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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可是,這幾天我真的一直都呆在家裡,是真的……」


  童瑤舒說的楚楚可憐,手腕上的劇痛令她忍不住掉下淚來,梨花帶雨的模樣格外惹人心憐。


  奈何,看在薄季琛眼裡,只有厭惡和反感,「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暖安在哪?」


  「我不知道……」


  童瑤舒心底有著前所未有的悲涼,曾幾何時,這個男人竟也會深深的恐懼,為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在他心裡就那麼重要嗎?

  「看她這副樣子不像在說謊,還是放開她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暖安。」肖尚宇忍不住上前勸道。


  聽到慕暖安的名字,像是微微清醒了,薄季琛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肖尚宇,然後一把甩開童瑤舒的手。


  童瑤舒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她今天沒有化妝,淚水淌了滿面,那雙泡在淚泉里的眼睛看上去脆弱又無辜。


  「季琛,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暖安失蹤了是嗎?我可以幫你一起找!」


  「你以為憑你幾句話就脫離嫌疑了么,賊喊捉賊的戲碼,以你的功力,能表演的爐火純青吧。」


  薄季琛面色蕭索,語氣生疏又冷漠。他的心,他的靈魂,現在都緊緊的系在一個人身上。


  他內心已經很不淡定,各種情緒都匯成了一團亂麻,但是他要去救她,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保持冷靜理智的頭腦,知道那有多難么。


  當他想到這秒鐘她可能已經遭到毒手,而他卻完全沒有尋找到方向的時侯,保持鎮定有多麼難?


  *

  黑暗中,慕暖安聽到似有杯子碰撞產生的叮噹聲。


  她是那種只要在睡眠中聽到一點響聲,就會蘇醒的人,加上被襲擊之前,她的大腦神經已然處於非常警覺的狀態,所以當她聽到聲音后,雙眼猛的張開。


  四周很昏暗,有著灰塵的嗆人味道,她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面,手腳都沒有被綁住。


  而在離她不到兩米開外的地方,有一個黑色的身影似乎正在泡茶。


  因為距離隔得較遠,光線又暗,所以她看不清她的臉,但從體形上能看出是個女人。


  「醒了?」


  黑暗中,那人緩緩開口,暖安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這個聲音。


  正當她思考著,「啪」的一聲,房間的燈亮了。


  原本低垂著眉眼泡茶的女人慢慢抬起頭來,女人有一張精緻的瓜子臉,狹長的狐狸眼透著一股子妖媚之氣。


  「是你!」暖安驚叫出聲。


  「呵呵,慕小姐,好久不見了。」那人輕笑,笑意卻不及眼底。


  慕暖安緊抿著唇同她對視,她認得她。


  筱余,薄子譽的前女友。


  當時她和薄子譽交往的時候,這個女人時不時會因為一些瑣事來找薄子譽哭訴。


  都分手了,為什麼還要找前男友哭訴?

  所以暖安心裡便不樂意了,薄子譽在她面前發誓他和筱余只是普通朋友,她遇到了一些困難,他不得不幫她。


  至於什麼困難,薄子譽隻字不提。


  後來的某一天,這個女人就像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思此及,暖安心底重重一沉,「這是什麼地方?你把我綁架到這裡是什麼目的?」


  「別說的那麼難聽嘛。」筱余輕輕抿了口茶,「老朋友敘敘舊而已。」


  她一邊說,一邊又替暖安斟了些茶水。


  慕暖安警覺地盯著面前的茶碗,沒動。


  「怎麼,不敢喝?」筱余咯咯笑出了聲,笑聲像是銀鈴般清脆好聽,但聽在暖安耳朵里,卻是莫名的不寒而慄。


  「你如果找我是因為薄子譽,那很抱歉,我和他已經分手很長時間了。」


  「嗯,應該沒有女人會傻的放著財富地位不要,去跟一個窮畫家吧,是不是啊,薄太太?」


  她最後三個字說的有些咬牙切齒,令暖安後背陡然升騰起一陣惡寒。


  「你什麼意思?」


  「做薄太太的滋味很好吧,舒服嗎?」


  慕暖安抿緊了唇瓣,盯著眼前面容精緻的女人看了良久,一字一句開口,「你和薄季琛什麼關係?」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她定是和薄季琛有什麼脫不開的關係。


  筱余輕輕地挑了下唇,眉眼風情流動,「和你一樣,情.婦啊。」


  她這話說的自然,平常的就跟談論天氣一般,卻叫暖安瞬間僵硬了身子。


  「你說、什麼?」


  「這很難猜嗎,」筱余無辜地歪了下頭,「子譽和季琛之間的仇恨你不會不知道吧,季琛為了報復子譽,當時還作為他女朋友的我,自然而然就甩了子譽跟了季琛,懂?」


  原來,除了她之外,他以前還用同樣的方式對待過其他女人。


  暖安心底五味雜陳,下意識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緩解心頭複雜不安,「然後呢?」


  「也許你壓根就不會相信……」筱余舔了舔嘴唇,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我跟子譽在一起,沒有感情基礎。他喜歡我,但是我並不喜歡他。後來遇上了季琛,我覺得他就是我的愛情,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我是那麼死心塌地跟著他,幻想著他就是我的男朋友,甚至是我的老公。」


  慕暖安緊緊捂著茶杯,指關節生疼。


  筱余慢慢地喝著茶,跟暖安講述她和薄季琛的事,剛開始她還有點彆扭,言辭小心,但漸漸地,隨著過往美好的片段浮現,她的語氣越來越自然,神色越來越歡愉。


  筱余認識薄季琛的時候,是在一次商宴。


  她父親算是商場中有頭有尾的人物,因為父親的緣故,她接觸的人不少,可從未見過,那樣耀眼奪目的男人。


  灼灼其華,眼底卻是清冷一片。


  只是那麼一眼,她的心就徹底沉淪了。


  她從不知道這世上原來還有這樣一種男人,像是天生的發光體,無論走到哪兒,都能吸引不同的目光駐足。


  與薄季琛相互握手的時候,筱余緊張地大氣不敢出。


  只可惜,薄季琛的目光沒有在她身上駐留,而是跟她的父親一直在談合作的事宜。


  「我第一眼就愛上他了,飯局我時不時找機會給他敬酒,他的目光沉靜的像一灘水,無波無瀾,可是我卻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慕暖安聽著,覺得氣管中有著鋒利的刀刃輕輕劃過,喘氣時有費力的疼痛。


  「我以為他對我不感興趣,當時我很失落,卻不曾想,聚會散了后,他竟主動叫住了我。」


  筱余的眼神一下子迸發出迷離,「我永遠都忘不了當時他似笑非笑的薄唇弧度,哪怕他眼底一片冰冷,我無所謂,我只知道當時他在看著我。」


  慕暖安又喝了一口茶,壓下心頭酸澀。


  薄季琛這個男人,不得不說,他的確有太多令女人趨之若鶩的資本。


  「你知道他叫住我,對我說了什麼嗎?」


  「什麼?」暖安心頭一跳,屏氣。


  筱余輕輕笑了,「他說,與其跟那個窮畫家,還不如跟我。」


  說到這個的時候,筱余眼裡夾雜了几絲真切的愛意。


  無論是什麼性格的女人,只要談起自己愛的人,表情總會流露出小女人一般的嬌羞。


  慕暖安的手指卻用力顫抖了一下。


  多麼熟悉的話!


  原來同樣的台詞,他也同樣對別的女人說過!

  像是被人卡住了嗓子,一時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跟了他,那段時間我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後來他膩了我,毫不留情甩了我,我遠走他鄉,卻發現自己壓根就忘不了他。」


  筱余眼底陡然憤恨起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結婚了!你知道嗎,他告訴過我,他只會和自己愛的人結婚,他告訴我,他不會愛任何人,那麼他娶了你,是不是就表示他愛你?!」


  慕暖安直直同她對視,目光平靜,「你不甘心他娶了我,所以是想報復我嗎?」


  「沒錯!」


  「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殺了你。」筱余的笑容邪惡又扭曲。


  「殺了我你覺得你就能得到他了么?」


  「不知道,但是,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聞言,慕暖安倏然攥緊了手指,瘋子,她就是個瘋子!

  愛而不得讓她心理變得扭曲,又或許,很早之前她的心理就扭曲了。


  「一直跟蹤我的人是你對吧?」暖安問。


  筱余沒有說話,一雙眸只是失魂卻可怖地定定看著她,屋內寂靜的嚇人,漸漸的,暖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體亦微微顫抖了起來。


  筱余瞥了眼臉色已由白轉青的慕暖安,怡然自得,「怎麼樣?是不是覺得頭有點暈,四肢無力?」


  慕暖安放在桌上的手抖得厲害,額頭的細汗密密布了一層。


  「你在茶里放了什麼?」


  「哦,你茶杯上抹了動物用的麻醉劑,這葯連兇殘的藏獒都能輕鬆放倒,更何況你?呵,其實你現在很困吧?只是因為太過於害怕精神緊繃,所以才不敢睡嗎?」


  慕暖安拳頭微微攥緊,手指卻不可控制地顫抖起來,筱余見狀咯咯笑出聲,聲音愉悅地問道:「最後,你來猜猜,我會把你怎麼樣呢?」


  氣氛壓抑的屋內,微弱的光線從窗外直射進來,映照出無數塵土飛揚。慕暖安半癱在木椅上,視線漸漸模糊,身體也徹底失去知覺,唯獨聽覺還剩些許――只聽耳畔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


  雖然感覺不到痛楚,但暖安明白,這是體內的血在一點一點地往外流,順帶的,流出體內的還有自己僅存的希望。


  不出一個小時,她就會感到寒冷、心悸和恍惚,然後就是不自覺地肌肉抽搐,呼吸困難,再然後就是陷入半昏迷,直至死亡。


  慕暖安不知道那個女人在自己手腕上割了多大的口子,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個小時已足以讓她流盡體內所有的鮮血。


  她幫她選了一個最殘忍的死亡方式,也是一個最令生者崩潰的死亡方式,如果薄季琛沒有及時趕來,見到的就只能是她還殘留著餘溫的屍體。


  沒有轉圜,沒有希望,沒有奇迹――這就是她想要的吧?


  而此時此刻,筱余坐在慕暖安對面,姣好的面容上依舊是一副悠閑神色。


  她一邊慵懶喝茶一邊欣賞著慕暖安瀕死之前的畫面,還時不時檢查下她手腕上的傷口,以免傷口自動癒合無法繼續流血。


  見暖安腳下已留了一大灘血,筱余滿意地揚了揚眉,「放心吧,我這個人很溫柔的,不會讓你死的太痛苦。你喝的這種麻醉劑是我專門從國外黑市買回來的,不僅無色無味,還能讓你身體失去知覺,所以……你最後的這幾個小時應該不會特別難熬。」


  說罷,筱余還蹲下身來愛憐地撫了撫暖安的額頭,可惜暖安就連最基本的戰慄本能都遺失了,只一眨不眨地瞪著面前的女人。


  筱余見狀歡喜地笑出聲,緩緩附到暖安耳邊,低低道,「當然,碎屍也會在兩天之後再進行。聽說人死後意識停留在體內的時間就是兩天,我會小心地避開這個時間,不然――讓你感覺到我把你一小截、一小截地砍下來,即使已失去痛覺,你也一定不好受吧?」


  一小截,一小截地砍下來嗎?

  想象著那種被肢解的感覺,慕暖安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閉上了眼睛,不能被那個女人看出自己的絕望,不能哀求哭嚎,不能表露出自己半點的脆弱。


  因為這些,都是這個女人想要看到的。


  一旦自己真的精神崩潰,她想象不出這個女人會做出什麼更恐怖的事情來。


  筱余依舊咯咯笑著,「來,看鏡頭,最後的最後,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遺言?」


  聞言暖安微微睜開眼,已看不清景象的黑眸里顯現出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窈窕身影手裡舉著手機,應該是在拍攝。


  她想幹什麼?把自己死前的模樣拍下來發給誰?!

  慕暖安只覺天旋地轉,痛苦、絕望、蒼涼、嫌惡等負面情緒已通通湧入心底。


  可角落裡還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不服輸的爭辯:暖安不許哭,你一哭就中了她的計了。


  對,不能哭,不能中她的計……


  狠狠倒抽了口冷氣,慕暖安幽幽開口道,「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可悲嗎?明明有著好的出身,有著大好的前途,卻偏偏因為執念束縛自己,你就算殺了我,你以為薄季琛查不到嗎?你認為你自己還有活路嗎?」


  「閉嘴!」


  「你真的很可悲,愛而不得還不放手,也難怪薄季琛終歸不會喜歡你――」


  不等暖安說完,筱余就一巴掌甩在了暖安臉上,頭暈目眩間,筱余又拎著暖安的衣領將其一把拽到了跟前,惡狠狠道,「激怒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呵,你已經有心殺我,激不激怒你又怎樣呢?」


  在麻醉藥和失血過多的情況下,慕暖安已陷入半昏迷狀態,正覺得睡意朦朧,滾燙的茶水突然潑了過來,饒是她還處於身體麻醉的情況,依舊被燙得慘叫起來。


  意識剛剛清醒,她的長發就被筱余拽起,暖安不得不抬頭與她對視。


  此時此刻,面前的女人猙獰之態畢顯,讓暖安想起了希臘神話中滿頭是蛇的美杜莎,極盡扭曲。


  見暖安轉醒,筱余滿意地勾了勾唇角,「本來我還是有點惻隱之心的,不想讓你死得太痛苦。但既然你不肯配合拍視頻的話,那麼,我就只能親自動手了――」


  聽了這話,暖安眨了眨眼,眼底終於流露出畏懼之情。


  筱余冷笑,「現在怕了嗎?已經晚了,來,待會啊,記得好好垂死掙扎,我可喜歡看你垂死掙扎的死模樣了,真是太讓人興奮了,你說是不是啊?」


  話畢,暖安就感覺什麼東西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並且開始緩緩收緊。


  視線流轉間,她看到飛蛾在燈光下碰碰撞撞,不由記起曾經露台上,她坐在某人的腿上,他圈住她的腰,臉親昵地蹭著她頸間的肌膚。


  她盯著那光暈,感慨,「你說飛蛾怎麼那麼傻啊,是火還往裡跳,它一定是愛上了那火,寧願粉身碎骨,也要在一起。」


  當時薄季琛敲了她額頭一記,很不解風情,「傻瓜,飛蛾是沒有視力的,光源是她的參照物,夜晚看到光就會聚上來,是因為它們也怕迷路……」


  慕暖安看著頭頂上的飛蛾,最後出了口大氣,絕望地閉上雙眼。


  是的,這就是她要的效果。這裡離a市太遠,她的行蹤又根本沒人知道,存活的幾率簡直就是負數。


  與其這樣被慢慢折磨至死,不如徹底激怒她來個一乾二淨。


  永別了,薄季琛。


  對不起,元秋,不能照顧你了。


  恍惚間,繩子已徹底勒緊,暖安開始感到窒息。但顯然,筱余想要的垂死掙扎是不能了,麻藥未過,暖安只能感覺到身體下意識地一陣陣抽搐亂擺。


  她就像是一個壞掉了的傀儡娃娃,那樣機械痛苦的扭曲起來。


  痛!好痛!


  漸漸麻醉也不起作用了,渾身都疼的難受,大腦亦是一片空白,什麼意識都抓不住,什麼幻覺都沒有。


  慕暖安心底突然只剩下一個念頭:薄季琛,救我!我還不想死!


  她是那麼想堅強地死去,可是面對死神向她招手,她還是懦弱地反悔了。


  耳畔,筱余尖銳的笑聲猶如惡魔之音,「好好享受最後一程吧哈哈哈。」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瞬間,慕暖安似乎聽到了踹門的巨響聲,還有一聲沙啞急促的嗓音。


  不是薄季琛的聲音。


  這個念頭經過腦海,下一秒她便墜入了無限的黑色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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