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他精緻的不似真人。

  「沒有。」


  「真的？」卷翹的睫毛刮著他的面頰，痒痒的。


  鼻翼間全部都是她的氣息，這一刻他竟不想要再去看到她的視線，「嗯。」


  什麼是開心？什麼是難過？


  他早已經忘記了，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經知道吧，只是時間過去的太久，久到他已經忘記了。


  只是——


  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呢？因為想知道吧……僅僅是想知道，而已。


  沐繾綣看著眼前的慕寒，總覺得他變得有些奇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卻還是敏銳的發現了，畢竟他是她最喜歡的玩具吶。


  他的眼睛依舊是一片的沉寂，就像是乾涸的湖水無法掀起任何的波瀾。薄唇微抿，身形挺直，或許是從小經受訓練的原因，他的身體自始自終都保持在警戒狀態，就像是隨時可以上戰場的軍人。


  即使兩人躺在一起的時候，只要她這邊發出細微的動靜，他就會馬上驚醒，好像上了發條的機器。


  「吶……細想起來，我好像從來沒有看到過寒出了淡然之外的表情呢。」沐繾綣伸手去觸碰他修長的睫毛，他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就像是藝術家精雕細琢之後的玩具，除了聽從指令，再沒有別的情感。


  那雙孤狼一般的眼睛，美麗卻……空洞，他精緻的不似真人。


  「寒，哭過嗎？」這樣美麗的眼睛如果被淚水浸染過一定會更加漂亮吧？

  「忘記了。」腦海中還停留的記憶中，並沒有任何的記錄，即使在黑市那種弱肉強食的環境中，即使被打的遍體鱗傷，他都不曾掉下過一滴眼淚。


  「哎？忘記了？」這樣的回答顯然出乎她的意料，這種事情也可以忘記的？


  「小姐……想要看我哭嗎？」如果她想看的話，他可以去學，畢竟……他是她的玩具不是嗎？


  沐繾綣抬眸，隨即想明白了他話語里的意思，「嗯……不想，寒，不管悲傷還是快樂都是一個正常的人還有的情感，這是與生俱來的不需要命令，命令得到的情感只不過是戲子的眼淚，那是不真實的。」


  慕寒一怔，戲子嗎？

  只是他已經將悲傷與喜悅遺忘了啊，除了演，還能如何呢？

  「在寒的記憶力有什麼難忘的事情嗎？」隨口一問，原本依舊是淡淡的「不知道。」或者「忘記了」之類的回答，卻沒有想到他的回答竟是——


  「嗯，有。」


  咦？竟然第一次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說來聽聽……」原本被他弄得興緻缺缺的沐繾綣，再次升起了幾分的興緻。


  「八年前，當我跪在小姐面前許諾永遠忠誠的時候。」那個明明看起來小小的，軟軟的女孩，有著琉璃一般的眼眸，清冷的嗓音，以及比之同齡人冷酷很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