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水接過夏玫手裡的藥片,放到她的副駕駛抽屜里:「你車上一定要備著藥片,要不然開車的時候疼起來,多危險。」
「知道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夏玫嗔怪。
「下車。」慕沉水拉開車門,對夏玫說。
「幹嘛?不是說要慶祝嗎?走啊。」夏玫發動了車子。
「你頭疼著還要開車?」慕沉水又將車子熄火,「我開車,明天早晨讓司機送你來上班。」
「多麻煩。」夏玫把著方向盤不肯下車。
「不麻煩,反正你等下要喝酒,也開不了車。走。」慕沉水沒有等夏玫的回答就關上車門,往自己的車子那裡去了。
夏玫也只好下車,跟著慕沉水往他的車子走去。
上車,慕沉水親手為夏玫繫上安全帶,然後發動車子利落地離去。
只是慕沉水和夏玫沒想到,這一幕正好被下樓的歐陽瑾看到了。
他本不是個多事的人,也知道慕沉水和夏玫之間的關係,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是夏玫的「同夥」,因為他一直在替夏玫保守這個秘密。但是今天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驚訝。
看著他們兩個在車邊一會兒親一會兒抱,他站在門口不知道應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適時出現。幸好,他們並沒有糾纏很久,不多久就走了。
但是歐陽瑾心裡還是油然而生一種怪怪的感覺,畢竟今天是親眼看到他們親昵的場面,雖然帥哥美女在一起是養眼的,但歐陽瑾說不上來有一種酸酸的味道。
拉開車門,坐上車,副駕駛座還是空空。歐陽瑾突然有一種孑然一身的孤寂感。這些年他的生活重心一直放在工作上,本來這次換總裁的時候,他還是有一點期待可以晉陞的,可惜,並沒有成功。
後來的那點失落被夏玫的出現而抹掉,因為她實在是個太優秀的女人,讓歐陽瑾打心底里佩服,也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相處間,相同的觀點、類似的工作態度,讓歐陽瑾一度以為夏玫是跟他一樣的人,好歹算是同類,但現在,她身邊也有人了。歐陽瑾突然間覺得有些落寞。好像身邊都是工作感情兩不誤的人,可自己到現在,生活里卻只有工作……
*
慕沉水帶著夏玫到了早就定好的西餐廳,包廂里靠窗的位子,可以看到美麗的夜景,特別浪漫。
不用夏玫點菜,慕沉水連菜都早就點好了。他示意waiter上菜順便找人來開香檳。
當香檳的瓶口發出悅耳的「砰」一聲,那木塞談得老遠,香檳的泡沫就涌了出來。很容易就讓人的情緒亢奮起來。
「乾杯。」慕沉水顯然心情大好。
清脆地碰杯聲后,夏玫抿了一口酒杯,可慕沉水卻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慢點喝,會醉。」夏玫放下酒杯。
「這麼點香檳的酒量我還是有的,不過……」慕沉水示意waiter再斟酒,「你剛才的忠告是一種關心嗎?」
「人家是有被害妄想症,你是有關心妄想症嗎?總覺得我是在關心你……」夏玫發現慕沉水現在越來越敏感,「不是說要慶祝嗎?那我說句祝酒詞吧。」
說著,夏玫起身,端起酒杯:「恭喜慕總今天順利邁出復仇的第一步。」
慕沉水牽動嘴角,起身,與夏玫碰杯,又喝下一杯酒:「你總是把我看得那麼透。」
「我還不了解你嗎……」夏玫坐下,並示意waiter退出去。
「不過,你這次只說對了一半。我不單單是為了報仇,如果真的能打敗金都集團,對我的接下來的目標顯然是有好處的。」慕沉水心裡早就有整個方略了。
但是夏玫還是捕捉到了他的用詞:「打敗?不是收購嗎?你上次跟我說的是收購啊……」
「不是同個意思嗎?」慕沉水無畏狀。
「當然不是……」夏玫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慕沉水根本就不是想要收購金都,而只不過是想把他打敗而已?但這個念頭只在她腦子裡轉了一圈,就放棄了。因為慕沉水投入那麼多錢,不可能不想收回來。如果他要的,是金都集團破產的話,那他自己的資金不是也打了水漂了嗎?所以這個可能性並不大。
「你還沒怎麼喝就醉了嗎?吃錯什麼葯了。」夏玫保留了內心裡的這個想法,她覺得,慕沉水不會是這麼冒險的一個人。
可是,聰明如慕沉水,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夏玫已經發現了其中的關竅。所以趕緊轉了話題,顧左右而言他:「葯倒是沒吃錯,不過有可能中毒了。」
「中毒?」夏玫不明白慕沉水在說什麼,「中了什麼毒?」
「中了你的毒啊。」慕沉水邪笑,「而且,一定要你來拔毒。」
夏玫一臉黑線:這是什麼破比喻啊。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壞了,總是毫不避諱地在自己面前說葷話。
想到這合理,夏玫決定逗弄一下他。
「對了,剛才你給我吃的那個偏頭痛的葯,好像是個新葯。」夏玫故意一邊切著牛排,一邊漫不經心道。
「嗯?」慕沉水自己都沒有發現剛才居然把這個葯拿出來了,這還是上次他在酒店裡發生迷醉的那個夜晚,一個陌生女人留下的,他沒想到夏玫居然連這都能注意到……
當下,他的臉色就有些不好,故作鎮定地說:「嗯,我吃了藥效不錯,所以給你試試。」
「可我剛才看到這個葯的出廠地是美國。國內怎麼能買到這個葯?」夏玫故意步步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