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探望
他的一隻手便纏上了她的手。
紀涵柳淡定的將他的蹄子甩開，然後自顧自道：“既然如此，我們還不如搭配合作，共取勝利。”
他配合的說到：“你說的不錯，可是你除了能把人給我，還能做什麽？”
這句話說白了就是質疑她紀涵柳除了這張本不屬於自己的美麗容顏之外還能有什麽好處能夠給他。
她悠閑道：“你自己用讀心術看啊。”
寧鴻飛樂了：“如果我什麽都能靠讀心術看出來，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她思索了一番，最後還是道：“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
她覺得吧，一個男扮女裝還能全情投入的人不一定是能夠成為天下無敵的那個人。
“好處你以後會慢慢發現。”她又說了一句：“但無論如何，一定不會是美色。”
寧鴻飛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索性也順了她的意，反正他有自信會讓這個女人在與自己相處的時間裏愛上自己。
當夜，他和紀涵柳結束談判後便沒有再練字，紀涵柳將筆硯都拿出去清洗了一遍，再跟著寧鴻飛一起走到了他的寢宮。
夜晚的點星殿果然如同侍女所說，幾乎沒有任何的人跡。
也許是被四周靜悄悄的氣氛感染，又或許是兩個人都在思考剛才的問題，他們一路上連一兩句再簡單的話都沒有說過。
到了寢宮門口，紀涵柳問：“要我陪你進去嗎？”
這句話說的好像她其實是個帶著孩子的母親一般，寧鴻飛用餘光看了她一眼，回答了一句“不用”便抬腳往前走。
“今晚你守上半夜吧，”他走出兩步，又忽然說：“雖然我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是你現在的身份應該做的事情你還是要做好。”
她瞬間服了，什麽叫他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你說話能不能再說的有歧義一點？
看著他進了寢宮，紀涵柳也就安然的在門口坐了下來。
她還從未給人守過夜，要說真有的話，也隻是在玉兒生病的時候……
一想到自己已經死去的女兒，她的思緒就不受控製的變得紛雜起來，玉兒從小身體就比普通女孩要弱一些。
為了照顧她，她不得不比照顧其他事情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像整夜都陪伴在她身邊，連小眯一會的時間都沒有這樣的經曆，她還是有過的。
紀涵柳一隻手捂著胸口，胸口泛濫起來的情緒她不知道什麽用什麽詞語形容會比較合適，她隻能望著天空，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她又回望了一眼身後的房間，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可靠不可靠，她隻知道，如果他們的合作出現任何的意外，他隻會死在自己的手裏。
說到底，她出身醫藥世家，而“藥毒”自古不分家，她還是有信心能通過特殊的方法殺死寧鴻飛的。
她守到午夜的時候，宮中有值班的侍衛報時道“三更”已到，她自覺起身，又聽見屋中傳來一句雌雄尤辨的聲音：“你可以去休息了，明日辰時三刻再過來。”
她在心裏暗暗驚訝，他居然還沒有睡著嗎？
但驚訝也不能阻止她離開的腳步，她提著燈籠默默往前走，夜晚的皇宮大同小異，若非對皇宮結構十分熟悉的人，此刻不迷路才是奇怪的事情。
紀涵柳努力憑借自己的記憶力尋找自己的房間，還好她的房間與寧鴻飛的寢宮相距不遠，她最終還是順利的回到房間，脫衣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趕到寧鴻飛的寢宮門口候著，他起床從來不需要人伺候也是點星殿的規矩，她早已熟背在心。
等到寧鴻飛用膳之時，一名通報的侍女忽然就小跑來通報：“公主，公主！宰相家的大小姐求見。”
侍女沒有進門，隻是站在門口大喊，寧鴻飛看著麵前的美味佳肴，又看了一眼坐在美味佳肴前吃的起勁的紀涵柳，終於道：“宰相家的大小姐是何許人也？”
侍女聞言，似乎犯了難，畢竟尤玉書和喻妙竹的事情在京城中鬧得沸沸揚揚，雖然宮外的消息很難流入皇宮，但尤玉書怎麽說也是將來的駙馬爺，皇宮之中也有不少的議論之聲。
“是喻以月媚喻小姐，也是公主您貼身侍女的姐姐。”
紀涵柳端坐在凳子上，小聲的糾正了一句：“隻是堂姐。”
“她來做什麽？”寧鴻飛故意偽裝的聲音又響起。
“喻小姐說，她想和堂妹敘敘舊。”侍女的話恭敬無比。
紀涵柳略一挑眉，那攝人心魂的丹鳳眼就充滿了不可言喻的流光，尤其是她勾唇笑起來的時候，那動人的姿態，讓一向自以為清心寡欲的寧鴻飛都有些把持不住。
外頭的侍女也不知道房中的公主心裏想了什麽，總之，她隻聽見公主停頓了許久才回一句：“讓她進來吧。”
侍女應了一聲，轉身就去接人進來了。
不消片刻，侍女領著一名身材嬌小，麵容姣好的少女走了進來，她先是知書達理的朝著芸月公主福了福身，再就是站在原地，闡明來意：“臣女此次前來拜訪公主，實在倉促冒昧，還請公主原諒。”
“臣女多日不見妹妹，想念的緊，還請公主開恩，給臣女一個機會和妹妹單獨相處。”
芸月公主的視線來來回回好幾輪，最後才仁慈的恩準了她的請求：“行吧。”
他微點下巴，示意旁邊的侍女帶他們去空房間好好敘敘舊，臨別前，紀涵柳瞧見他臉上有一抹奇怪的笑容，忍不住皺眉，但隨即她又將眉頭皺開。
不需要疑惑，寧鴻飛這個表情的意思八成就是他又看透了喻以月的想法。
她一邊心道：果然有一技傍身是件好事，一邊跟著侍女的帶領往另外一間空房走去。
也許是擔心自己的出現太過突兀，紀涵柳會因為意外的驚嚇而變得沉默，喻以月特意先開口：“姐姐，在宮中的生活可有不順心的地方？”
紀涵柳就奇了怪了，這個人按照規矩也應該叫她一聲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