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台下的人凡是有希望的都屏息凝神,要麼就索性是來看熱鬧的,輕聲交頭接耳討論著會是誰。
慕沉水示意助理打開門:「下面,歡迎我們新慕天集團的信任副總裁,尹恩,尹女士。」
「什麼?」
「怎麼會是她?」
「有沒有搞錯啊?」
「尹恩是誰?那個助理嗎?難道是同名同姓?」
尹恩站在門口,特意等第一陣議論過去之後,才緩步進入。
而她踏在會議室地板上的時候,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了,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高跟鞋的聲音,就好像她自己的心跳。
「從明天開始,尹恩就將負責前任副總遺留下的全部問題和工作範疇,你們原先怎麼和副總合作的,就跟她怎麼合作。綜合辦的主管,你負責在下班前把尹恩的辦公室搬去副總辦公室。」
下面的議論聲又一次達到了高、潮。
慕沉水不得不清嗓子,來讓會場安靜。
「尹恩,你有什麼話要說嗎?」慕沉水禮貌性地詢問。
尹恩頓了頓,本來想說一點場面話的,可看到下面全是帶著惡意的眼神,就放棄了。
「我只想說一句:我會把這份工作做好的。」
退後一步,尹恩表示今天的話已經說完。
「好了,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慕沉水在另一波討論掀起來之前,結束了會議。
「你先去我辦公室等我。」慕沉水轉頭,對尹恩說道。
尹恩一言不發地離開。
慕沉水在與幾個股東單獨談了幾句之後,回到了辦公室。
第一眼並沒有看到尹恩,慕沉水還以為尹恩不在,後來聽到茶水間的聲音,他才張望著上前:「尹恩,是你嗎?」
尹恩咽下一口水,終於喘出一口氣:「是我。」
慕沉水看到旁邊一個空了的1l的礦泉水瓶子,驚訝地看著尹恩:「你怎麼了?」
「沒事,有點緊張罷了。」尹恩將瓶子扔進垃圾桶,自己則靠在了吧台上,「怎麼樣?大家是不是都不同意?」
「沒有,董事會們都認可我這個決定,也相信我的眼光。只不過員工間可能會些不同聲音。沒關係的,等到你做出成績,他們就都能閉嘴了。」慕沉水安慰道。
「我倒不是怕他們。」尹恩按住胸口,「他們越是反對,我倒反而越有動力。」
「那既然是這樣,你還怕什麼?」慕沉水不解。
「我是怕我自己……不能夠勝任。」尹恩看著慕沉水。
「你放心吧,你能勝任,能夠勝任我慕沉水私人助理的人,出去都能頂一整家公司。不過是個副總,你別太擔心了。況且,不是還有我嗎?」慕沉水露出狡黠的微笑。
「嗯。」尹恩點頭,放心了不少。
「不過後面就有你忙的了,你也該跟二哥說一聲。」慕沉水特意關照。
「我就說,你之前一定要放我一個禮拜的假,說什麼後面就沒有那麼輕鬆了……原來是早就算計好的!」尹恩現在想起來自己真是太傻太天真。
「我什麼時候打過無準備之仗?」慕沉水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機,「給我倒杯咖啡吧。」
「好。」尹恩剛想倒,慕沉水又收回了他的話,「算了,你去自己辦公室搬東西吧,這裡我會讓助理來處理。」
「我給你最後煮一次咖啡吧。」尹恩很執拗地打開電源,「就算是表示我的感謝。」
慕沉水聳肩,好像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晚上下班之後,夏玫特意沒有安排任何工作內容。大家都準時下班回家了。
6點,夏玫看到樓下陸遠懿的車子開進來,她終於覺得這度日如年的時間結束了。
拿起電話,打給門衛,讓他們把陸遠懿領上來。
夏玫已經準備好了咖啡。
「坐吧。」夏玫將咖啡端到沙發前。
「嗯,我長話短說。」陸遠懿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這次的競拍名單里,沒有新慕天集團。」
「這你剛才說過了,你說,這與上級領導的指令有關?」夏玫直戳重點。
「是的,說來也奇怪。本來我們部門的討論結果都已經出來了,總共有五家企業入選,新慕天集團也是其中之一。可是突然,上級領導來了個電話,說要讓我們慎重考察這次競拍西郊這塊地的企業資格。由此,我們部門裡就只能重新開一次會。」陸遠懿想喝一口咖啡,卻發現很燙,連忙放下了。
夏玫起身,倒了一杯白開水給陸遠懿。
「然後呢?」
「然後,這次會上,大家都對新慕天集團的資質產生了不同的聲音。特別是我的副處長,反對地尤其激烈。大致意思就是我們應該保護自己區里註冊的企業,不能讓新慕天集團參與競爭。」陸遠懿仔仔細細地分析著。
夏玫想了想,緩緩道:「雖然我不太懂這個方面,但是我想,現在只不過是一個競拍資格,又不是直接就將地給慕天集團了。就算要進行地方保護主義,那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就這麼用力地要將新慕天集團踢出去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會上我也說了。可是大家的意見似乎很一致,這種反常的態度讓我很警醒。一個上級電話,大家的態度就都變了。我硬要將慕沉水加上去也是很困難。所以,擬出的新名單上沒有新慕天集團。」陸遠懿又補充道,「但是,最後的名單公布還有兩天時間,我覺得,如果慕沉水他還有別的辦法的話,也可以破釜沉舟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