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章 如果您敢試試,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砰——」
突然,一聲沉悶巨響響徹別墅上空,讓樓上的兩人狠狠的顫了顫身子。
「先、先生……回來了,怎、怎麼辦……」
聞聲,傭人立馬哆嗦著身體,整個人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後退了幾步,望著半開的房門,雙眼瞪大,彷彿已經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
柳靜曼雖然沒說話,但那雙消瘦的手卻也是顫抖得厲害,緊抿唇瓣回首沖著傭人就是一陣低吼,「那你還愣著做什麼,難不成你想被趕出去嗎!」
聽到柳靜曼的話,傭人立馬跑進洗手間隨手拿了一塊毛巾,慌慌忙忙就那麼蹲在地上擦拭了起來。
而柳靜曼卻邁著略有些踉蹌的步伐,握著拐杖緩緩走出房間,站在走廊上看著渾身暴戾氣息,雙眼猩紅神情兇狠之極看著她的顧墨生,渾濁的眸色沉得緊!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這個孫子她最清楚!
別看他平日里一副事不關己,沉默不語隨她怎麼鬧的樣子,其實那只是因為並沒有觸碰到他的逆鱗!
而余安暖就是他的逆鱗!
雖然她平日里是對余安暖有些過分了,他也看在眼裡,但不是很嚴重,他也並沒有說什麼,只因為……
而現在,她不知道被送到醫院的余安暖到底是怎樣的情況,而看他這樣,似乎是很嚴重!
頓時,柳靜曼顫抖著手握著拐杖的手鬆開又攥緊,本就蒼老的而泛白的面色,愈加的蒼白了起來,然說出口的話依舊冷沉,除卻微微顫抖的尾音,似乎看不出其他的思緒。
「你這是做什麼,這麼多年教給你的禮數都忘了嗎!」
顧墨生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寂靜的走廊上清晰的響起骨頭的「咔嚓」聲,聽得柳靜曼的心口直狂跳,渾濁的眼也逐漸染上些許不明顯的恐懼。
「做什麼?」冷冷的輕呵一聲,他冷凝著對面的女人,「您居然問我做什麼,我倒想問問您,你究竟是想做什麼,您那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想到傅睿辰那副咬牙切齒恨不得能殺死他的模樣,他整個心就七上八下個不停,隱約猜到是出了些什麼事!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還有你這幅樣子是對長輩應該有的嗎!」
聞言,柳靜曼的目光閃爍得厲害,眼眸深處一抹失望極快的消逝而過,出口的語調也愈加的凜冽起來。
她知道她是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但她就不信,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會對身為他.奶.奶的她,做出一些什麼不敬的事情!
她一點都不信!
就算她再怎麼過分,她也是他的長輩,是他僅剩下唯一的親人!
然,顧墨生深諳的眼眸狠狠地沉了沉,沒有回答她,而是邁著極快的步伐越過她,徑直衝那間余安暖住過的房間而去。
見此,柳靜曼蒼老的面色猛然染上了恐慌,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邁開步伐,伸出手想要攔住面前的男人。
然而,顧墨生像是早就預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微微側身就躲開了她伸出的手,而她的動作更是讓他心底一陣恐慌,更加的確定了那間房間里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或者看到的東西!
繞過她,大步流星徑直從房間的方向而去——
房間里正打掃的傭人隱約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響,拿著染血毛巾的手狠狠一顫,慌忙起身,卻無意中碰倒了她從洗手間拿出的盆,剎那間,盆里的血水隨著盆的翻倒流出,浸.濕了光滑的地板,而那即便是摻了水也依舊鮮紅的顏色,讓人看觸目驚心!
而顧墨生的腳邁進房門,還沒站穩腳跟,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地的鮮紅的水漬!
頓時,身軀抑制不住得狠狠顫動,而腦海里也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天在後海,他與余安暖的對話——
「余安暖,你真的沒有懷孕,對吧!」
「嗯。」
她細如蚊聲的聲調伴隨著海風就那麼竄進耳朵,帶起輕微的刺痛,而這一切都比不過眼前一地血.水帶給他的震撼!
這麼多血,那是要多嚴重才會流血!
當看到一地的血水,他就清楚的明白那天的人兒對他撒謊了,而這一切都抵不過蔓延在四肢百骸的疼痛!
一時間,顧墨生面色陰鶩嚇人,深諳的雙眼猩紅得厲害,那股呼之欲出的強烈嗜血味,讓傭人腳下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倒在地,唇瓣哆嗦著,「不關我的事……真的和我無關……」
令人不寒而慄氣勢,與生俱來,傭人越看越怕攥著染血毛巾的手,狠狠地將手中的毛巾扔出去,一點點的在地板上挪動著後退!
而趕後來的柳靜曼,還沒站穩腳跟率先就聽到傭人的那句話,以及一地的血水,狠狠地剜了一眼那個傭人,咬了咬牙關目光閃爍著思尋著對策!
看這副模樣,他也只是知道了什麼!
「為什麼!」
回首,顧墨生臉上神情陰鶩得厲害,咬牙切齒,看著她的目光犯了狠。
「呵,為什麼?」微怔,收斂住臉上的神情,強壓下心底的恐慌感,輕呵譏諷出聲,「她是什麼人,怎麼配生下我們家的孩子,你別忘了,她可是害死你爺爺的兇手!」
「你現在這副模樣是在為她打抱不平嗎!」
邊說著,她就看到對面男人臉上的神情皆是寒霜,連帶著移動的步伐上都沾染了駭人的冷意,一步步沖她而來。
見此,柳靜曼握著拐杖一點點後退,直到後背撞上冰冷的牆壁才停了下來,抬首看著他的目光渾濁而冰冷。
全然不像是一個長輩看晚輩該有的神情!
「你要做什麼,我可是你的長輩,你要是敢動我,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爺爺和你的父母嗎!」看著越來越近的顧墨生,柳靜曼心下害怕極了,可蒼老的面上卻是不敢顯露分毫!
就算她再害怕,她也不能顯露出來,畢竟面前的人兒是她的孫子,是她的小輩!
她不能就這樣丟了絲毫的臉面,不能!
聽著她近乎歇斯底里的低吼與指責,顧墨生至始至終都沒有吭聲,反倒是臉上的神情愈加的冰冷而陰鶩駭人,就連說出的話也跟摻和了冰渣,讓緊貼著牆壁的柳靜曼臉上沉得似乎能滴下水來!
「呵,長輩?」
「要是我爺爺泉下有知,他應該為因為有您這樣的妻子,而感到可恥!」
「你……」聞言,柳靜曼滄桑的臉上陰沉得厲害,消瘦的手臂指著他,唇瓣直哆嗦——
「柳靜曼女士,我曾經是不是太過縱容你,所以才讓你覺得我是任你拿捏的軟柿子,就連我在乎的人也是嗎!」
「我告訴你,如果今天這事你不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我不介意讓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一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然她的話還在口中輾轉,站在她面前的顧墨生再次陰沉的出了聲,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眸就跟淬了冰一般的直砸在她的身上,讓她痛不欲生!
胸口起伏著,指著他的手顫抖得厲害,唇瓣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譏諷寒霜!
「你想要解釋是吧,我告訴你,誰都可以懷上顧家的孩子,誰都可以進我顧家的門,除了她!」
「除了她余安暖之外的任何人都可以!」
「她是殺.人.犯,她害死了你的爺爺,她的父母害死了你的父母!」
一字一句,柳靜曼胸口起伏著,渾濁的眼通紅的抬頭看著顧墨生,那張蒼老的面上猶如毒蛇般淬了毒液,讓人看了都覺得厭惡之極!
而她的憤憤然的語調剛落下,她面前的男人就輕笑出聲,笑意不及深諳的眼底,那張俊美的容顏陰沉得能滴出水!
見此,柳靜曼瞪大著眼,本就蒼老而瘦弱一瞪眼珠彷彿都會掉出來,更是讓人看了厭惡而戰慄!
「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她不僅是殺.人.犯,更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想我顧家……」
「砰——」
話還在嘴裡咀嚼,那句「想我顧家曾經對她多好,對她家多好,她就和她那個爸爸一樣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還沒說出口,臉側一陣強勁的掌風刮過帶起些許生疼,而緊接而來的沉悶聲更是將她那句沒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眼珠微微轉動,眼角餘光,只見顧墨生骨節分明的手背上鮮紅的血液逐漸流出,而雪白的牆壁上略微清晰的印子與血跡,讓她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下沒由來的一陣后怕!
要是剛剛那拳落到了她的臉上,那將是會怎樣的一副場景,會不會也像堅.硬的牆壁被硬生生砸出一道印子,又或者更加嚴重!
光是想想,她就恐懼的直顫抖!
抿了抿唇,正要斥責著開腔,然隨之而來的音調卻噎住了她即將要說出口的話,蒼白的臉色慘白得厲害!
「看在您是長輩的份上,我警告你——」
「如果她這次出了什麼事,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您別忘了現在我才是公司的掌權人!」
說著,顧墨生抽回手緊抿著薄唇深深的剜了一眼,一臉難以置信的柳靜曼,唇角勾勒出一抹冷酷涼薄,就要離開!
「你要是敢動公司分毫,你試一試!」
猛地,緩過神來的柳靜曼看著他的背影低吼出聲,慘白的臉上皆是慌亂與憤恨!
「如果您敢試一試,我不介意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