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懷疑
“什麽？有人救了那個丫頭？”女人的聲音顯得無比震驚。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她雖然將音量放低了許多，但她還是忍不住皺眉：“到底是什麽人？”
前來通報的侍女低著頭回答：“回皇後娘娘的話，他們的身份暫時還不明確。”
皇後沉吟片刻，問：“對方人數幾何？”
“兩人。”
兩人？皇後滿臉不可思議，明顯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當真？”
“當真。”
就在這時，門外又有侍女前來通報：“皇後娘娘，芸月公主請您去清華宮走一趟。”
她微愣了愣，直覺芸月公主這個單純的女人不可能察覺到昨晚的事情和自己有關。
再者，昨晚自己為了避嫌，刻意到皇帝麵前去進獻美女，算是做了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自己也沒什麽好怕的。
她問：“是為何事？”
“奴婢不知。”門外的聲音恭恭敬敬，聽不出一絲的隱瞞。
皇後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人：“你且先去，此事再議吧。”
那侍女應了一句便從後門離開，皇後確認自己的表情無異後終於出門跟著侍女一起前往清華宮。
清華宮並不是皇帝正式的寢宮，最多算是一個會客聚餐的宮殿，然而，因為某些原因，皇帝在這裏停留休息的時間要比他在自己正式的寢宮停留休息的時間多得多。
皇後到達清華宮的時候，穿著一身端莊的宮服前來拜見他的皇帝老爹又請來皇後的寧鴻飛正看似乖巧的站在殿前，而他身後跟著的人讓皇後有些麵生。
她的頭腦迅速將眼前所見與早上所聞結合起來，最終得到的結論隻有一個。
這兩個人恐怕就是侍女口中那兩個壞了自己好事的家夥。
想到這裏，她的眼神不禁變得淩厲了些，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停留的時間也略長了些。
“臣妾拜見皇上。”皇後走到皇帝麵前，她穿的是尋常宮服，根本無法和寧鴻飛身上的那一件宮服的貴重相提並論，兩個人這樣站在一起，反而讓人覺得是她在怠慢眾人。
皇後送給皇帝的這兩個美女似乎深得皇帝喜愛，就連他最愛的女兒要麵見自己的時候，他都舍不得讓人離開。
“平身吧。”他的語氣有些敷衍。
“兒臣見過母後。”皇後給皇帝行禮之後，寧鴻飛很快就站起身來對皇後恭敬道：“清早就請母後過來，是兒臣唐突，還請母後原諒。”
“芸兒這麽早就來找父皇，還請來皇後，是為何事？”皇帝一邊用手撩撥著桃紅的秀發，一邊問。
寧鴻飛的聲音依舊別扭，姿態也依舊恭敬：“回父皇，昨日兒臣在城隍祈福後，正準備回宮，豈料遭遇歹人突襲，而這兩位恰好出現在附近，救下兒臣，是兒臣的救命恩人。”
這句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皇帝瞪大雙眼問：“遭遇歹人突襲？芸兒你可有受傷！”
皇帝在此時才真正像一個正常的父親，他放開懷中美女，滿臉擔憂的走下台階，走到寧鴻飛的麵前：“可知道那群歹人是受何人指示？”
他搖搖頭：“還好有兩位高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然兒臣今日哪有命站在父皇的麵前？”
“他們是兒臣的救命恩人，理應受到重賞，也應該讓父皇母後知道，世界上有這麽一個人，在水深火熱救下你們最愛的女兒。”
寧鴻飛鮮少說這麽長一段話，皇帝聽了認可非常，皇後聽了卻另有感觸。
她甚至在想，自己明明派出去將近四十人圍攻，怎麽就被這兩個人悉數解決了？
可惜皇後沒有善用賢才的頭腦，她隻為這兩個人的高超武藝震驚，也為他們破壞自己的計劃咬牙切齒。
“自然要賞，”皇帝的目光在周平與韓若臨兩個人身上巡視一番，隻奇怪道：其中一人竟然有些眼熟。
他看著周平，欲言又止，所幸周平從頭到尾都一直低著頭，並不知曉皇帝的眼神在他身上幾度流連。
“你們二人是想要加官進爵，還是想要金銀珠寶？”
清華宮中安安靜靜，故皇帝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就連站的偏遠一些的紀涵柳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她腹謗：加官進爵之後不就有金銀珠寶了？這種問題問出來反而顯得皇帝在他們麵前兜圈子。
“草民不敢奢求加官進爵，”韓若臨在來之前就交代過周平，不準他在殿上隨意說話，此刻他也安靜的站在一邊，聽著韓若臨回答：“也不敢奢求金銀珠寶。”
“一切都由皇上您來定奪。”韓若臨又道。
皇帝若有所思的點頭，他的目光又輕輕的掃過站在韓若臨身後的周平，他總算是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他了。
就在不久前，太子還帶著一個叫雲鄲的“賢士”來見自己，那個“賢士”身後跟著的隨從似乎就是麵前這個人。
他停頓一會，問：“還沒請教兩位壯士的大名，你們救了朕的寶貝女兒，朕卻不知道你們的名字，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韓若臨思索片刻，還是決定不隱瞞他們的真實姓名。
其一，周平在那天和紀涵柳的交談中很可能就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名字，其二，他們雖然是將軍，但畢竟年輕，知道他們名字的人不多，能夠將名字和人臉結合起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草民韓若臨。”他低頭回答。
周平有樣學樣，他也走上前來，回答了一句：“草民周平。”
他們的公子原先準備進宮的時候就想方設法找到了一套南軒國的禮儀簡介，他們此刻的言行舉止都盡可能的按照書上來，盡量不讓人從他們的動作中窺到不尋常的氣息。
果不其然，他們在行禮說話之時，皇帝的眼睛幾乎就沒有離開過他們兩個人身上。
“韓若臨，周平，”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皇帝輕聲將二人的名字念了一遍，然後，他們二人又聽見皇帝問：“你們二人是哪裏人氏？出生在何處？朕派人造個牌匾或石碑賜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