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桃子差點就說出了因為你是我爸爸。但她知道現在還不能說。
面前的這個「叔叔」,很帥。非常帥。衣著得體,看上去也很有錢。桃子幾乎是用迷妹的眼神一直在仰望著他的,桃子心裡的小九九還在想:難怪媽媽會喜歡他,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做我爸爸吧。
「因為什麼?」慕沉水的話剛問出口,就有服務員前來詢問:「不好意思,打攪了。桃子小姐,可以上菜了嗎?」
「哦,可以了。」桃子回應服務員一個微笑。
慕沉水才發現,這個小丫頭已經把酒店裡的工作人員都「搞定了」,大家都知道她是誰,而且對她極為關照。她的人氣,早就已經超過了自己這個「帥哥」的人氣。
「你……叫桃子?」慕沉水趁著小丫頭剛回過神,冷不丁地開始問。
「嗯。」
「這是小名吧?那大名呢?」
「我的大名是英文名。」
「你沒有中文名?」
「我還沒有中文名,我媽媽說,要等爸爸來取。」
「那你以前生活在哪個國家?」
「美國。」
「你爸爸……一直不在身邊?」
桃子只點頭,沒有回答。好似很委屈的樣子。
慕沉水狐疑,這個情況……好像有點巧合。
「你爸爸知道你的存在嗎?」
「以前他不知道,不過,現在他應該知道了。」桃子的眼睛隨著笑容擠成一條彎彎的弧線。
慕沉水的心上,好似被重重一擊。
他的神經瞬間緊繃,開始懷疑面前這個小丫頭與自己的關係。其實從他進來看到小丫頭的眼睛的瞬間,他就有懷疑了,但是這種低概率事件讓他不以為意,以為不過是一個巧合罷了。
但是現在……他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震驚。
「你怎麼在流汗?」桃子伸手招呼服務生,「哥哥,能把空調開低一點嗎?有點熱。」
「好的。」服務生正要退下,慕沉水攔住了他,「不用了,我不是熱。」
「桃子。」慕沉水很認真地問桃子:「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shrry。」桃子頓了頓,「哦,中文名叫夏玫。你還記得嗎?」
慕沉水的腦中一片空白。夏玫?他怎麼會不記得……難道她瞞著自己,在美國生了孩子?
「你今年……幾歲?」慕沉水再次確認。
「四歲半。」桃子微微笑,「我是10月份的生日,馬上就五歲啦。」
慕沉水都不用算,都知道:夏玫當初,是帶著孩子逃到美國的……
他的拳頭,捏地生緊,皮膚上的紅與白,那麼明顯。而眼睛里的紅色,更是令人生畏。那種翻江倒海的狂烈情緒,被他緊緊收在胸口。否則慕沉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起來,把所有的憤怒都化成行動。驚詫、困惑、不可置信,同時又有一種被欺騙羞辱的感覺,在他的內心裡匯聚成了一股五味成雜的情緒。
慕沉水轉過眼,再次看著桃子,那五官分明就像自己,那機靈分明就像夏玫……
真相大白的這一刻,慕沉水竟然覺得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