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玫按住他的前胸,讓自己和他保持安全距離,然後無奈道:「恐怕你得摔酒瓶了。」
「什麼?」慕沉水嘴裡差點就蹦出一句髒話,「怎麼回事?是不是陸遠懿那個混蛋特意卡我們的資格?還是那張科技部的推薦書根本就沒什麼用?」
「都不是。」夏玫嘆息,引著慕沉水坐到沙發里,「如果人家陸遠懿真的要卡你,幹嘛還要提前告訴我這個消息?等到公布那天直接讓你『三振出局』不就好了嗎?」
「說不定他就是想著在你面前做好人,背地裡捅我一刀!」慕沉水拿出手機,「不行,我要打電話給他,好好問問,憑什麼擺我一道!」
「誒!你幹嘛!」夏玫迅速起身,搶走了慕沉水手裡的手機,「你別鬧了!有這個時間折騰,還不如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挽回!」
「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辦法?」慕沉水還沉浸在「陸遠懿是一個兩面三刀小人」的預設當中。
「陸遠懿剛才親自到我辦公室來了,他跟我說,之前有個人要向他行賄,被他拒絕了。而這次原本你的資格已經通過了,但是上級一個電話下來要求重新甄選,結果部門裡其他人的意見就都一邊倒的變成了反對了。他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恐怕有貓膩。」夏玫盡量將話說得明白。
「什麼,陸遠懿剛才在這裡?」慕沉水的重點卻沒有放對,「他孤男寡女地跟你在這裡幹什麼?他有沒有碰你?」
夏玫按住太陽穴:「慕沉水!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那麼猥瑣好嗎?就算你不怕侮辱別人,難道也不怕侮辱我嗎?」
「你是在用這種理由堵我的嘴嗎?」慕沉水死死地盯著夏玫的眼睛。
「我怎麼發現你堂堂h市首富,上市公司大總裁,吃起醋來,整個智商都好像化為烏有了……」夏玫攤手,「你現在能分得清輕重緩急嗎?現在最要緊的,是想想還有沒有別的出路!」
慕沉水終於把注意力轉到了工作上來,他坐在那裡,咬牙消化著夏玫之前的一番話,同時思考著,很快就有了方向。
「陸遠懿的意思,是有人背後行賄,故意不讓新慕天集團參加競爭。」慕沉水捏著拳頭,手指關節里發出可怕的「咯咯」聲。
「是啊,恐怕是其他五家競爭公司中的一家從中作梗。」夏玫將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慕沉水的眼中突然射出兩道精悍的光,看著面前的夏玫,「競爭的公司有五家,他為什麼偏偏針對我新慕天集團呢?」
「難道……是因為新慕天集團的實力特彆強?」夏玫有點猶豫。
「你看,就連你都說得那麼猶豫。」慕沉水起身,「競爭的企業,哪家不是有實力的企業。如果他最終的目的是要得到這塊地,那直接在拍賣環節花錢疏通不就行了嗎?又何必非得要三番四次阻撓我去競爭?我看他的根本目的,就在我新慕天集團身上。」
「你早就知道了?」夏玫發現慕沉水分析的時候,特別沉穩。
「我在還沒申請科技部那張推薦書之前,聽那個副處長的口氣,就感覺他有一種特別的『排外』。當時沒有想得那麼多,現在想來,這個副處長,一定是被買通了。」慕沉水眉頭緊鎖,「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應該早點動用我的私人手段!」
「什麼私人手段?」夏玫不禁問。
「這你不用管,我對付他這個老狐狸,還是有路子的。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動用這層關係而已。」慕沉水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你好像知道是誰在背地裡搗鬼了?」夏玫驚訝於慕沉水的判斷力。
「我新慕天集團剛有一大筆資金作為注資款,放到了金都集團。最近又沒有新的樓盤開盤可以回籠資金,這個時候如果再在拍地上受到挫折,你覺得這是誰最想看到的?」慕沉水回頭,眼睛里的寒光讓人害怕。
「你是說……這都是金都集團乾的?」夏玫說完就已然了解了一切,「我早該想到的。」
「那個老狐狸林培述,最喜歡玩這種損招。只要我拍不到那塊我覬覦已久的地,那麼我在養老社區領域的計劃就肯定得被迫延遲,能不能找到這麼一塊合適的地,也是另說了。這樣我的原本計劃好的收益時間也會推遲,自然,之後的每個計劃都會被延遲。」
「他想的可真是深遠……」夏玫冷笑。
「如果只想到這些,那他還不算深遠。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有意在這次進軍商業地產。如果他知道並且阻撓的話,那他真是個無比難纏的對手了……」慕沉水的拳頭始終都沒有鬆開。
「難道你是第一天知道他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嗎?」夏玫走到慕沉水身邊,和他一同看著外面的夜景,「只是有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麼?」慕沉水回頭,看著身邊的夏玫。
「你說他一個城府那麼深,而且又充滿心計的人,為什麼卻反倒經營不好他自己的公司呢?」
慕沉水笑了:「因為他把心思都放在如何坑害別人上面了,自然花在自己公司的時間少了。而且,一家公司到處樹敵,又怎能活得長久呢?」
夏玫點點頭:「這我倒是很同意。」
「好了,既然已經知道了敵人的身份,後面的仗就好打很多。既然他用暗招,我也只能動用暗招了!」慕沉水眼底里有一股子狠勁,「我會讓他知道,想要害我,只會付出更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