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顧墨生,我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
「敢問奶奶,您這是要和誰拚命呢?」
柳靜曼的話音剛落,緊閉的房門就被驀然推開,伴隨熟悉聲調的響起,映入眼帘的是顧墨生和余安暖兩人緊握的手以及兩人面上怎麼也掩不住的幸福。
幾乎是一瞬間,柳靜曼就看到了顧墨生手裡紅艷的小本本,緊抿著唇瓣,話卻是看著他身側的余安暖惡狠狠道,「誰想對我顧家不利我就和誰拚命!」
「怎麼,你現在怎麼知道來看我了,你還來幹什麼?!」
說著,她的話鋒猛地一轉,語氣不善夾雜著些許的幽怨。
「喏,我是來給你看看我們的結婚證的,從今天起她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了,如果有人對她不利就是和我顧墨生過不去,即便是身為長輩的您也一樣!」音落,顧墨生的唇角輕挑,從病床上的柳靜曼揚了揚手中紅艷的小本本,一手緊握著余安暖的手,感受著她手心冒起的薄汗,狠狠地扯了扯嘴角,斜眼看了床邊的溫以藍,語氣堅定。
聽著他的話語,溫以藍無意識地抖了抖身體,小臉一曬將手中的蘋果和水果刀放在床頭柜上的果盤裡,起身,對著顧墨生訕訕開腔,「生、生哥。」
「原來溫小姐你的眼睛不好使?」她訕訕的態度讓顧墨生沒由來的嫌惡,卻也知道她沒叫暖暖只叫了他,是決然故意讓暖暖下不來台,心下一冷。
他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溫以藍有些不明所以。
抬首看了看他冷峻的容顏,一瞬間就低下頭,眼角餘光掃到他身側的余安暖,心中微微釋然,可感覺到身上那道強烈的視線伴隨著愈發冰冷的氣息,貝齒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心不甘情不願的出聲,「余小姐。」
想讓她叫余安暖叫做嫂子,簡直不可能!
把自己心愛的人叫做哥哥,她就已經夠痛苦了,現在還要叫她最為厭惡的女人叫做嫂子,想都不要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的聲音剛剛落定,就感覺周圍的氣壓越發的低了幾度,讓她的雞皮疙瘩瞬間豎了起來。
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下忐忑不已。
「溫小姐,你是不是叫錯稱呼了?!」就在溫以藍以為他不會提這茬的時候,耳畔就傳來男人略微咬牙切齒的意味,那一聲聲「溫小姐」就像是對她的嘲諷。
明明她才是他的妹妹,雖然只是奶奶名義上收下的干.孫女,憑什麼他對她的態度就從來沒有好過。
憑什麼讓她低頭叫余安暖叫做嫂子,她不認!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在顧家,她始終算是一個外人,除了這個干.孫女的名頭,她什麼都算不上,即便是奶奶涼余安暖的公司交到了她的手上,她始終都沒有過絲毫的實權。
她也清楚的知道,既然他們能給她,就能夠收回去!
「以藍,平日里奶奶教你的禮數呢,抬頭挺胸,斷不能讓外人小瞧了去!」狠狠地扯了扯嘴角,溫以藍將目光投向病床上的柳靜曼,希望她能夠幫自己一幫,可緊隨而來的卻是對她不滿的呵斥以及意味深長。
怔了怔,面上的神情有些皸裂。
「嫂、嫂子好。」強壓下心底的不滿,收回視線,抬首直視著顧墨生身側的余安暖,紅唇微張,低低的出聲。
「大點聲,你難道沒有吃飯嗎!?」
然,她的話音剛落,身後驀地再次傳來柳靜曼歇斯底里的斥責,驚得溫以藍的眼眶微紅逐漸的蓄滿了水花,有些難以置信的回頭看著她,有些想不通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
可即便很委屈,她還是強忍著再次看向余安暖,沖她用力的鞠了一躬,夾雜著哽咽的嗓音高揚道:「嫂子好!」
話語出口的瞬間,淚水從眼眶滑落,徑直砸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細微且沉悶的聲響。
「余小姐,請問這樣夠了嗎?」
隨著她淚水砸落在地板上響起的還有柳靜曼咬牙切齒的話音,蒼白的面色上滿是譏諷看著余安暖。
聽著她的話語,余安暖看著面前躬著身子的溫以藍,緊皺著眉頭,有些難色的看了看顧墨生,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而顧墨生只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別開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病床上的柳靜曼,嘲弄的開腔,「不知道奶奶您這是什麼意思呢?」
「沒什麼意思,既然大禮行了,你們看也看了,就請離開我的病房!」
現在的柳靜曼百般的看余安暖不順眼,睨了眼依舊保持著鞠躬姿勢的溫以藍,眼眸一閃,張口就下了逐客令。
見此,顧墨生也覺得沒什麼再留下的意義,拉著余安暖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柳靜曼長嘆一口氣,掃了一眼溫以藍無奈道,「起來吧,剛剛為難你了……」
她的話音一落,溫以藍就直起身,回首看著床上的老人兒不明白的開腔,「奶奶,您明知道我討厭那個余安暖,您剛剛為什麼還要讓我……」
「以藍,奶奶知道剛剛為難你了,但是如果你剛剛不服軟,你覺得墨生他會讓你這麼輕易的過去嗎?」長嘆一口氣,稍作停頓,「他要的是,是所有人都接納余安暖,就算你再不喜歡她,在墨生的面前你也要做出一個身為妹妹的樣子,更別說你還是和我們顧家沒有任何血液關係的,這才要更加的慎重,知道嗎?」
如若剛剛她不那樣做,溫以藍會被其他更過分的方式接受余安暖,甚至一遍又一遍的叫她嫂子。
她那個孫子,她再了解不過。
「好了,你先去洗把臉吧,以後我會好好的補償你的。」抬眸睨著溫以藍哭得妝都花了的臉,柳靜曼皺了皺眉頭無奈道。
「是。」
對此,溫以藍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的委屈,諾諾道。
柳靜曼的話她清楚,不過就是,既然她能夠給她這個身份,那顧墨生也有權利拿回去!
就算是為了這個身份,為了能夠時常接觸見到顧墨生,那她委屈一下叫余安暖做嫂子又怎麼樣,反正也不會掉一塊肉。
華燈初上。
余安暖整個人躺在床上,手臂高高揚起,手掌張開,無名指上的鑽戒在水晶燈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紅唇無意識地上揚,內心抑制不住的高興。
「怎麼,你就這麼喜歡我送你的鑽戒?」
突然,腰間被人抱住,頭頂印下一塊黑影,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她整個人已經趴在了顧墨生的胸膛上。
感受著他此起彼伏的胸膛和逐漸升高的體溫,嘴角的笑越發的肆意,手臂圈住他的脖頸,輕吐蘭芳,「是啊,你送的什麼我都喜歡。」
「哦?」
「那把我的這個送你,你喜歡嗎?」
聞言,顧墨生薄唇一勾,一抹惡趣味從眼底劃過,將躺在身上的女孩輕輕的往上挪了挪,隨後輕輕的動了動下.半.身,睨著女孩兒通紅的臉頰低低的笑出聲。
「你、臭不要臉!」感受著抵住自己的東西,余安暖的小臉通紅,彷彿全身的血液都積聚到了臉上,嬌嗔道。
然,男人像是還沒玩夠般的再次輕動了動身體,意有所指:「你這樣我怎麼知道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嗯?」
說著,愈發惡趣味的動著身體,一副女孩兒不說出他滿意的答案他就不罷休的模樣。
趴在他身上的余安暖被他這惡趣味的動作,折騰得苦不堪言,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泛起了淡淡的粉紅色,連帶著眼神都變得迷.離起來,緊咬著唇瓣,將頭埋進男人的胸膛,訕訕道,「喜、喜歡……」
「嗯?你說什麼,我沒聽到,能不能再說一遍呢?」
女孩兒妥協的樣子讓顧墨生本就升高的溫度越發的向上,嘴角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輕笑的調侃。
然而,睨著女孩兒越發粉紅的肌膚,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低低笑出聲,「好啦,我不逗你了,別生氣,乖。」
一聽到男人放過她,余安暖長呼一口氣,從他的胸膛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輕眨,「真的嗎?」
幾乎是她抬頭的一瞬間,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眨巴著纖長的睫毛輕顫,就像是羽毛拂過心尖,直讓他心尖痒痒,故作沉聲,「你要是再這樣勾.引我,我可不保證是不是真的了!」
果然,顧墨生的話一出,趴在身上的女孩猛地顫了顫身軀,低下頭不再吭聲。
半晌,余安暖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著男人面無表情的臉,粉.嫩的舌.尖輕.舔.唇瓣,訕訕道,「顧墨生,說真的,我沒想到我們竟然就這麼結了婚。」
做夢都沒有想到。
「暖暖,今天委屈你了,等過了這陣子我們再補辦一個婚禮,一個完完全全屬於我們兩個的婚禮。」在余安暖感慨之餘,顧墨生更多的是心疼和懊惱,他並沒有給她想要的婚禮,就連婚禮都是他和別人的名義。
這莫大的委屈,他是捨不得的。
「顧墨生,我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