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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我愛你這三個字,已說不出口

  她已經沒辦法再去經營這份破碎的感情了。


  就像一個摔落在地上的花瓶,再無以前的精緻完好,滿地的殘渣只要輕輕一碰,就有扎到手的可能。


  「我們還是不適合,對嗎?祝你幸福。」


  說完,她轉身離開。


  明明應該如釋重負,卻在轉頭的剎那淚如雨下。


  但她不能回頭,只能平靜地一步步走下去,離他越來越遠。


  高跟鞋穿在腳上很不舒服,可是她總要習慣的不是嗎?

  薄季琛遠遠凝視著女人的背影,她走在光影相見處,走的那麼果斷,頭也不回,是真的要走出他的世界了……


  男人墨黑的瞳孔中,倒映著女人纖弱卻倔強挺直的背脊,漸漸的,倒影開始顫動,扭曲,分解,又凝聚。


  「慕暖安。」他的薄唇動了動,聲音很輕,輕到似乎沒有重量,能飄起來,她的背影也在他眼中凝成一滴清淚,順著眼角緩緩的滑過。


  他死心了,荒蕪的心,只剩下空洞,他決意放她走了,因為他知道,再如何挽留也無濟於事,她的心已經堅毅無比。


  「走吧,以後好好給我活著,你用你的方式把我忘記,而我也會用我的方式記住你一輩子——」


  薄季琛捂著胸口,說的肝腸寸斷,他不相信是自已親自放開的手,覺得這一瞬,痛的快要死去了。


  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那種窒息般,痛徹心扉的感覺。


  原來她在他心裡早已深深的紮根築營,拔不出來了,只是「我愛你」這三個字,在此時已說不出口,可能註定爛在他的心底。


  慕暖安抱著胳膊緩慢地走著,貝齒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發生一點聲音,也不讓自己從身後看上去有什麼異樣。


  像長了一顆智齒,一直想拔掉,沒忍心,今天終於拔了它,很痛。


  但她知道總有一天會習慣。


  情斷了,綁不住,最痛苦的時光,應該就是告別前的忍受和折磨,痛不穀欠生,卻還是要不留紀念。


  所以薄季琛,你準備好了么,曾經那麼愛你的我,這次真的要走了……


  ——


  而在此時,不遠處,黑色的保時捷。


  墨鏡下的男人靜靜看著街對面的一幕,冷笑的勾起了唇際,「薄季琛……他是流淚了嗎?」


  他身旁主駕駛座上的中年男人也順勢看過去,蹙起了眉,「少爺,您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


  「急什麼。」男人淡淡開口。


  中年男人抿緊了唇,過了半晌后遞給男人一摞文件,「少爺,這是您要的童瑤舒的資料,全部都在這裡了。」


  男人接過,一頁頁翻著,然後隨意地扔到了車後座,「像這種貪得無厭的女人,要利用起來很簡單。」


  「是,」中年男子點頭,「少爺,您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準備一份『大禮』給這個女人送過去,她會主動找上門的。」


  男人輕輕轉動著小指的尾戒,眸底閃過一絲嘲弄和陰狠。


  薄季琛,這才剛剛開始,我當年承受的痛定要叫你萬倍償還!

  *

  微風拂過,吹響了門口的風鈴,清脆悅耳。


  廚房裡的烤箱「叮」了一聲,女人戴上了棉手套將烤盤拿出來。


  她一直看著冒著熱氣的顆顆小精靈,鼻尖都是好聞的味道。


  趙莓在她面前揮了揮手,空氣中滿是細小的白色顆粒。


  「要吃嗎趙姐?」暖安問她。


  趙莓的眼從蛋糕上挪開,搖了搖頭,「我天天聞這個味道都聞了十多年了,吃的都快要吐啦!」


  慕暖安笑了,切了一塊蛋糕胚嘗了嘗,挑眉,「我總覺得我做的沒以前好吃了。」


  「那是因為你的心境變了。」趙莓看著她道。


  慕暖安身子頓了一下,隨即聳了聳肩,表示不置可否。


  「對了,和你說件事情。」趙莓托著腮看她,「唉,我憋在心裡難受。都憋了一個星期了,看你心情不錯,我就說了哦。」


  「什麼?」


  「就是你男,不對,你前男友。」


  「哦。怎麼了?」


  已經過去一個周了,每次想到他,或者只是從別人口中聽到他的名字,心臟還是會一緊,但是嘴可以微笑了。


  「他,我以前見過!」趙莓拍了下桌子,一本正經。


  「然後?」


  「就是以前你還在我店裡打工的時候,他來買過一次蛋糕,我記得很清楚,他當時啊,要的是芒果慕斯,因為實在長得太帥太有型了,我印象就挺深的。」


  慕暖安聽著心湖微動,「當時我在哪呢?」


  「你在做蛋糕呀,哦我想起來了,那個男人還一直盯著你看呢,然後我把蛋糕遞給他,他才回過神離開了。」


  慕暖安不動聲色地攥了下指尖。


  他……原來早就見過她?還對她上心了嗎?


  不不,不能再想了,那都是以前了,就算他對她上心也是以前的事了。


  思緒回歸,「我知道了,那沒什麼事的話,趙姐我去做甜點了。」


  「好……」趙莓盯著她的背影,輕輕搖頭。


  慕暖安綁緊了頭髮,戴上圍裙,仔仔細細洗乾淨雙手,開始認真工作。


  暖安的手格外的巧,自她回來后,店裡的甜品種類幾乎每天都不會重複。她喜歡做各種各樣小動物形狀的餅乾,每天一大罐,銷量很好,到晚上幾乎都不會剩下。


  做事時她也不說話,靜靜擀著酥皮,擠奶油,熬果醬,烘烤果仁。


  通常下午是訂貨量最多的時候,原本的蛋糕師傅又請假了,所以這些天都是慕暖安一個人在做。


  做蛋糕其實是很累的,手長時間動來動去很酸,慕暖安便會時不時從后廚飄出來,毫無形象地攤在椅子上,舉著雙手,放鬆一下。


  這會兒,她又出來了。


  「趙——」


  姐字還沒脫出口,看到門口的男人愣了下。


  「子譽?」


  「暖安,好久不見!」薄子譽單手插兜,笑容依舊如沐春風。


  ……


  薄子譽坐了下來,慕暖安給他倒了杯茶。


  「你怎麼來了?」她一邊問,一邊揉打著自己酸痛的手。


  「我來吧。」薄子譽站到她跟前,「聽尚宇哥說你辭職了,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就知道這裡,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你還真的回來了。」


  他說著,拉過她的手揉搓。


  慕暖安的手指很細,上面沾著一些細筋麵粉,摩挲時可以感受到小小的顆粒。


  以前他們交往的時候,她做蛋糕,薄子譽便會給她揉手,力道適中。


  暖安舒服的直哼哼,「還是你按摩技術好。」


  薄子譽只是笑看著她,也不說話。


  她的手超負荷勞作導致肌肉長期充血僵硬,薄子譽慢慢揉開暖安糾結的筋骨,每一寸都不忽略,「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嗯……去南部山區支教。」慕暖安淡淡道。


  薄子譽有一瞬的怔愣,皺了下眉抬眼看她,「支教?你去?」


  「廢話。」


  「什麼時候?」薄子譽問。


  「下個星期就走。」


  「這麼快,去多長時間?」


  「一年半。」


  「……」


  薄子譽沒再說話,繼續給她揉搓著。


  「好了好了,我好多了,謝謝了啊。」慕暖安抽回手,將烤好的蜂蜜蛋糕遞到他面前,「獎勵你一塊蛋糕!」


  薄子譽看了一眼,搖頭。


  暖安佯裝生氣,「你好像還沒嘗過我做的蛋糕吧?怎麼,嫌棄嗎?告訴你不吃你會後悔的!」


  薄子譽好笑地看著她,「你忘了嗎?我對甜食過敏。」


  「哦,抱歉,一時間沒想起來。」


  慕暖安悻悻收回了蛋糕,尷尬的摸了下鼻子。她還真把這茬忘記了。


  「你,什麼時候回法國?」她轉移了話題。


  「不知道,看心情。」薄子譽聳了聳肩,輕抿了一口茶。


  「大畫家活的真是自在!」


  「寫實主義,必須的。」


  「哈哈……」


  慕暖安又和薄子譽聊了一會,薄子譽同她說了一些他在法國的見聞。


  整個過程,她和他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及有關於薄季琛的一絲一毫。


  *

  時光飛逝,轉眼便到了周六。


  天氣很好,陽光暖暖地照進來,風吹動著窗帘沙沙作響。


  暖安正在收拾行李,必需的生活用品還有幾件衣服。


  「不是後天走?」趙莓問。


  「嗯,後天早上七點的火車。」


  「那這麼急收拾東西幹什麼?」


  暖安失笑,「明個再幫你做一天蛋糕,肯定沒時間收拾了。」


  「切,誰稀罕你做的那幾個蛋糕。」趙莓沒好氣瞪她一眼,「多帶點吃的東西在火車上吃,還有,錢也多拿著點,出門在外一定多加小心,跟著大部隊走,別單獨一個人,晚上別出去晃悠聽到沒有?」


  「哈哈,知道了,我這不是還沒走你就叨叨上了?」暖安揶揄。


  趙莓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說話硬邦邦的,也沒什麼溫柔的表情,但對她的好她比誰都清楚。


  「今晚沒事,去酒吧喝個一醉方休?」


  「哎呦喂,我沒聽錯吧?」趙莓訝異,「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慕暖安嗎?」


  以前的慕暖安可是連ktv都不去的。


  「人都是會變的。我們去那種正當的酒吧,又不是干違法的事,有什麼不行嗎。」


  「你變壞了呀。不過行啊,喝酒我的酒量比你好點,那我就捨命配君子了。」


  「別,你不用捨命,我也不是君子。」慕暖安一本正經回答。


  「瞎貧什麼。」趙莓撓她痒痒肉。


  「錯了錯了,哈哈哈……」


  ——


  似乎入夜,人就越悲傷孤獨。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慕暖安第一次來這邊的酒吧,穿過巷區,走走停停,兩個人最終選擇了一家較為安靜且安全性高的酒吧。


  光潔的大理石地面,黃綠色的光圈打落下來,一位帥得掉渣的小伙兒在台上彈著吉他,唱著舒緩的民謠,慵懶清脆的吉他聲與他略微沙啞的嗓音配合起來,聽上去著實令人舒服。


  慕暖安突然覺得,這種安靜的酒吧也不錯。


  不喧囂不吵鬧,只有流淌的音樂聲和酒杯輕輕碰撞的細碎聲響,撩撥人心底深處的那根弦。


  「喝什麼?」趙莓問。


  「啤的吧。」暖安說,「我怕我喝醉了,你沒辦法把我抬回家。」


  她半開玩笑半揶揄。


  趙莓被她逗得直樂,「是誰說不醉不歸的,怎麼現在倒是怕了?」


  「我不怕,但你還是黃花大閨女一個,我總得為你的安全著想吧。」


  暖安眨眨眼說道,然後問服務生要了一打啤酒。


  不過,慕暖安再怎樣,還是那個慕暖安,酒量還是不行的。


  兩瓶啤酒下肚,就有些暈暈沉沉的了。


  「趙姐。」暖安忽然喚了趙莓一聲。


  「嗯?」趙莓酒量還算可以,頭腦依舊清醒。


  「你有死心塌地愛過一個人嗎?」


  「沒有。」


  「可是我有。」慕暖安低低道,手裡的杯酒一飲而盡,「愛太真,傷太深……」


  「沒事吧?」趙莓輕輕拍她的肩膀。


  「其實你說的對,我變壞了,愛情是會讓一個人變壞的,變得自私,冷漠,善妒,蠻不講理……」


  今晚暖安穿了一條米色的長裙,長發輕柔披泄在肩頭,她一手托著腮,一手端著酒杯,頭頂暗調的光若有若無地落在了她的臉頰,美若皎月。


  趙莓有些心疼,戳了下她的額頭,「你夠了啊慕暖安,喝個酒裝什麼深沉。」


  暖安沒說話,只是放下酒杯,把頭垂了下去。


  然後,肩膀開始一抖一抖的。


  趙莓一愣,「怎麼?哭了?」


  她卻搖了搖頭,散下的頭髮蓋住了她嬌美的側臉,「遇見了、喜歡了、愛了、恨了、累了、倦了、痛了、離開了、陌生了、不聯繫了、不見面了、撕心裂肺了,可還是想了!如果從沒遇見,我就不會愛上!如果一開始沒堅信,也許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慕暖安聳拉的腦袋突然抬了起來,清澈的眸子早已模糊一片,眼睛一眨,晶瑩淚珠就掉了下來,「我能夠用一秒的時間愛上他,可我,卻要用一生的時間來忘記他。」


  她握住了趙莓的手,嗓音輕柔,語息卻寂寥又哀傷,「可能,一生還忘不掉。」


  「會忘掉的,沒什麼忘不掉的!」趙莓紅了眼眶,順著她的背脊輕拍著,她嘴笨,不知如何安慰人,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開導她。


  慕暖安仰起頭,用手背胡亂地抹了把淚,笑嘻嘻,「我會加油的!」


  「加什麼油啊?傻死了。」


  趙莓嫌棄地拿過紙巾給她擦眼淚,「自己擦鼻涕。」


  「哦。」暖安接過紙,擤了下鼻涕,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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