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箱在哪裡?」夏玫雙手叉腰,蹬掉高跟鞋就連襯衫的袖子都卷了起來。
原本喝了酒就很容易燥熱,再扶著慕沉水這麼一個高大的男人上樓安頓好,夏玫身上已經出汗了。
「在外面沙發上那個最小的箱子里,一整個都是藥箱。」慕沉水說著,艱難地挪動身體。
「好。」夏玫轉身找到了沙發上,卻發現有兩個箱子。
她隨手打開一個,裡面是一些書。只不過,這些書很熟悉,夏玫隨手抽出一本,打開……
裡面,有一些筆記和記號筆的划痕。而這些……都是曾經自己的傑作……
夏玫突然頓在那裡,說有些微微的顫抖,不知道是因為醉酒之後血管擴張引起的,還是緊張。按理說,她看到這些應該不緊張,應該覺得暖心才是的。可是夏玫今天卻偏偏覺得特別緊張,就好像,偷偷地看到了倔強慕沉水背後不願意示人的心事一樣。
夏玫又隨手翻看了幾頁,發現這本書上不但有自己當年的筆記,還有一些不同於自己字體的草書。
很明顯,這些都是慕沉水的筆記。夏玫看到有英文,有中文,都用的是紅色的水筆,自己潦草,卻不混亂。
「找到了嗎?」慕沉水從裡面問出來。
夏玫就像一個小偷一樣,連忙把書收好,放回箱子里,然後打開了另外一個紙箱。
「嗯,找到了。你的葯還真齊全。」夏玫整個把藥箱拿到了房間里。
藥箱里,感冒藥、胃藥、止疼葯、雲南白藥、紅花油、繃帶、剪刀等等藥品,應有盡有。夏玫從裡面挑出了紅花油。
「你不是有雲南白藥嗎?我感覺還是雲南白藥效果好一點。」
「雲南白藥不行……」慕沉水徑直拒絕。誰不知道雲南白藥噴一下就好了,可慕沉水要的,可不是這樣。他就是要用老式的紅花油。
「為什麼?」夏玫拿起雲南白藥的瓶子。
「因為……我過敏。」慕沉水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過敏你備在藥箱里?」夏玫狐疑。
「這是尹恩給我準備的,我都沒用過。」慕沉水繼續撒謊。
不過這次夏玫不再懷疑:「那好吧,我先給你熱敷一下,然後再擦效果要好一點。你把衣服脫了。」
「幹嘛要脫衣服?」慕沉水警惕地抱住自己。
夏玫簡直無語,這是什麼姿勢?
「你不會怕我吃了你吧?」夏玫用紅花油冰冷的瓶子頂了一下慕沉水的胸膛。
慕沉水立刻縮成一團,正好扯痛了傷口:「你小心點!我還傷著呢!你這樣跟虐待有什麼兩樣?」
「虐待?」夏玫冷笑,「不一樣啊,人家被虐待都是被迫的,你被虐待是自找的,誰讓你非要我回家照顧你的!」
「你還有理了……」慕沉水發現夏玫現在越來越彪悍了。
「少廢話,脫衣服!」夏玫順勢拍了一把慕沉水的臀部,那聲音,明顯反映了慕沉水臀部的彈性。
罷了,夏玫才轉身找到了衛生間。
慕沉水啞然……有點暈暈的。
等到夏玫再次出來,手上拿著熱毛巾的時候,慕沉水已經乖乖側躺在床上,上身一絲不掛了。
夏玫捂著手裡的毛巾,嘴角里卻有笑意。
因為慕沉水正在用一個很詭異的半裸美人魚姿勢側躺在床上。因為腰疼,他不得不手臂撐著頭,然後微微撅著屁股。夏玫腦中迅速反映出剛才慕沉水在辦公室里盛氣凌人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你還愣著幹什麼?毛巾都要涼了!」慕沉水白了夏玫一眼,命令道。
「好好好。」夏玫忍住笑上前,從慕沉水的背後上床,將毛巾放在他的腰上,然後死死按住。
「啊……」慕沉水的尖叫響徹整個公寓,「你這是……謀殺……」
「不按緊毛巾的熱氣怎麼進去?」夏玫爭辯,卻著實在嘲笑慕沉水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
不過,很快慕沉水就感覺到了腰上有熱氣進來,特別舒服。
「你剛才在我背後笑什麼?」慕沉水問。
「沒笑什麼啊。隨便笑笑。」夏玫手上一陣一陣的用力,算作是按摩。
「我怎麼覺得是嘲笑呢?」慕沉水要回頭,被夏玫按了回去。
「別動,等下又要扯痛傷口。」夏玫回想剛才又忍不住笑了,「不過……剛才看到你躺在床上這個樣子,跟冷酷總裁慕閻王對比了一下,真的還蠻好笑的。」
慕沉水沉聲:「你以為你有比我好嗎?我是慕閻王,你的外號還不是女魔頭?別以為我不知道。」
「這算是值得互相挖苦的命題嗎?慕總早就在我公司里安插眼線了吧?」夏玫起身,去換毛巾。
「根本不用『安插』這麼麻煩,買通一個更方便。我倒是覺得這個外號是一種褒獎,閻王也不是誰都能當的。」慕沉水翻身,索性趴在了床上。
氣氛瞬間沒有那麼劍拔弩張了,溫柔的酒勁,讓兩個人的心防都降低了,有一搭沒一搭的互懟,也讓氣氛更像是閑聊。
「我其實也是這麼覺得的,女魔頭……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夏玫又把毛巾給慕沉水熱敷上,「可不是一般人能當上的。」
「這樣看來,還得感謝他們。」慕沉水打了個響指,「不知道他們在那邊旅遊嗨不嗨。」
「肯定嗨啊。閻王和魔頭都沒去,他們可不樂壞了。」夏玫把毛巾拿掉,打開了紅花油。