將他所有重逢的喜悅盡數毀滅了,「蘇毅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慕寒站到甲板上,雙手撐在欄杆上,明明滅滅的眸光看著遠處,「西子,你該知道我不不喜歡從你的嘴裡聽到任何一個男人的名字。」
「慕寒,我不是西子,你也不是什麼慕西爵,你導演的戲碼已經落幕了。現在告訴我,你究竟把蘇毅怎麼樣了?!」
慕寒轉過身,一步步的靠近她,修長的指尖滑過她嬌嫩的面頰,沐繾綣下意識的閃開,慕寒眯起眼眸,「你如果躲我,我就要蘇毅生不如死。」
沐繾綣身體一僵。
慕寒從後面抱住她,下巴壓在她的肩頭,一手指著遠方看不見的地方,「他現在就在這片海里。」
沐繾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只看到茫茫的海面,其餘什麼都看不見。
嬌軀在懷,過去的三年間他又是出於絕對的領導地位,幾乎是什麼時候想要她就什麼時候付出行動,慢慢的呼吸便濃重了起來。
大腦幾乎是在頃刻間發出信號,他想要她,很想,現在就想要。
沐繾綣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用盡全力將他推開。
慕寒皺著眉,顯然因為她的舉動而不悅。
「你究竟要幹什麼?!」遠處的小樓一片火光衝天,沐繾綣的忍耐到了極限,「放了他!」
慕寒微微勾起嘴角,一個箭步從旁邊掏出一長方形的盒子,戴上了黑色手套,手一揚,動作利落的從裡面拿出一把狙擊槍。
沐繾綣看著他一連貫的動作,冷汗淋淋,「你想做什麼?」
慕寒搖晃了兩下腦袋,凌厲的眼眸蘊含著萬丈玄冰,「美國最新上市的狙擊步槍,一千米以內的絕不鬚髮,中者必死。」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你說如果我……」話未盡,轉身將槍口瞄準了上空的一隻飛鳥——
前一秒還在空中飛翔的鳥兒,這一秒已然落在了冰冷的海中。
他這是在給她施壓,而沐繾綣不得不承認他成功了,「我們的事情跟他無關,你放了他。」
慕寒一身藍色風衣被風吹得烈烈作響,「跟他沒關係?你……確定?」
「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你放了他。」沐繾綣冷靜的看著他。
慕寒反手將狙擊槍架在欄杆上,「抱歉的很,你我之間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我玩夠了,現在就是解決一切的時候。」
「不……」沐繾綣伸手阻攔。
慕寒一手制住她伸過來的手,「好心」提醒,「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好像是他在叫你的名字呢——」
沐繾綣聞言立即甩開他的手,想要朝著護欄那邊趴去,但是卻被慕寒握住了手腕,沐繾綣甩了兩下之後沒有甩開,怒目圓睜:「慕寒!」
「過去了又怎樣?我不讓船靠岸,你又能如何?」
沐繾綣深吸一口氣,「魂蛋!」
慕寒悠閑地擺弄著狙擊槍,「如果你想下一秒看到蘇毅的腦子開花,儘管惹怒我。」
「你究竟……想做什麼?!」她已經不記得自己這個問題已經問了幾遍,但是慕寒卻沒有一次回答。
最後慕寒牽著她手將她帶到狙擊槍邊,環著她的腰將望遠鏡湊到她的眼前,「想見他那就好好看看。」
透過望遠鏡,沐繾綣清晰地看到了蘇毅此時的狼狽,整個人被綁在漫過腰的海水裡的柱子上,或許是時間久了,臉色已經蒼白。
慕寒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魅惑的響起:「你猜,一槍下去,他會不會像剛才的那隻飛鳥一樣,嗯?」
沐繾綣的心一跳,但卻依舊保持著表面的冷靜,「你不敢開槍的。」
「哦?」
「蘇家在z國的勢力舉足輕重,如果你敢動手一旦事情暴露,你就是玩火自焚。」
「好像是這樣。」慕寒頗為贊同的點頭,但是緊接著話語一轉的凌厲,「但是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情。」
「什麼?」
「如果他是在游泳的時候,自己在水裡溺亡的呢?」
「你……」沐繾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瘋了是不是?!」
「沒錯,我是瘋了,早在八年前我就瘋了……是被你逼瘋的。」
在沐繾綣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慕寒就朝著天空叩響了扳機,沐繾綣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瘋了,她不顧一切的就想要去奪他手裡的步槍。
慕寒側身躲過,警告:「我的槍法向來無虛發,如果你貿然衝過來,我一不小心在他身上的某個部位開了個洞……」
「說出你的目的吧……」沐繾綣頹然的倒在甲板上。
「目的?」慕寒冷顏嗤笑,「你會不知道?」
一步步向她逼近,「事到如今你還問我目的?我的目的除了你,還會有什麼?!」
沐繾綣掩下眼中的洶湧起伏,「你認為我會為了一個蘇毅,甘心做你的玩寵?」
「會不會,試一試不就知道了。」瞄準器對準了遠方的蘇毅。
沐繾綣現在毫不懷疑他會下殺手。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地,「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在慕宅放我離開?」
當時的情景,如果他下令阻攔,她根本逃不出去的不是嗎?
「如果不讓你深刻的體會到……即使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能得到你,你又怎麼會死心?」慕寒殘忍的撥開層層的迷霧,露出狠厲的張狂,「我要的不只是你的人還有你的心。」
「所以,三年前你無恥地催眠了我?」沐繾綣咬牙切齒的說道。
慕寒的眼眸深幽不見淵底,深邃中透著無邊的寒意:「或許我當時應該再狠心一點,直接弄傻了你,省的日後的這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