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水的話一出,夏玫就從床上猛地彈了起來,火速用扯住胸口的被子。
「幹嘛這麼激動?」慕沉水坐上床,一步一步接近夏玫。
「我……我……」夏玫有些慌張到結巴,「我不行……」
「什麼不行?」慕沉水壞笑著,把夏玫往懷裡拉,「你不行,我行啊。你要是真的累了,就躺著別動,我來就行。」
「慕沉水……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夏玫哭喊。
慕沉水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我不是。至少在床上不是。」
「……」夏玫自覺地癱倒在床上,「那你來吧,反正我要是累死了,你就沒有老婆了。」
慕沉水邪笑,趴到夏玫的正上方:「放心,我會給你留一口氣的。」
*
私人飛機降落在H市的機場。
慕沉水抱著桃子從飛機上率先走下來,後面跟著的由護工扶著的慕天,最後面則是濃妝下還是能隱約看出眼底烏青的夏玫。
這趟行程,最主要的目的,是跟慕沉水的家人吃個飯,宣布一下他們又重新在一起這件事情。
而且,大姐慕熙木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顧樺雲已經催了慕沉水好幾次了,要他跟醫院打聲招呼,用最好的醫生和助產士。
但慕沉水卻覺得很無奈。
姐夫明明就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醫院的人脈也不遜於他。為什麼這種事情還要他出馬呢?
但夏玫卻在旁邊勸著,說女人生孩子是大事,你母親著急也有道理。畢竟還是自己娘家人比較靠譜,所以讓慕沉水趕緊把這件事情辦了。
慕沉水卻不以為然,非要等到了H市再說。夏玫也沒有再說什麼。
坐上車,慕天率先給顧樺雲打了電話,讓她們兩個到家附近的一家酒店來吃飯。
顧樺雲還奇怪,要吃飯為什麼要到外面,讓陳媽在家做不是挺好。
但慕天卻執意,就在外面吃。
掛下電話,慕天對夏玫說:「我不想讓你有壓力,畢竟你在家裡有不好的回憶,所以我們就在外面簡單吃一點。吃完你們倆就帶著桃子回家休息。後續的事情都有我。」
「這……會不會不方便?」夏玫雖然不想回那個家,但是卻也不想給慕天帶來麻煩,尤其是他如此周到地考慮自己的感受,「您身體不好,如果她們有意見的話……」
「是啊,爸。」慕沉水也說,「你的身體……把你交給她們兩個,我不放心。」
「別怕,不是還有鎏金嗎?他會幫我擋著的。」慕天讓他們兩個安心,「你們兩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辦法律程序。」
「知道了爸,你一路上說了好幾次了。」慕沉水知道慕天心急。
「對了,鎏金過來,尹恩怎麼不來?」慕天問慕沉水。
「她這幾天身體不太好,所以不過來了。」慕沉水沒有說實話。因為慕鎏金執意要給尹恩做小月子,所以現在尹恩還沒有被允許出門。對外只說得了流感,怕傳染給別人,所以休息一段時間。
「尹恩這個孩子看著就特別嬌弱,你抽空替我去看望一下她。」慕天囑咐。
「知道了爸,你就別操心那麼多了,你的健康才是我們小輩最挂念的。」
正說著話,車子就已經在飯店門口了。
慕鎏金也剛到,看到慕沉水的車子過來,就迎了上來。
「爸,你回來了。」慕鎏金扶住慕天。
慕天卻擺擺手:「不要緊張,我還沒老到那個程度呢。進去吧,今天是我做東。」
有慕天在,夏玫就也沒有那麼緊張了。只是對桃子囑咐:「等下見到人,要叫人,知道嗎?」
桃子當然點頭稱好。
大家剛坐定,慕鎏金招呼桃子坐到自己的身邊,仔仔細細地看著桃子:「老三,這孩子跟你真是一模一樣。」
「我的基因不錯吧?」慕沉水現在最高興的事情就是別人誇獎桃子。
「爸還在這兒呢,你還說什麼基因不基因的事情。」慕鎏金笑著摸桃子的頭,「要說基因好,也是爸的基因最好。」
「對對對,是我說錯話。回頭我罰酒三杯。」慕沉水望了一眼慕天。
「今天就不要喝酒了。」慕天特意交代,「簡單吃一點就回去吧,免得又生出什麼事情來。」
慕沉水頷首:「還是爸想得周到。」
慕鎏金從身後拿出一個禮盒,遞給桃子:「桃子,這是叔叔嬸嬸送你的禮物。」
「謝謝叔叔。」桃子接下禮物,「也替我謝謝嬸嬸,祝她早日康復。」
慕鎏金沒想到桃子這麼會說話,更是喜歡地不得了,流露出難得溫情的微笑:「老三,你的福氣真是好。能說會道的。可不像你。」
「這一點像夏玫。」慕沉水深情地牽起夏玫的手。
夏玫還來不及回答,門口就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只聽見顧樺雲在說:「熙木,你小心點走,別跨大步子。」
「媽……」慕熙木埋怨著,「你別這樣,別人都看著呢。」
「別人看著就看著,你肚子里懷著我的大外孫,當然要特別小心了。」顧樺雲還沒進門,就指使服務員干這干那,「你,去弄一張有軟墊的椅子來,要有扶手的。你去弄個靠枕來,專門給她墊背。還有你,我們熙木只喝最貴的那種純凈水,就是玻璃瓶那種,去買兩瓶來,回頭跟你結賬。」
聽到這個聲音,夏玫就已經不自覺地吞下一口口水,發現自己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