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9月30日開工儀式的前一天,新慕天集團北京分部和慕夏集團都忙成一團。每個部門都在各自準備著各自的事宜,媒體也全部請到位了。
夏玫卻出奇地空下來,只坐在辦公室里,時不時接到下屬來問一些現場布置的細節事宜,無傷大雅。
終於松下一口氣來,夏玫第一次在北京好端端地從頭到尾喝了一杯咖啡。
剛喝完,手機就響了。
夏玫一看,是慕鎏金。
「喂,你從部隊回來了?」夏玫顯得很輕鬆。
可電話那頭的慕鎏金卻很激動:「夏玫,沉水醒了!」
「……」夏玫拿著手機的手一滑,手機就掉了下來,幸好有地毯,手機並沒有摔壞。
「是嗎?他醒了?!」撿起手機的剎那,夏玫激動到聲音嘶啞。
「嗯,他第一個就是要見你。但是我們告訴他,你在北京替他照看公司的事宜,他欣慰地很呢。」慕鎏金站在醫院走廊里,掩不住興奮。
「那他現在能接電話嗎?我想跟他通話!」夏玫請求。
「現在醫生正在裡面做檢查,我趕緊先給你打個電話。」慕鎏金知道夏玫早就擔心壞了。
「好好好,那等下他檢查完了,給我發個視頻電話過來好嗎?」
「好,醫生叫家屬呢,我先過去了。」
按下掛斷鍵,夏玫幾乎是把手機捧在手心裡,按在了起伏的胸口。
眼角,有淚花,是高興的淚花。
之前所有的痛苦和擔憂,頃刻間就變成了釋然。
過了十幾分鐘,夏玫的手機再次響起,是慕鎏金髮來的視頻電話。
夏玫接起,看到慕沉水臉龐的剎那,她再次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兩個人開了視頻,但卻沒有說話,慕沉水在這邊看著夏玫傻傻地掉淚,自己則疲累而溫暖地笑著。
時間過去了三分鐘,兩人就這樣含情脈脈地互相看了三分鐘,直到夏玫一邊擦眼淚一邊嗔怪:「你一句話不說算什麼?」
慕沉水這才開口:「就這樣看著,也是好的。」
「是啊,就這樣看著也是好的。」夏玫下意識地盯住慕沉水漆黑深邃的眼神,發現自己對他的依賴早已超越了僅僅是伴侶那麼簡單,「怎麼樣,疼不疼?」
「現在已經不疼了。」慕沉水的聲音還是有些沙啞,「手術之前的疼,才是真的疼。」
夏玫點點頭:「幸好,都過去了。」
「不過累了你,還要替我照顧公司。說好的,是我該照顧你的。」
「我是沒有享福的命而已。」夏玫頓了頓,「我把自己那邊的工作辭了,現在專心處理你這邊的事情。所以現在我是你的手下了,有什麼吩咐,你就說。」
「……」慕沉水感激地看著夏玫,「那是你經營了多年的事業……」
「可我現在想要經營的是我的愛情,所以……」夏玫抿嘴微笑,「而且,在你這兒我其實工作起來也挺順手的。說不定還能開發出我另一方面的潛力呢。」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我聽二哥說,你把北京西郊的項目撐起來了。」
「是啊,明天就是動工儀式了,接下來,宣傳、售樓、拿地,我都安排了。不過不知道你滿不滿意。」
「我怎麼會不滿意。我之前遲遲不肯動工,就是因為還沒拿捏好時機點。不過你趕鴨子上架,倒確實是把這事辦下來了。你的工作能力,我向來是看好的。」
「好了,不聊工作了。你今天剛醒,一定很累了。」夏玫提議,「桃子……也挺想你的,我把她放在金愛家了。等你休息好了,可以給她也打個電話。」
「我給你打完就要給她打了。而且……」慕沉水的話還沒說完,夏玫的辦公室外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夏玫回頭,說了句進來,心裡並不在意。
但是來人的一句話,卻讓她立刻緊張了起來。
「夏總,不好了!金都集團……垮了……」
「什麼?!」夏玫立刻將手機屏幕按在胸口,深怕這個壞消息被慕沉水知道。他現在正在恢復期,不應該讓他有太多的壓力。雖然,這種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
「你等一下。」夏玫示意,然後重新打開攝像頭,正了臉,「慕總,我要替你處理公事啦。你好好休息好嗎?」
「嗯。」慕沉水的表情並沒有異樣,「去忙吧。晚上記得給我電話。」
夏玫掛下電話,才知道,原來金都集團的經營狀況本就堪憂。之前本想接著新慕天集團的注資再賭一把。可是,陳舊的管理方式和歷年來積累的問題,讓它很難繼續維持下去了。
但是,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金都集團原本並不會這麼快就瓦解。
關鍵是,林培述卷了大部分公司流動資金,逃跑了。留下了一大堆負債和根本不值錢的不動產。
新聞爆出金都集團破產的時候,其實其內部已經盤算了近一年的賬,發現林培述其實早就開始利用從前在財務部培植的下屬,一起轉移公司資產。很多不動產其實在近幾個月紛紛被轉賣,只不過大家都還沒有發現而已……
而現在,林培述捲款逃之夭夭,警方已經介入調查,結果顯示他很有可能已經化名逃往國外……追逃工作非常難。
夏玫剛喘了一口氣,現在這口氣又硬生生被提起來。
「如此,我們在金都集團的全部資金就……打了水漂了……」夏玫捏住秘書送來的資料,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