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我讓你拿東西,你看她做什麼?
輾轉在嘴裡的話還沒來得及開口,手腕就被女孩略冰涼的小手抓住,昂首望著他的模樣,即忐忑又俏皮,映入眼帘,心底直發癢。
可即便是這樣,一想到她剛剛的舉動,再看看茶几上果盤裡鋒利的水果刀,顧墨生就氣不打一處來,但相比這些他更擔心的是女孩的身體。
本就受傷,還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是嗎,可這些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即便心底因為她的解釋而釋然了不少,可嘴上依舊冷淡得一如既往,面上的神情也因此愈發地陰冷。
彷彿,她在不在乎傅睿辰的事,他都不在意一般。
「哎,不是……你剛剛……」
聽著男人淡漠到極致的話語,余安暖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抓著他手腕的手輕顫了顫,欲言又止的開腔,昂首睨著他的目光也皆是茫然。
不對啊,他剛剛那副模樣明明就像是吃醋了啊……怎麼這一會兒倒變了個樣兒?
反倒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剛剛怎麼了,嗯?」感受著她手掌的顫動,顧墨生眼眸微閃,抽出被她緊拽住的手掌,故作嫌棄般的拍了拍袖口,眉梢輕挑淡漠的看著瞳孔緊縮一臉難以置信的人兒。
被他這麼一問,余安暖頭腦一片空白,頓時有些愣住了。
可雙眼視線卻是抑制不住地緊隨他抽出的手腕,看著他做出那樣擦拭的動作,眼眸明顯一抹受傷閃過,唇角下意識地緊抿,並未再吭聲。
是她自己太過於自作聰明,以為他那樣是有著其他的意思,現在看來,反倒是她想多了。
是她以為他在吃醋,以為他在乎她是否在乎傅睿辰……
呵。
余安暖啊,余安暖,你怎麼就這麼沒有出息呢?
可事實證明,不管多少次,她余安暖在顧墨生的面前就是個沒出息的種!
收住動作,半闔眼眸親眼睨著眼前女孩神情不加掩飾地一點點變得黯然起來,心疼之餘更多的是后怕,要是剛剛她真的往茶几的方向摔去,那現在她會怎麼樣……
想著,他就有些不敢再想下去,看著女孩兒愈發黯然失色的神情,聲調高揚,「王嬸――」
男人突然的出聲,讓余安暖狠狠地打了個冷顫,驀地抬首詫異的看著他,紅唇動了動可什麼也沒有說出,就那麼直愣愣地看著,倏然,他的一個垂眸讓兩人的目光就那麼撞到了一起。
他深邃不見底的眼就像是一個黑洞,只是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地淪陷。
「先生,飯菜已經做好了,可……」
「過來把桌上不該出現的東西拿走!」
廚房裡聽到聲響的王嬸關了火就跑了出來,低著嗓子開腔,可話該沒說完,寂靜的別墅里就傳來男人沙啞陰冷的嗓音。
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議,腦子一轉下意識地看向了沙發上的余安暖,動了動唇,有些欲言又止的開腔,「這……」
這余小姐剛來,這剛剛兩人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這會兒就……
隨著王嬸的視線落到身上,僵硬地動了動身子,有些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看了一眼顧墨生和滿臉難色的王嬸。
這,難道是說她?
可她什麼也沒說,也沒做啊,這怎麼就關她什麼事了?
明明是他硬讓她來的這裡,這才多大一會兒就要讓她離開,這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余安暖被王嬸的目光盯得忐忑不安,大腦一片空白,徑直忽略了顧墨生話語里的「桌上」兩個字,而王嬸卻是下意識地聯想到她的身上,壓根沒聽清顧墨生的話,就聽清了不該出現幾個字。
畢竟,在余小姐出現后,她親眼看著日日不歸家的顧先生,會念著回家。
雖然兩人每次見面都沒有什麼好的相處,都是爭鋒相對,但在她看來,那只是顧先生太過於緊張余小姐,可又礙於面子,又礙於尷尬的身份。
可自從余小姐搬出北岸,顧先生又開始了日日夜不歸宿的日子。
而唯一一次回來,是在余小姐住院的那一晚。
那一晚……
「我讓你拿東西,你看她做什麼?!」
王嬸的視線緊盯在余安暖的身上,半晌沒聽到的聲響的顧墨生,側頭就看到她那為難的臉色和視線,心下一凜,陰冷低吼道。
顯然,王嬸以為他說的不該出現的是余安暖!
令人猝不及防地低吼,驚得余安暖和王嬸回過神,王嬸蒼白著臉看著陰冷著臉的顧墨生,暗自鬆了一口氣,面上的難色也逐漸消失,雙眼就此打量著他所謂的不該出現的東西。
而聽了他的話,余安暖小嘴微張著,布滿黯然神色的面上緩了緩,那顆心口直狂跳的心,也緩緩減慢了頻率。
原來,他說的不是自己啊。
正想著,鼻息間濃烈熟悉的清冷香撲鼻而來,下意識得抬眸,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精緻得緊愈發擴大的臉龐,腿彎被男人手臂勾著,大手穿叉到腰間,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打橫抱起,徑直衝著餐廳的方向而去。
被打橫抱起地余安暖,雙手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頸,將臉靠在他溫熱的胸膛上,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揚。
王嬸走到沙發處,左看右看也沒看出有什麼多餘的東西,最後目光鎖定在茶几上果盤裡的鋒利水果刀。
心下一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這周圍也就只有這樣東西足以傷害人,咬了咬牙,索性將果盤一起端著進了廚房,在經過餐廳的時候,下意識得看了眼裡面,嘴角的笑愈發地肆意。
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將余安暖放坐在座椅上,為她端了盛了米飯的碗輕放到她的面前,遞給她筷子,他才邁開步伐走到她的對立面坐下。
寂靜地只能聽到彼此咀嚼食物的細碎聲響以及筷子觸碰碗壁的清脆聲,再無其他。
輕咬了咬筷子,余安暖掀起眼皮掃了眼對面吃相優雅且斯文的男人,撇了撇嘴,腹誹道,這男人可當真是和小時候一樣,食不言寢不語的,真是悶死了。
「暖暖,你不是想知道傅睿辰和葉以寧的事嗎?」
驀地,正當余安暖腹誹時,本該低著頭吃飯的男人倏然抬起頭,將筷子輕放在桌面上,伸手抽了幾張紙巾,緩緩擦拭著嘴角,神色不明地望著她。
說出口的話,在她的意料之外。
可,余安暖並不是單細胞的人,她剛剛問他的時候他不說,這時候卻主動提起,絕對有問題,可心底又好奇得緊,硬著嘴故作疑惑。
「你現在怎麼捨得告訴我了,可惜,我又不想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