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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跑還是不跑

  經過三個多月,終於夫妻團聚。郭翼特意舉辦了小型的慶祝晚宴,眾將行酒令,唱祝歌,玩的不亦樂乎。晚宴才開始一炷香的功夫,蔡琰就窩在郭翼懷裡睡著了。


  郭翼示意眾人繼續喝酒,自己抱起蔡琰回內室休息。


  「夫君,有點冷。」蔡琰把頭往他懷裡鑽,雙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生怕他一下子不見了。


  「你辛苦了。」郭翼輕吻她的發梢,笑著說:「你能來找我,我很開心。」


  「都是楊姐姐的功勞,是她教我怎麼指揮部隊。」蔡琰絮絮叨叨的說起這一路上的經歷,蔡邕死時她的傷心與恐懼,士族叛亂時的慌亂,行軍途中對士兵嘩變的擔憂。


  郭翼抱著她坐在床沿,安靜的聽著她不斷傾訴。能被人這樣依賴是一種幸福,這也是他理所應當的責任。


  說著說著,蔡琰便在他懷裡睡過去,郭翼哼著安眠曲,安慰著她。


  突然,范新急促的腳步聲走來,他的心跳很快,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郭翼輕輕的把蔡琰放下,替她脫了鞋,蓋好被子,這才出門迎上范新。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民變!」


  地點在新鄉,郭翼吩咐眾人留守朝歌,自己親自帶領一千騎兵連夜馳援。


  新鄉的移民有三類,懷縣百姓,盪陰、林濾百姓,還有投降的黑山賊。他們都是因為郭翼的戰爭而流離失所,迫不得已在新鄉屯田、築城。心中的怨念必然不少,有人趁機鼓動也實屬意料之中。


  一路上,范新提出需要給這些百姓一些甜頭。「農民所求的,無非是『安居樂業』四個字,誰讓他們過得好,誰就是天命所歸。我軍平定河內,血債累累,需要一劑猛藥方可平息民怨。」


  「有什麼好的建議?」


  「無非是減租免役。」


  「不行。」郭翼立刻否決了這一提議,「若是減租免役,或許能解決一時的憂患,但讓他們嘗到了甜頭,只要稍有不滿,他們就會進行下一場民變。」


  這種為了爭取利益上街鬧事的事情,郭翼在現代見得多了。法蘭西的工人們三天兩頭這麼干!越是妥協,下一次遊街就會來的越快。搞到最後一天工作四小時,還照樣有人不滿意!民眾的慾望是無底洞,必須在正確的時間加以控制!


  范新為難了,現在河內郡的情況,已經是捉襟見肘,「可是我們現在手頭上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用於解決民變。」


  郭翼道:「增加獎懲機制!」


  「啊!我懂了!」關於內政方面的問題,范新一點就通。趕緊開始盤算起該如何設置制度。因為一旦在河內開了頭,以後在其他地區也要用得上。


  天蒙蒙亮的時候,郭翼抵達了新鄉附近,負責監理的韓浩在此迎接。


  「情況如何?」


  韓浩咬牙切齒道:「一群暴民!起因是與黑山賊降卒的矛盾,但百姓早有不滿,情況很快變成民變。我已經率軍鎮壓了,他們都窩在工事內。」


  范新問道:「你沒有造成太多傷亡吧?」


  韓浩道:「沒有,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我軍列陣之後,除了幾個不長眼的,其他人都暫且退回去了。」


  「你做得很好。」郭翼誇讚了他一句,看樣子是有認真學習自己的指導思想的。面對民變,穩住形勢,減少傷亡是最重要的。血腥鎮壓在這亂世只會變成起義的火種!


  「制度怎麼樣了?」


  范新道:「還需要一點時間。我們也需要一個讓百姓信服的機會宣布。」


  郭翼問,「有沒有鄉老之類的人在?」


  韓浩道:「有,我去找來。」


  郭翼登上小山坡,眺望著新鄉的情況,眉頭一跳,遙指著說:「范新,你看。」


  范新縱目遠眺,見農田縱橫交錯,民居齊齊整整,已然為來年開春的播種做了準備。不由得驚嘆,「主公,我們撿到寶了!這個韓浩,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郭翼也很高興,沒想到自己臨時起意,居然真撈到了一個人才,笑著說:「屯田方面我們還有些經驗欠缺,回頭讓他搞個本本出來推廣。」


  不多時,韓浩來報,「主公,已經與暴民們商量了,鄉老們願意出來說話。」


  郭翼騎著高頭大馬到大路上,一路趾高氣昂,十分氣派。對方就著一些簡單的木製工事充當防務,幾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還有張燕、於毒等幾個黑山賊頭目,都在等著。


  郭翼遠遠瞧見,趕緊下馬,命眾人原地等候,自己一路快步上前。


  於毒低聲道:「大王,他怎麼一個人來了?」


  張燕也看不懂,但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冷笑道:「等他到了,我們就抓住他,以此作為要挾!」


  相距大約十米左右,郭翼拱手而拜,恭聲道:「郭翼拜見眾鄉老。」


  一眾鄉老愣了愣,便也拱拱手,敵意也消去幾分,「將軍客氣了。」


  「上啊!」張燕一聲令下,於毒等人帶著黑山賊便一擁而上,手裡拿著棍子、鋤頭、鏟子等農具,朝郭翼殺過來。


  「自尋死路。」郭翼立刻拔出慎獨,利劍出鞘,只見人頭紛飛,血花四濺。一眨眼的功夫,衝上去的三十多人就只剩下一個張燕。他的雙手已經被斬斷,雙腳也齊腰削去,整個就是一根人棍。


  郭翼用劍指著張燕,笑著問,「怎麼?嫌命長?」


  「我做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隨你的便。」說罷,斬下張燕的頭顱。大步走到眾鄉老面前,「諸位鄉老,晚輩有禮了。」


  眾鄉老已經被剛才的場景嚇得兩腿發軟,見他走過來,幾個膽子小的直接跪下,高呼饒命。其他人見狀,也提不起什麼反抗意識,便跟著跪下。


  「諸位快快請起。」郭翼伸手去扶一個老頭,對方嚇得不輕,居然尿褲子了!「諸位放心,黑山賊的首領已經伏誅,他們不會再騷擾你們了。范新,讀給他們聽。」


  范新縱馬跑過來,舉起告示,大聲念,「即日起,每戶人家開荒五畝地以上者,每多一畝,減租一成,開荒田地亦歸其耕種。出工建房、修堤的,工分達九十以上者,可免除兵役。家有讀書人考中官吏者,一戶之家可免一年租,且減租三成。」


  一位鄉老問道:「將軍可會朝令夕改?」


  郭翼道:「我會把它刻在石板上,石板不滅,政令不改。還請諸位鄉老回去告知鄉民。」


  「好。好。」眾鄉老看了看威風凜凜的龍騎營,又瞟了瞟地上黑山賊的屍體,再望了望郭翼嚴肅認真的臉,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韓浩,此地依然由你負責管理。同時,你也要抽時間,寫一份屯田報告給我,詳細的總結你對屯田的看法。有遣詞造句、行文格式不懂的,可以問主簿。」


  「遵命。」


  迫於郭翼的軍力,百姓暫時安定了下來,只要能保證衣食住行和社會治安,應該可以穩定一段時間。


  但郭翼的糧草把握在董卓手裡,在明年河內收穫之前,都必須依賴於董卓的態度。而山東諸侯的威脅也是個大問題,王匡肯定會找機會奪回河內,必須做好準備。


  回到朝歌,郭翼來不及睡覺,要繼續安排好龐德、龍三、龍四、龍五的工作。


  龐德擔任郡尉,負責全郡的治安工作,同時處理一些太守的政務。郭翼現在的文官職務只有一個太守,他是朝廷命官,不能像山東諸侯一樣,自稱將軍、州牧、刺史。只能從自己太守的職務里分一些職權出去。


  龍三則駐紮到黑山一帶,著手恢復一些生產,搭建部分工事,防備來自冀州的進攻。


  由於大量技術性人員都被扣押在雒陽,龍四便全權負責思想政治工作,搞好各番隊之間的團結問題,同時也是搞好士兵們的思想統一問題。


  龍五依然負責後勤保障問題,全郡的物資輸送,各種項目的申報,批示,都從他這裡經手。


  最後他們的工作都彙報到郡丞范新的辦公室,經過范新審查之後,彙報給郭翼蓋章批准。焦仲卿則負責給范新做副手,協助他的工作。


  將事情都安排妥當,郭翼手裡的活就少了,工作也要輕鬆的多。同時,他也著手考慮將趙柔等人接到自己身邊。冀州現在是敵軍的地盤,韓馥這人算個名士,做事情有點底線。但底線這玩意在亂世是靠不住的,一旦戰事受挫,保不齊韓馥就會拿家眷下手。


  看了看自己手下的人事安排,實在有些捉襟見肘。人才太少了!雖然通過考試選拔了不少人,但大部分都被董卓扣押在了雒陽,剩下的也都是一些小吏,難堪大任。


  這事情還懸疑未定,龍三傳來消息,王匡借道魏郡黎陽縣,渡過黃河奔著朝歌來了。


  「蠢材!」郭翼一臉輕鬆,看著坐下兩人,笑著說:「龍一,你就去替我取了王匡項上人頭。回來后我就給你龍骨丹療傷。」


  龍一已經剃了短髮,留著一個平頭,反倒是襯得他幹練果敢,平添幾分英氣!子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孝之始也。在漢末,剃頭髮就跟殺頭是一個意思,相當於死過一次。


  龍一不僅死過一次,還被暴揍了一頓,屁股開花。艾麗又是個姑娘,沒法給他治屁股。權且用金瘡葯塗著,雖然是吃過龍骨丹強化的體魄,沒個六七天也好不了。這會兒他就是撐著拐棍,杵著屁股,顫顫巍巍的聽令。


  「末將遵命!」龍一領了虎符,拄著拐杖走了。隨從也不敢扶他,由著他去。


  黎陽縣距離朝歌不過六十里地,一片坦途。舉個望遠鏡就能看到王匡的軍隊,顯然因為丟了老家,士兵們有些焦躁,陣型比較凌亂。作為主帥的王匡也沒心情整頓,一臉焦急的策馬狂奔。


  龍一大笑,「磨刀不誤砍柴工!要打勝仗,首先要訓練好軍隊。他這麼著急。連陣型都不顧,等到牧野時,已經不攻自破了!」


  龍一所言不差,王匡軍這六十里地的路程,全在他的掌握之中。等到達十里亭的時候,五百龍騎營已經整裝待發,五百長槍兵舉著盾牌嚴陣以待,五百弓箭手也是摩拳擦掌。


  王匡軍到達五里亭的時候,陷阱工事生效,走在前頭的敵軍掉進了布滿尖刺的壕溝。搞得王匡軍陣型大亂,王匡自己也差點掉進陷阱了丟了命,幸虧胯下有戰馬,替他受了一死。


  「咦?曹狗?」龍一看著王匡軍後方還有一隻隊伍,顯然要齊整的多,情緒也穩定的多,帶頭的正是曹操。


  「龍三準備的怎麼樣了?」


  傳令兵道:「已經妥當了。」


  「嗯。」龍一掃了一眼自己手底下的這些兵,自己屁股開花,肯定是沒法上戰場衝鋒的,只能指望他們了。「誰替我去取敵將項上人頭?必有重賞!」


  一個百夫長啐了一口,不屑道:「將軍忒瞧不起人,這屁大點事,要什麼賞啊!」


  龍一大笑,「那行!我就看你的表現!」


  王匡行軍到朝歌五里地之外,準備紮營。曹操趕緊勸阻,「大人不可。此處一片坦途,無險可依。我軍若是在此紮營,敵軍派騎兵突襲,我軍必然大敗!」


  「嗯……有道理!」王匡也有些作戰經驗,敵軍就在眼前,在這麼塊空地上紮營,的確是送死。便問道:「依孟德之見,我該如何?」


  如何個屁!曹操心裡暗罵。這都到了牧野了,除了決一死戰,還能有第二種選擇?本來正常應該在黎陽縣渡河之後,休整一晚,嚴整隊伍,再大軍開進,來牧野交戰。若是不勝,則退回黎陽縣。


  朝歌背靠太行山,面對牧野。任何部隊走到這裡,等待他們的都會是朝歌守軍的衝鋒!這種地方,攻城方多待一刻都是被敵軍殺到大本營的機會。


  「為今之計,只有一鼓作氣攻城了。大人可嚴整隊伍,大展旌旗,壯我軍威!」


  「嗯!」王匡點頭應允,便整理了一下軍陣,繼續開進。


  等到距離朝歌不到一里地的時候,面對氣勢磅礴的龍騎營,王匡居然心裡發虛,下意識的勒馬。喝令左右道:「誰敢為先鋒?」


  王匡話音未落,就聽到龍一一聲令下,「全軍出擊!」


  龍騎營的騎兵手持長矛,策馬狂奔而來。


  王匡大驚,立刻命令:「迎戰!」


  弓箭手放箭,不到一百騎兵衝鋒,步兵緊隨其後。


  龍騎營架起盾牌,扛過一波箭雨,便抵達了敵陣。雙方的戰馬和騎兵素質有著天然的差距,龍騎營一個照面就把敵軍的騎兵隊放倒,殺進了敵陣之中。


  王匡趕緊下令,「快!槍兵列隊!進攻騎兵!」


  曹操見勢不妙,急忙道:「元讓、妙才,我們上!」


  方才在龍一面前表態的百夫長一馬當先,長槍直指王匡,「河間張儁乂在此!小賊納命來!」


  卻見斜刺里殺出一個濃眉大眼,頗有些面丑的壯漢,大喝一聲,「曹子孝在此!快與我一較高下!」


  王匡被這陣仗嚇得連連後退。反倒是曹操騎在馬上,指揮若定,讓軍隊有序進攻,這一刻他矮小的身軀顯得極為高大。


  兩軍交戰不久,見夏侯惇率領一支小隊殺向城門。


  龍一伸出手,「拿弓來。」


  隨從勸道:「將軍身體不適,不宜作戰。」


  「少廢話!」


  隨從只好把弓給他。屁股開花,的確影響了挽弓的力量。龍一未能拉滿弦便射出一箭。這一箭直奔夏侯惇之頭,其縱馬狂奔,來不及躲避,竟伸手去擋。


  箭矢穿過其手掌,刺入其左眼。


  「啊!」夏侯惇勒馬,左手一拉,居然把眼珠子都給拉了出來,大喊道:「父精母血,不可棄也!」言畢,一口將眼球吞下。


  龍一又抽出一支箭,再度瞄準,但卻是瞄準指揮的曹操。而其他的弓箭手則朝著夏侯惇的部隊射擊。


  「嗖!」只聽到破空之聲,曹操眉頭直跳,抬頭就看到一道黑影奔著自己的腦袋過來了!

  「主公!」聽到一聲暴喝,一個巨大的黑影擋在他面前,箭矢刺穿其肩甲,洞穿了他的肩膀。


  「子廉!」替曹操擋箭的乃是從弟曹洪。


  見龍騎營已經是在戰場上予取予求,夏侯惇意欲衝殺弓箭手的計劃也破產了,還丟掉了一顆眼睛。這一仗是沒法打了!


  正準備找王匡商議撤退,卻正好看到那一員小將在頂著曹仁的攻擊的同時,一槍刺穿了王匡的胸膛,再迅速拔出腰間佩刀,寒芒一閃,王匡便身首分離。


  「撤!快撤!」曹操再也沒有半點鬥志,再這麼搞下去,自己的兵馬都保不住了!


  曹仁聽到命令,虛晃一槍,勒馬撤退。


  「別把後背露出來!」小將彎弓搭箭,曹仁應聲落馬!


  「子孝!!!」曹操的喊聲撕心裂肺,這可是他的血親啊!得到自己起兵的消息便立刻帶著錢糧、兵馬來投效,這才是出山第一戰,居然就戰死沙場,這要他曹孟德如何向族人交待啊!


  這時那小將已經拍馬趕到曹仁屍體旁,挑翻兩個近衛,翻身下馬,一手抓住曹仁頭髮,一手斬下其頭,腳尖在地面一點,再度上馬,動作一氣呵成!

  「窮寇莫追!」龍一下令停止追擊。看著落荒而逃的曹操,冷笑道:「跑這麼快,難怪主公念叨『說曹操曹操到』,真快的跟兔子一樣!不過,龍三還在等著你們呢。」


  戰場上,那小將挑起王匡的頭顱,高聲大喊,「王匡已死!河內的兄弟們!你們的妻兒都在城內!何不投降?」


  準備逃跑的王匡軍,河內本地人聽到這句話,便掉頭來投降。泰山兵則分為兩派,在河內有家室的,或是隨大流的,也來投降。其他的則跟著曹操撤退了。


  曹操撤退到淇水畔,卻看到龍三已經帶著部隊在等著了。


  還沒等曹操喊出撤退,箭雨便紛紛落下。曹操大驚,趕緊招呼自己的部隊,「快!丟下輜重,別管泰山兵了!快撤!」


  龍三揚鞭拍馬,「沖!」


  曹操扯著嗓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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