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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大結局(三)抱歉,讓你久等了。

  慕暖安攥緊他的手,一瞬不瞬盯著他的臉,很希望在下一秒他就能睜開眼。


  但是,期望最終還是轉變成了失望。


  她斂下眸底散落的憂傷和哀痛,開口時用輕鬆的口氣說道,「聽好了啊,我要講了。從前呢,有一位丈夫,聽說妻子有外遇,便設計報復。一夜趁妻熟睡,在妻胸口處擦上濃縮鼠藥。第二天夜,妻遲歸,夫問何故,妻悲憤交加地說,我們領導被人下毒身亡了!」


  「夫問,知道是誰幹的嗎?妻說,兇手挺狡猾的,通過什麼途徑投的毒連警察都沒法查出來,不過已經有線索了,正在調查三鹿、聖元奶粉。夫問,為啥?妻說,領導咽氣時曾說:天吶!這世上還有放心奶嗎?」


  「哈哈哈,這個怎麼樣,好笑吧?你能聽懂嗎?」


  慕暖安突然間覺得自己臉皮挺厚的,也挺大膽的。


  竟然在薄季琛昏迷的時候給他講黃段子?!


  可是他若是能醒來,也就罷了,讓她講什麼都行。


  但是下一秒,她滿懷希冀看過去,病床上的人依舊闔著眼,薄唇抿著,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


  突然,有什麼聲音在響。


  慕暖安一激靈,發出動靜的不是薄季琛,而是她的手機。


  從包里拿出手機后,接通。


  「喂,肖總?」


  電話那端傳來肖尚宇寡淡平靜的嗓音,「哦,今天姜奕文的法院判決書下來了,死刑。」


  「……嗯,知道了。」


  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慕暖安手指略微顫動了一下,可是她並不同情姜奕文。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殺人,就是要償命,何況是殺了那麼多人。


  「那童瑤舒呢?」暖安問。


  「法院判的是三十年,童家人不服提出了上訴,其實他們是想等著薄季琛醒來之後,求求你們,看看能不能有迴轉的餘地,無罪釋放是肯定不可能,可以輕判之類的。」


  「那就等薄季琛醒來之後再說吧。」


  慕暖安心煩得很,說句實話,如果薄季琛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她定是不會原諒童瑤舒。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想到她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同為母親,想到她要是判了三十年,就和無期沒什麼兩樣了,她後半生就呆在監獄里過了。


  她心緒複雜。


  掛斷手機之後,暖安坐在床邊,良久后才把手機擱置一邊,深深看了一眼面容平靜沉睡著的薄季琛,又轉頭看向窗外的鬱郁青青,看著,看著,眼眶紅了。


  *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


  整整一個周過去了。


  薄季琛還是沒有醒過來。


  問過醫生無數次,醫生每次都是口氣無奈地回答,病人的身體各方面機能都恢復得很好,至於什麼時候醒來,我們真的不知道。


  「薄季琛,你睡夠了沒啊?唔,你到底什麼時候醒啊……我快堅持不住了薄季琛……」


  她拉過他的大掌,貼在臉頰處細細摩挲著,眼底一片傷意。


  她很委屈,前所未有的委屈。


  公司的事情她幫不上忙,這幾天妊娠反應越來越嚴重,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有時候常常就會想,薄季琛身邊的位置不該是她,適合他的女人大有人在,她什麼閃光點都沒有,他怎麼就看上她這個累贅了呢。


  如果爸爸媽媽還在世,她還能向人傾訴這種委屈,可惜,就連慕小星都不在了,現在她只是孤零零一個人。


  慕暖安終於忍不住,伏在床邊低低哭了起來。


  一個人依賴另一個人的時機,真的好難說。


  就在這一刻,她前所未有地依賴他。


  終於明白,除了他以外,她一無所有。


  「薄季琛,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帶著孩子嫁給別人啦你知不知道!」


  她氣急敗壞的吼道,眼眶裡積蓄了淚水,眼淚滴落下來濡濕了床單,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是一頭無人問津的小獸。


  「你再不起來……我真的,再也不要理你!」


  她咬著唇,埋首於男人的掌心之中,哭得男人的掌心都溫熱大片。


  忽然感到有人輕撫她的額頭。


  「……」


  慕暖安從失神中轉醒,抬起朦朧的霧眼,對上了一個溫柔玩味的眼神。


  她怔愣。


  三秒之後,暖安徹底回神。


  「唰」地一下站起來,想朝外面喊「他醒了……」,卻被男人忽然抓住了左手,一個用力扯了回來,把她扯回他懷裡。


  強勢薄季琛,蘇醒歸來。


  她順勢跌落在他懷裡,目光所及之處落於他的掌紋,每一道紋路都深刻清晰,就好比他這個人帶給別人第一印象,就會那麼深刻一樣。


  正想著,耳畔揚起淺淺款款的笑,低沉、略帶暗啞的嗓音一併落下,「美其名曰照顧病人,結果把病人的胳膊都給枕麻了。」


  男人嗓音沙啞的,醇厚的,驚擾了清晨的寧靜,他的臉色看上去雖還是那麼蒼白,但正唇角噙笑地看著她,眸底深處是浮光流動的寵溺,和柔軟。


  她貼著他的胸膛,他的手指摩挲著她的櫻唇,她眼底的委屈淚痕還來不及散去。


  他便抬手擦掉她眼底的水光,緩緩開口,溫溫吞吞,聲音絲絲入扣——


  「誰欺負你了?」


  「……」


  慕暖安用力咬了下唇,他這般縱容寵溺的語氣,令她原本就偽裝的堅強樂觀幾乎快要在瞬間崩塌殆盡。


  抬手擦掉眼底的水痕,她對他揚起小下巴笑了笑,「不會啊,有你嘛,誰還敢來欺負我。」


  「這樣啊,我還以為某人埋怨自己給我添麻煩,所以自暴自棄了呢……」


  薄季琛點一點頭,也沒有太在意的樣子,撐起右手支起身體坐了起來。


  「……我哪有。」


  慕暖安臉一紅,知道他這是在調侃她,不過行動上連忙扶他坐好,擔心地問,「你哪裡不舒服?想不想喝水?我去叫醫生過來好不好?」


  這實在太意外了,他無聲無息倒地,又無聲無息醒來,一切在她眼裡都像是做夢似的不可思議。


  沒錯,她就覺得自己是大夢了一場,就在她無助絕望的時候從夢中醒來,醒來后發現薄季琛正完好無損地躺在她身邊,看著她溫柔的笑。


  可她很清楚知道這裡是醫院,所以,不是夢,薄季琛是真的醒來了。


  她的臉貼得他很近,頰畔散落的青絲垂在了他的臉頰,弄得他刺癢,他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先不用叫醫生,再開口聲音略顯虛弱,「靠我近一點。」


  慕暖安照做,近乎貼上他的臉。


  薄季琛便緩緩抬手,手掌覆上了她的後腦,微微用力就壓下了她的臉。


  如此一來,他的薄唇就可以準確無誤地吻上了她的唇。


  唇與唇之間的貼合廝磨如此真實,貼切。


  她能感到他略有乾涸的唇瓣,而他,亦能感受到她清晨初醒時唇瓣的微涼,他便伸舌,以口腔的溫暖包容著她的微涼。


  整個過程,慕暖安都成了被動方,待男人終於鬆開了她后,她才直挺挺地坐起來,很快,眼底的驚喜如浪花似的飛濺開來,雙手捧住了他的臉,激動道——


  「老天,這是真的,我真的不是在做夢!你真的醒了哎!」


  女人由心而發的快樂激動傳染了薄季琛,他輕輕笑了,笑容氤氳蕩漾,伸手捏捏她的臉,「嗯,抱歉,讓你久等了。」


  薄季琛初醒,現在一副蒼白偏弱的樣子,一點攻擊性都沒有,也沒有一點自我保護性,再加上長相俊美如斯,那張臉看上去,簡直惹人憐愛的不得了。


  暖安的心,幾乎軟的一塌糊塗。


  「沒什麼抱歉的,薄季琛,其實我這幾天想了很多,以前很多時候是我太任性了,以後不會了。」慕暖安吸了吸鼻子,不想在他面前表現自己的脆弱,趕忙揚笑,「「你等著,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話畢便一蹦高從床上下來,扯了件衣服披在肩頭上就要往外跑。


  薄季琛叫住了她,她頓步,又馬上轉身回到他身邊,一臉緊張,「你是哪裡不舒服嗎?傷口疼還是其他地方疼?」


  「傻瓜。」


  薄季琛有些吃力地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聲音有對她縱容的柔軟,「穿上鞋再往外跑,別著涼。」


  慕暖安這才發現自己是光著腳的,因為室內鋪的是地毯,這兩天只要她從病床下來就總會忘記穿鞋子。


  凝著男人,從他眼底輕易讀出他的關切來,心口是滿滿的溫暖,忍不住低頭親了他一下,卻怎麼也表達不了滿心的喜悅,嬌滴滴道,「等我叫醫生!」


  薄季琛點頭。


  她便興奮地穿好鞋,像是只花蝴蝶似的飛出了病房。


  看到醫生在為薄季琛做全身檢查時,慕暖安在這一刻才真正感覺到什麼是安全感。


  就好像她咬著牙,握著拳挺了這麼久只為等他醒來。


  也終於真正明白自己有多害怕,是不停地用堅強和勇敢來催眠自己的害怕。


  可是,當這根緊繃已久的弦終於鬆了時,於是,她終於是哭了。


  紅著眼噙著淚,大眼睛淚汪汪。


  待醫生離開病房后她快速擦掉淚水坐回到男人身邊,看著他又忍不住滿足地笑。


  哭,不知道原因,就是想哭。笑,又不知道原因,就是想笑。


  真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愛情,會令人徹底變成個瘋子和傻子。


  薄季琛靠在病床上,見她又哭又笑的自己也有點哭笑不得了,稍稍吃力地調整了下坐姿,慕暖安見狀趕忙上前攙扶,他卻伸手將她拉坐在了身邊,在不牽扯傷口的情況下將她摟入懷中,低笑著撫慰,「乖,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那你知道你自己昏迷了幾天了嗎?」她窩在他的懷一臉哀怨。


  他穿著藍色病服,衣襟上是消毒水與他自身的清冽混合的氣息,聞上去熟悉又陌生。


  她便努力地靠著他,拚命汲取著令自己身心安穩的男人氣息。


  「剛剛聽醫生說了。」


  薄季琛喜歡她像只可人的貓似的軟綿綿膩在他懷中的感覺,這感覺令他舒心,低頭在她髮絲上落下一吻,「這幾天辛苦你了。」


  慕暖安摟著他的腰,抬臉,唇正好能夠碰觸他的下巴,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薄季琛見狀后笑問她怎麼了,她遲疑了下嘆了口氣,「如果沒有我,你也不會中這一槍。」


  她從沒想過會遇上一個能為她擋槍的男人。


  不愛即亡,這樣的愛情,如同鮮美卻沾染劇毒的烈酒,強烈到令她都有些無所適從,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薄季琛失笑,又因為身體的緣故便將一部分力氣壓在了她身上,「那要你這麼說的話,你當初如果沒有認識我,應該也不會有這麼多變故了。」


  「額……說的也是哦。」


  暖安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好愧疚的了,發生過的事情就不要再去計較了,重要的是他還在她身邊,重要的是向前看不是么。


  有暖流湧進了心口,又隨著血液融進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她便甩甩頭,不再想了。


  然後又像是牛皮糖似的黏在了男人的身上,與他十指相扣時感受手心與手心間脈搏跳動的頻率,她滿足嘆氣,嗓音又有著小小的黏稠撒嬌――


  「你醒了真好,我特別特別開心,比得到全世界還要開心一百倍。」


  薄季琛低頭看著她,懷中塞了滿滿的柔軟,又因她這般依賴的話而變得心情澎湃。


  他收了收手,攥緊了她的手指,唇角的笑變得寵溺綿長,她是那麼毫不遮掩地告訴了他,她是需要他的,是離不開他的,是深深在乎他的。


  這種坦白令他更是窩心。


  連同再開口時落下的嗓音也低柔磁性,一字一句堅定道――


  「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我也是,永遠不會。」


  *

  不得不承認,薄季琛身體機能各方面就是比常人要好的太多,再加之醫生補藥各種配方開了一大堆,薄季琛很想說自己已經好了,但看見慕暖安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只能乖乖喝下。


  肖尚宇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嚎了幾天,無疑就是吐槽你這沒人性的,我這些天替你管理公司有多麼多麼累啊,我多麼多麼不容易啊之類的。


  最後薄季琛實在受不了他這麼三天兩頭的無厘頭轟炸了,給肖某人在微信上發了個520的紅包,嚇了肖尚宇一跳。


  「薄季琛,你這什麼意思?!」


  「我這不是謝謝你么,這不是你想要的?!」


  「……」


  肖尚宇瞬間無語,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來煩他。


  而慕暖安,也和薄季琛說了薄子譽的事情,以及替他獻血的事。


  薄季琛聽了之後,表面上神色淡淡的與往常無異,但暖安還是敏感捕捉到了男人眉梢深處的那抹動容。


  這一天。


  早上十點左右,慕暖安在家做孕檢。


  權威的婦科醫生,營養師,各種測心律,驗血的儀器,放滿了整個寬敞的房間。


  薄季琛陪著她,聽取著醫生的建議,醫生也一律是女性。


  這才是他的風格,霸道,倨傲。


  「醫生,我可不可以知道,肚子里是男孩還是女孩?」薄季琛問。


  醫生輕笑,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那薄先生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希望倒是談不上,就是好奇。」


  「我倒是很願意滿足您的好奇心,可惜我現在也不知道,胎兒要到五個月之後才能知道是男是女,夫人現在才三個月呢。」


  醫生親和慈祥地回答他。


  「原來是這樣啊,那好吧。」


  薄季琛禮貌性的微笑,口袋裡的手機響了直起,他起身,恭敬頷首,「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


  見顯示的號碼是管家的,他很是困惑,難道不知道他在陪暖安做孕檢么,走到一旁去,他接起,挑眉,「什麼事?」


  「先生,童夫人她來了。」


  薄季琛劍眉倏然蹙緊。


  「就她一個人?童老爺子跟童伯父沒來?」


  「是的,就她一個人,正哭哭啼啼的說要見你跟夫人呢!」


  薄季琛揉了揉眉心中央,「知道了,讓她先在客廳等著,這邊還需要半個小時結束。」


  「是,先生!」


  切斷電話,轉過身,慕暖安正往他這邊走來,「怎麼了?誰打來的?」


  「不是還有一項檢查嘛,去做吧,沒有什麼事比你檢查身體更重要。」


  「就知道嘴貧。」


  慕暖安甜蜜地笑笑,在薄季琛的陪同下,配合的做完了最後一項檢查,聽到醫生說一切正常,他們才安心。


  從房間里出來,薄季琛才告訴她童瑤舒母親來了的事情。


  暖安有點吃驚,「她單獨來的?應該是替童瑤舒求情的吧!你想怎麼辦?」


  薄季琛斂下眸,拉過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我們去會一會她吧。」


  「嗯!」


  走進客廳,看到坐在沙發上佝僂著背的女人,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女人的憔悴。


  童母面色蒼老,神色萎靡,看到薄季琛和慕暖安,瞪大了眼,然後便「騰」的一聲站起來朝著他們撲來。


  這突然的舉動,著實把薄季琛和暖安驚嚇到了,他連忙把她護到身後,誰知道童母會做出什麼來。


  「撲通——」


  童母在離他們還有半米的地方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一個頭,「對不起,對不起!」


  薄季琛和慕暖安更是吃驚,被她的舉動給弄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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