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醫館
紀涵柳覺著這男子既然能在關鍵時刻為自己擋刀,自然是不會害自己的。若接近自己真是有何不軌的目的,看他的身手,對付自己完全是綽綽有餘。
再者,看他一臉迷茫,該是真的不知道為何自己能再次開口說話。
可能真是他身體裏奇毒的原因,既然如此,自己再深入研究也沒有多大效果,迎春的啞病,還需從長計議。
這日,又到了換藥的時間。
紀涵柳拿著藥和布紗進到寧鴻飛的房間,見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便將他叫醒:“大俠,該換藥了。”
寧鴻飛緩緩睜開眼睛,睡眼朦朧的看著紀涵柳,經過十多天的修養,身上的皮外傷已經差不多痊愈。便自己半起身,等著紀涵柳將舊藥拆下。
“皮外傷已經快痊愈了,你的行動便相對自由了,這倒是為我和迎春少了負擔。”紀涵柳眨巴著眼一邊換著藥一邊漫步經心的說道。
待藥已經換好,寧鴻飛靠在床沿上:“蘇姑娘,你救了在下兩次,不知如何回報才好。”目光投向了正在收拾殘藥的紀涵柳。
紀涵柳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寧鴻飛:“醫者仁心,見死不救我做不來,也不需要你回報什麽,待傷好了你便可以自行離開。”
“可在下還需蘇姑娘幫在下解毒。”寧鴻飛假裝一臉擔憂的垂下頭。
紀涵柳本想反駁,但自己剛剛就說了不會見死不救,這奇毒一般大夫根本不能解,若是等他傷好便敢他走,豈不是違了自己的本心。
不如把藥方給他讓他自己去抓藥,但這藥方要是流傳出去,自己又豈不是一手毀了現下這清淨的生活。
想到這裏,紀涵柳不得不又收留他到毒解,但這毒若是想要徹底清除,不知需要花費多少時日。
正在紀涵柳為此苦惱不堪時,寧鴻飛又開口道:“蘇姑娘不是開有一醫館嗎?在下或許可以去醫館幫幫忙,也就當你收留在下的報酬了。”寧鴻飛說完這話還自以為得意的憨笑一聲。
紀涵柳卻一直當他在開玩笑:“你這江湖人士,若是懂得醫理,還需我幫你治療嗎?”
“怎麽不能懂?我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是知曉些許小病小痛的方子的。”寧鴻飛立馬反駁道,在心裏暗暗將紀涵柳記了一筆,這小野貓居然敢質疑本宮的能力。
紀涵柳還是對此感到質疑:“那你寫個方子給我看看,若是過關了,就允了你這請求。我這會兒去醫館一趟。”說完便出了門。
收留一個人自己倒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如果那男子確實略通醫理,來醫館幫忙確實也算是一樁好事,迎春雖說機靈伶俐,但不會說話確實也帶來了不少麻煩。紀涵柳走進醫館便沒有再多想這事,忙自己的去了。
到了傍晚,醫館的事才勉強弄完,由於很久沒來醫館,很多需要自己經手的事情都堆積到一起。
紀涵柳忙了一天,腰酸背痛,想著回小樓讓迎春幫自己捏一捏。剛坐在桌前不久,寧鴻飛手裏便拿著一張方子走到紀涵柳麵前。
“來,你讓我寫的藥方。”寧鴻飛坐在紀涵柳對麵順手給她倒了杯茶,迎春邊給紀涵柳捏著肩邊一臉疑惑的看著那藥方,心裏想著不知這男子又要耍什麽花招心。
紀涵柳本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隨手接過藥方看了起來,看到後麵紀涵柳心裏一顫,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著對麵的男子。
這藥方寫的頭頭是道,絕不是略懂醫術就能寫得出來的。
寧鴻飛對自己的藥方本就自信滿滿,見紀涵柳這副模樣,心裏更有了底:“怎麽樣,這藥方有什麽問題嗎?”表麵還是要謙遜。
同時寧鴻飛也感到慶幸,幸好自己前些年還流落在外時,跟著別人耳濡目染過些許醫理。
“你不會是尋他人幫你寫的吧?”紀涵柳懷疑這藥方不是寧鴻飛自己所寫,一個江湖人士,哪有時間研究這些不相幹的東西。
迎春心裏本就對寧鴻飛有膈應,聽自家小姐這樣說,不管對不對,都跟著點頭應付著。
寧鴻飛見眼前的兩個人都不信自己,感到無可奈何:“那我現在就在你眼前重寫一張,怎麽樣?”真金不怕火煉,自己怕什麽。
紀涵柳沒做回應,寧鴻飛自顧拿了紙寫起來。沒一會兒便停了筆,將那紙放在這兩人麵前。
這藥方寫的與前一張不相上下,雖然自己再不信也隻能接受這結果。看著眼前熟悉的字,紀涵柳一直想在他痊愈前找個機會將心裏的疑惑解開,但現在看來,來日方長。
“明日你就隨我去醫館吧,迎春以後便可以就待在家幹些力所能及的雜事。”當時買來迎春也並不全是想找個人伺候自己,最大的原因還是怕太寂寞吧。
迎春本就內疚自己除了會認藥搗藥就幫不上其他的忙,家裏的雜事自己會做的自然更多些,毫不猶豫的便點了頭。
寧鴻飛順理成章的進了醫館幫忙,想著自己日後能每天和小野貓共處事,心中又澎湃了一番。
第二日一早,寧鴻飛便梳洗好來紀涵柳房前敲門,紀涵柳讓他下樓等,自己則快速打扮一番,戴好臉紗出了門。
剛下樓便看見寧鴻飛左右打量著他的衣衫,紀涵柳也想著該抽個時間去買幾匹新料子,讓迎春做幾身新衣裳給他。
“走吧。”紀涵柳下了樓就向醫館走去,而身後的寧鴻飛對身上的衣裳很是不滿,樸素的白,一點不符合自己的氣質。
到了醫館,紀涵柳帶寧鴻飛熟悉了各類藥材的放置,雖說寧鴻飛之前也來過醫館,但都隻是跟在迎春後麵打打下手,之後便又受了傷。
紀涵柳現在還不完全了解寧鴻飛對醫術到底通曉到了哪個程度,所以現在也不敢當個甩手掌櫃,就暫且讓他先跟在自己身邊。
有了上一世的慘重教訓,紀涵柳不敢輕易再將自己的醫術傳給外人,枕邊人尚且如此,又何況是從未了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