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恩走後,慕沉水走到外面給自己倒水。不自覺地就走到了書房的垃圾桶邊。
頓了頓,慕沉水還是將盒子撿了起來,用紙巾擦乾淨,默默地藏到了書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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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之後,優諾集團的員工旅遊回來了。
歐陽瑾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跟夏玫抱怨這場旅遊她沒有去有多可惜。他說到麗江古城、拉市海、玉龍雪山、香格里拉,眼睛里都能放光。
「我看你倒是晒黑了不少。」夏玫坐在辦公椅里,微笑著聽歐陽瑾說著路上有趣的事情。
「晒黑倒也罷了,主要是你不在,大家都拿我開涮,篝火晚會那天,說我是現場最大的領導,拚命灌我酒……」歐陽瑾說起來,就皺著眉頭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我醉的一塌糊塗,加上高原反應,整整睡了兩天。你得負責,這酒,本該你喝的。」
夏玫也被逗笑:「好,去旅遊的這幾天,算你加班,給你發加班工資。」
「這還差不多。」歐陽瑾喝了一口水,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對了,金都集團的案子怎麼樣了?」
「說起這件事,我正準備要派你去跟金都集團談判呢。」夏玫從抽屜里拿出文件,放到桌上。
歐陽瑾打開文件,裡面除了報價之外,就連談判的話術都寫好了。
「你要我去跟金都集團談?」歐陽瑾有些驚訝,「對於金都集團,還是你了解地多一些,為什麼你不親自去談?」
夏玫深深地看了歐陽瑾一眼,給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歐陽瑾立刻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那好,等下我讓秘書約好時間,我先自己研究一下,等到下去你抽時間給我做個『談判前培訓『。」歐陽瑾拿起文件。
夏玫點頭。
第二天,歐陽瑾就獨自前往金都集團,進行談判了。
歐陽瑾這邊,只有他和秘書兩個人,可金都集團那邊,卻派了四個高管過來談。
讓歐陽瑾覺得特別不舒服,因為畢竟尋求注資的人是他們金都集團,這種帶一點示威的態度,一看就不誠懇。
歐陽瑾與他們四個談了半個小時一些細節之後,發現根本談不下去。因為他們早已就已經在研究新慕天集團的注資計劃了,因為那邊的要求真的要低很多。
歐陽瑾索性按照夏玫教他的方法,合上文件,徑直說:「既然各位都已經沒有什麼意向了,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臨走前,我想見一見你們林培述林總。」
四個高管面面相覷,讓秘書聯繫林培述之後,退出了辦公室,十五分鐘之後,林培述帶著秘書走進了會議室。
歐陽瑾面帶禮貌的微笑,與林培述握手。
林培述帶著金邊眼鏡,頭髮已經灰白,全部梳到了後面,看上去倒也精神。只不過,較之五年之前,他身上似乎更添了幾分讓人害怕的威嚴氣質。
「林總您好。久仰大名。」歐陽瑾客套地與林培述握手。
「您客氣了。我只不過是副總,跟你是一樣的人,你叫我林總,不太合適,還是叫我副總吧。」說完,林培述抽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歐陽瑾順勢對自己的秘書說道:「小楊,你出去等吧,我有事情要跟林總單獨說。」
林培述是多麼聰明的人啊,他自然聽得懂歐陽瑾的話外音,於是也對自己的秘書說道:「你去看下明天早晨的會議資料準備好沒有,那個ppt再確認一下。」
等到兩個秘書都出去之後,兩人才互相禮貌地坐下來。
「現在就只有你我二人了,歐陽副總有什麼話就說吧。」林培述表情嚴肅。
「林總真是個直爽的人。」歐陽瑾卻不緊不慢,因為夏玫特意交代了,林培述是一個極其陰險難纏的人,要他千萬不要表現得過於急迫,以免被他看出自己的底牌。
「歐陽副總聽不懂我的話嗎?請叫我副總。」林培述十分警惕。
「呵呵,誰不知道金都集團董事長金浩南常年病痛,總裁不過是董事會投票的傀儡,金都集團現在真正的掌權者是林總您啊。」歐陽瑾還沒說完,林培述就要反駁,但是歐陽瑾沒有給他機會,「我知道林總想要說什麼,但是我這話真不是奉承您。我個人覺得,什麼樣能力的人,就做什麼樣的事情,坐什麼樣的位子。所以,這個稱呼,是經過我深思熟慮的。」
林培述嚴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意:「那麼歐陽副總,您今天的來意,究竟是什麼呢?」
「我的來意很簡單:優諾集團希望能夠注資金都集團。」歐陽瑾很自信。
「那麼我想剛才我們集團的四位高管,已經給了您答案,我不知道您特意找我來還要說什麼。」林培述強調,「我等下還有一個會……」
「我特意要找林總,當然有我的理由。」歐陽瑾提高聲調,「因為有些金都集團和慕天集團五年前的內情,只有林總知道。」
一提到五年前,林培述剛要起身,就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不知道歐陽副總有何高見?」林培述雙手交叉放到桌上,身體前傾,顯然產生了興趣。
歐陽瑾不緊不慢道:「五年前,金都集團本想收購慕天集團,但是卻沒有成功,那件事情在h市鬧得沸沸揚揚,還牽扯進了慕天集團總裁慕沉水的婚事。這件事在北京雖然沒有掀起什麼大的風浪,但是,現在互聯網發達,只要點點滑鼠,當年的事情就都查得到。」
「你什麼意思?」林培述的金邊眼鏡里,閃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