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你是我的誰,我憑什麼躲你
「什麼?」
對於慕笙的話,余安暖只覺得一頭霧水,什麼叫她要泡…人家?
看著余安暖的反應,慕笙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連帶著眼底的八卦之意也更深了些許,坐到她的身邊,用一種「你別說,我都懂」的眼神看著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別狡辯了,那個顧墨看起來還不錯,聽何羌說他的條件也不錯,如果喜歡就別放棄。」
「笙笙,你到底在說什麼呀?」聽著慕笙的話,余安暖隱約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可又不清楚顧墨生到底做了什麼,居然讓她會有這種想法。
「安暖,我說真的,我感覺他挺不錯的,這才第一次見面,他一見你睡著了就主動坐到了我的身邊,用肩膀給你當靠枕,甚至還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讓我給他燒水倒進保溫瓶里,時不時的倒一點在杯子涼著,為的就是等你醒來第一時間可以喝上溫水。」慕笙見她依舊是一副茫然的模樣,面上掛著的意味深長的笑深了深,連帶著眼眸也暗沉了起來,說出口的話皆是真心。
可聽著她的話,余安暖只是微微怔了怔,目光閃了閃,別開頭看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心底說出來是什麼滋味。
她沒想到,她醒來時的猜測都是對的。
可正因為是真的,她才顯得心慌意亂了起來,再想起他離開前,她要做的那些動作,整個人腦子裡亂成一團,可又不知道自己在煩惱些什麼。
見余安暖沒有回答,慕笙抿了抿唇,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我先去洗漱,你自己好好想想,真的我覺得他挺不錯的,但不管怎麼樣我尊重你的選擇。」
說完,她就起身轉身走進了卧室,獨留余安暖坐在空蕩的客廳。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余安暖看著漆黑的天色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一股沒由來的孤獨席捲全身,讓她受不住的抱住了膝蓋,將頭埋進膝蓋沒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攥緊了雙手,張嘴咬住手腕,腦海里男人離去前那張充滿邪魅的臉回蕩在眼前,宛如行走的荷爾蒙處處散發著吸引人的魅力,視線一旦粘上了就再也無法移開。
那種感覺,她討厭極了,可又總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動作。
她說不清那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可越是往深處想去,心尖就泛起了輕微的疼痛,連帶著腹部也被牽引得有些痛楚傳來,咬住手腕的力道微微加重,清澈得緊的眼底深處逐漸蔓起了糾結與狠意。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顧家那樣對她,她的孩子也沒了,可她卻總是那麼容易就淪陷在顧墨生的眼神中,甚至還泛起了那種羞怯而興奮的情感。
明明他們就是帶給她傷害的人,可為什麼他們就總是不停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一次又一次下定的決心發生動搖?
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如果以前的是她自己自願的,和當她懷上孩子,卻被她們千方百計的弄沒了,而那個時候理應陪在她身邊的……
理應?
為什麼會說是理應?
她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就連懷孕她也沒告訴他,他憑什麼要去看她,陪在她的身邊?
而江語蓉卻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兩人甚至連婚紗照都拍了,而她又是什麼?
一想到這兒,余安暖渾身的氣息都悲戚了起來,澄澈眼裡的痛苦在燈光的照射下愈加的明顯,嘴角嘲弄的勾起一抹苦笑。
所以,至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的經歷,孩子沒了她也怪不得顧墨生。
可一想到那是她第一個孩子,腹部就隱約泛起疼痛,彷彿那夜的疼痛感再次浮現,刺.激得她神經清晰,一遍又一遍的想起。
雙手無意識的撫上腹部,彷彿那裡還有一個小生命的存在一般,低低的苦笑出聲。
到底應該怎麼辦?
意識到自己對顧墨生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整個人就心慌意亂不已,一邊她期待著和他能夠像以往一樣相處,但少了冷嘲熱諷,可另外一方面,她又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是柳靜曼有意弄沒了的……
越是想她的頭腦就越亂,咬住手腕的嘴一點點鬆開,眼前彷彿再次浮現出男人拇指指腹輕撫著她唇瓣,那雙深諳不見底的眼裡是她從未見過的神情,溫柔而不是寵溺夾雜著笑。
一時間,就讓她迷了心神,心湖處也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用力的晃了晃腦袋,極力不讓她繼續胡思亂想下去了,起身離開沙發也隨之走進了卧室,再進入卧室的時候經過開關,伸手摁下,大廳驀地陷入就一片黑暗中。
翌日清晨。
一夜未眠,想了一晚上,她覺得能離顧墨生有多遠就多遠。
但與顧氏作對的事,她卻不打算收手。
不管怎麼樣,說出去的話她也要做到,至少要讓柳靜曼知道,就算沒了余氏沒了靠山,她照樣能夠有力量與她較橫。
可誰也沒告訴她,為什麼越是你不想見,打心裡排斥的人就越是要出現在你的面前。
和慕笙收拾妥當,兩人就下了樓打算是樓下打車,可不想才出了小區門口遠遠就看到,停在路邊的那輛熟悉而低調的路虎,而身形挺拔修長的男人正倚著車身,正對著小區門口的方向。
因為隔得有些遠,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但卻能感覺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泛起滾燙,站直身就沖著她們的方向走來了,欣長的身形邁著沉穩的步伐,步步逼近,沒由來的余安暖就屏住了呼吸,愣在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
而慕笙也看到了他,頓時,抬起手臂沖他晃了晃,最後還用手肘撞了撞她,一臉的曖.昧意味怎麼也遮掩不住。
余安暖並沒有理會她,而是定定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然而就在顧墨生離她只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地抓緊了手裡的包,沉下臉轉身就沖著反方向走了去。
慕笙沒想到她會突然轉身,有些茫然的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愣了愣急忙跟上,好不容易追上了,她狐疑問道,「安暖,你怎麼了?」
音落,余安暖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見此,慕笙也隨之加快的步伐,沒有再問為什麼,就那麼一聲不吭的跟在她身後快步的走著,畢竟她知道,不管安暖做什麼一定都有她的道理。
雖然「顧墨」給她的第一印象很好,也覺得他對安暖很不錯,但那也不代表她就會拚命的撮合他們,畢竟喜不喜歡還是眼看安暖的。
但見這樣的樣子,似乎是「顧墨」惹安暖生氣了。
想著,慕笙腳下的步伐微微一頓,扭頭看著正疾步沖她們方向走來的「顧墨」,再看了眼低著頭一聲不吭就往前沖的余安暖,一時間就犯了難,不知道到底還要不要繼續跟上去。
「走吧,我送你,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突然,就在慕笙兩難擇決的時候,身後驀地傳來熟悉的音調。
微微側頭,映入眼帘的是何羌那張清秀不失俊俏的面龐,唇角勾了勾沖他微微頷首,兩人相視一笑便結伴離去。
邁出腳步她回首看了樣,不遠處已經追上余安暖的「顧墨」,臉上染上暖笑,看著甩開了男人手臂的安暖輕笑了笑,隨後側頭看著一同看著他們方向的何羌,嘴角的弧度愈加深了幾許。
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安暖確實是需要一個能夠全身心照顧她,陪她走出以往的那些陰影了。
她也不知道「顧墨」到底是不是那個合適的人選,可終究只有試一試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對的人,是不是能夠對安暖好的人。
如果,連試都不試一下,怎麼會知道稱不稱心呢?
「顧墨生,你到底要做什麼!」
被男人追上的余安暖,神色不耐煩的甩開他抓住她手腕的手,面色陰沉的厲害。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見到我就跑?」對於她的動作,顧墨生並沒有做出其他的反應,精緻的眉骨緊皺著,深諳的黑眸深處滿是擔憂,有些不明白她怎麼一下子心情就變得不好了起來。
聞言,余安暖勾了勾唇角,一抹冰冷的譏諷落入眼底極為刺眼,「呵,我躲你?你想多了吧,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我為什麼要跑,再說了你又是誰啊?」
每說一句,余安暖只覺得心口沉甸甸的厲害。
可一想到昨晚她對他態度的改變,眸色一沉,臉上噙著的譏笑愈加的燦爛起來,就連說出口的話也跟帶了刺一樣。
聽著女孩嘲諷的話,顧墨生面色一冷,看著她的目光有些泛冷,但更多的卻是狐疑。
才一晚上的時間她怎麼就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讓他彷彿一切都又回到了以往那種冷嘲熱諷才能維持關係的日子。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深諳的眸色沉了沉,看著再次轉身抬腿要離去的女孩,暗自咬了咬牙,驀地彎腰伸手勾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抬起她的小腿,將她整個人騰空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