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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章 你以為你有病,誰都有病是吧?

  「余安暖,我從沒想到你饑渴難耐到這種地步!」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調,語氣里夾雜的暴戾氣息就那麼直擊腳剛踩在地毯上的女孩兒,猛地僵了僵身體,小臉一白。


  下半身傳來的痛楚就那麼提醒著她,提醒她昨晚發生的一切……


  而現在男人的冷嘲熱諷就像是在譏諷她,譏諷她居然做出這種事,可明明……


  冷冷的勾了勾唇,清澈的眼眸蓄滿了淚花,蔥白的手指緊緊的扣住身下的被褥,身軀微不可見的顫抖,連帶著說出口的話語也滿是顫音。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音落,還沒得到身後男人的回答,她的唇瓣就輕輕地哆嗦了起來,腦海里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就那麼刺.裸.裸的在嘲笑她。


  攥緊著被褥的骨節逐漸泛白。


  「呵,什麼意思,我是不是沒和你說過,你離我遠點,因為——臟!」


  背對著顧墨生的余安暖聽著他一字一句說出的話,原本就蒼白的臉愈加的慘白,甚至連牙關都哆嗦了起來。


  臟?

  可即便再臟,你不也……


  幾乎是本能的,腦海里浮現這句話,她立馬就問出了聲,即使是看不到她的神情,都能感受到她周身散發著的陰冷以及嘲弄。


  「臟?」輕呵一聲,冷冷嗤笑,「是,我是臟,可即便我再臟,你不也把我給睡了嗎?」


  「顧墨生,你以為你又能幹凈到哪裡去?身邊有了江語蓉,還與我發生關係,你就不怕她知道了與你鬧翻嗎?!」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她整個人就被一道強勁的力道向後拽,猝不及防的向後倒去,砸在柔軟的被褥里輕微的彈了彈,震得她腦子一片空白。


  然,隨之而來的是撲面而來的溫熱而熟悉的氣息。


  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顧墨生那張精緻地五官輪廓,噙著的神情皆是薄怒隱隱夾雜著對她的嘲諷,欺身而上,將她死死的壓在身下。


  一如昨夜的場景,讓余安暖猛地就泛起了恐懼。


  那種感覺就像是溺水一般令人窒息,她從沒覺得時間是那麼的難熬,難熬到恨不得自己就這麼閉上雙眼不要醒來,可往往事與願違。


  「那又如何?」


  低沉淡漠的嗓音說出的話,卻是讓他身下的余安暖狠狠地一愣,那雙澄澈的眼眸深處沾染上迷惘的霧氣。


  什麼叫那又如何?


  那是什麼意思,是就算被江語蓉知道鬧翻也不在乎的意思嗎?


  就在余安暖愣神的時候,顧墨生的大掌悄無聲息地搭在了她的腰側,力道大得驚人讓她驀地回過神,通紅著雙眼就那麼看著他倒吸一口氣。


  「顧墨生,你做什麼!」


  緩過神來,她怒吼道,腰間的疼痛讓她整個人疼得捲縮,可卻絲毫動不了被男人就那麼壓在身下,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做什麼?」輕呵一口氣,英俊如斯的面容上泛起陰冷,「你不是想要去告訴她我們之間的關係嗎,我要是不把戲做足了,你怎麼去挑撥我和她的關係呢?」


  說著,顧墨生的手就順著她絲滑的裙擺,伸了進去。


  昨晚的景象早就在余安暖的心裡留下了陰影,他的手掌像是有魔法般的帶著火,到哪都掀起一陣戰慄,讓她強烈的掙扎了起來。


  什麼叫把戲做足?


  什麼叫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不過就是說說而已,而他就當真,用這種施捨的語氣跟她說,彷彿就像是挑撥他與江語蓉的關係,是經了他的同意一般!

  憑什麼!

  昨晚他就那麼對她了,為什麼現在還不放過她!


  腿腳劇烈的掙扎著,可男人用膝蓋狠狠地壓住讓她動不了分毫,就連雙手也被反扣在頭上,整個人被他全部的控制了起來!


  一時間,不知是累了還是怎麼樣,余安暖只覺得自己不想再掙扎了!


  就算是現在他又對她做了什麼,那又怎麼樣……


  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關係,她有什麼好矯情的,既然他自己都覺得她就算是借著這件事去挑撥兩人的關係,也不見得會有很大的反應。


  他這樣,不過是在變相的告訴她,他對自己是多麼的自信,對江語蓉也是絕對的相信。


  呵,真有夠可笑的!


  頓時,沒由來得,余安暖竟然心疼起了江語蓉,明明自己的處境比她的還糟糕,她居然……


  對於江語蓉這個人,她只知道她是江家的大女兒,以及一些簡單的資料,而其他的卻是一無可知。


  就連她何時與顧墨生在一起,何時兩人關係這麼好,甚至發展到了情侶的關係?

  半闔眼眸看著突然間不再掙扎的女孩兒,眸光微沉,薄唇緊抿著有一絲不悅劃過,抓住她手臂的手緩緩鬆開,涔薄的唇角弧度冰冷的勾起,吐出薄唇的話令身下的人兒狠狠顫了顫。


  「余安暖,你在期待什麼,你不會以為我真的還會在碰你吧!」


  「光是一晚上我就對你噁心至極,你以為我還為動你一下嗎,真是白日做夢!」


  聽著男人尖酸刻薄的話,閉著眼睛的余安暖長長的睫毛狠狠地輕顫,本就慘白的臉色幾乎看不到絲毫的血色可言,心裡的苦澀比吃了黃連還要哭,難以言說的苦。


  原來,在他的眼裡,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原來,他至始至終都是那麼看她的,絲毫沒有任何想要留情面的意思。


  也是,她是誰啊,她可是殺人兇手的女兒,她可是害他爺爺間接死亡的兇手!

  她的身上不僅背負著他的仇恨,還背負著任人唾罵的生活,本就恨她入骨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對她有一點點的手下留情。


  他的話就像是利劍封喉,喉嚨泛起火辣辣的疼夾雜著酸澀,讓她整個人抑制不住的顫抖,到了最後竟然控制不住的笑出聲,眼角隱約有淚花順著面頰滑落,砸進身下的被褥。


  「顧墨生,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討好你,憑什麼就要對你白日做夢,你是不是以為你有病,誰都要跟著你一樣有病,是嗎?」


  開口的聲音沙啞到了極致,聽起來讓人有些反感,閉著的眼不曾睜開就這麼嘲弄的說出聲。


  閉上雙眼的她,沒看到身上的男人英俊的面龐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那雙深諳的眼眸里皆是苦澀意味,然做出的動作卻與神情不符。


  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用力的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不輕不重,剛好讓她疼得蹙眉,輕輕加重力道疼痛使她不得不睜開眼瞪著他,低垂下頭,兩輛額頭相貼,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臉上夾雜著些許冷意。


  「余安暖,你這張嘴恐怕是不想要了,嗯?」


  指腹輕輕磨挲著柔軟的紅唇,深諳的眼眸略略沉了沉,低沉的嗓音里滿是警告的意味:「如果你敢把昨晚的事情說出去,我不介意讓你連床單都下不了。」


  「乖,別惹我生氣,不然有得你哭的。」


  語調時而陰沉時而溫柔,聽在余安暖的耳里卻是讓她抑制不住的渾身冒雞皮疙瘩,下巴上傳來的力道提醒著她,他說出口的話從沒有辦不到的!

  認識他這麼久,他從來都是言出必行的主兒。


  但她余安暖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從她決定放棄他的時候,她與他的相處模式就再也不是之前那番。


  見身下的女人緊蹙著眉頭,並沒有別開目光,那雙清澈而滿含淡漠神情的眼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他,彷彿是陷入了什麼樣的沉思當中。


  輕微的扯了扯,就在顧墨生以為她不是開口的時候,身下驀地傳來沙啞到極致的聲調,滿是譏諷自嘲的意味,聽得他的心尖一陣刺痛,面色也愈加的陰沉不已。


  「顧墨生,你要是真的想要我安分守己,你就放我離開這裡吧……當初我可能是腦子有問題才會跟著你來到這裡,才會把公司交給你們,然後我自己卻落了一無所有的地步。」


  「我後悔了,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希望你能讓我再回一次家。」


  一字一頓,截然就像是在留遺書一樣的,但顧墨生卻清楚的知道,她想要表達的並不是這些。


  而她口中的家,也並不是南城的家。


  而是北城,她住了十多年的家,那個有著所有回憶的家!

  趁她晃神的瞬間,動作迅速的從床上下來,低頭睨著床上已經用手臂擋住雙眼的人兒,心尖時不時傳來的刺痛,讓他險些站不穩身子。


  目光深深地落在她的身上,皆是高深莫測令人難以猜測的神色。


  轉身,沒有絲毫感情的離去,可垂在兩側的手無意識地握緊,眉梢緊蹙皆是苦澀。


  他以為,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可當看著她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的面前,目光空洞無神嘴裡說著要放棄的模樣,他都會控制不住的情感,恨不得將她說出的那些重新塞回她的嘴裡。


  可,沒有如果,也沒有後悔。


  聽著關門的聲音伴隨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移開擋住雙眼的手臂,刺眼的光線下那雙眼泛著微紅,眼角掛著的淚珠要落不落,讓她整個人渾身都散發著悲戚的氣息。


  沒由來得想家,沒由來得想家人,想要回到以前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在父母的保護下健健康康的成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處處被人拿捏,處處被人看低。


  想著想著,掛在眼角的淚珠緩緩滑落,隱沒在深色的被褥里。


  起身,走進浴室,連衣服也沒脫就打開了花灑,站在下面任由冰涼的水將自己渾身淋.濕,紅唇緊抿成一條線,流進嘴巴里的水帶著微微的咸。


  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水,還是她的眼淚。


  翌日,下午一點,咖啡廳。


  「抱歉,我遲到了,路上有點堵車。」


  余安暖手裡拎著購物袋站在一身便裝的傅睿辰面前,滿臉歉意的輕聲道。


  「沒事,我也剛到。」聞言,傅睿辰搖了搖頭伸手拉開凳子讓她坐了進去,才邁步走到她的對面位置上坐好,溫潤的語氣里難掩欣喜,「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親自約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彷彿那晚兩人的不愉快也隨之消散。


  但,余安暖寧願那些不愉快永遠不要消散,這樣她還能好好的面對他,不用像現在這樣……坐立不安。


  「我、我今天主要是來把你的衣服還給你。」微怔,抿了抿唇瓣,她將拎在手裡的東西放在了桌面上,語調意外得變得淡漠起來。


  讓傅睿辰驀地有些不習慣了起來。


  幾乎是一瞬間,傅睿辰就猜到袋子裡面是什麼東西,眉目間沾染上薄怒,卻是耐著性子開腔,「安暖,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想到突然把這些還給我呢?」


  聞言,被男人這麼一問,余安暖就有些被噎住了。


  但她總不能說他的衣服被顧墨生都扔進了別墅外的垃圾桶,那樣尷尬了不僅是她自己。


  吞了吞口中的唾沫,有些不自然道:「你借給我的東西,我當然是要還給你的,但是你原本給我的那幾件不小心被我弄壞了,所以我給你買了新的,你覺得可以嗎?」


  音落,傅睿辰就隱約猜到事情肯定和顧墨生脫不了關係。


  幽暗的眸光沉了沉,將眼前的人兒收入眼底,上下打量著她,視線最後定格在她帶著絲巾的脖頸上,已經入了涼,怎麼還戴著絲巾?

  然,下一秒,余安暖的動作卻是讓他眸瞳輕縮,握著溫熱杯身的手一點點用力收緊,有點點憤恨溢出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白光奢華的門面掛滿了霓虹燈,堂內人群的喧囂圍繞在一張賭桌旁。


  「行啊,傅少,就沖你這股勁兒我們玩個更大的?」


  男人嘴裡咬著煙,摟著妖嬈美艷的女人窩在真皮沙發里呼出一口煙霧,輕蔑開腔。


  見此,傅睿辰神情慵懶至極,黑眸暗沉睨視著長桌對面的男人,一副饒有興趣道:「那賭些什麼好呢?」


  略微暗啞的男性聲線十分性感,削薄精緻的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神情引得在場眾多美女的傾慕。


  傅睿辰,傅老爺子唯一的孫子,為人乖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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